回了別院,言笑就示意一萬二紫跟三紅在外屋守着,自己這個四紅就領着喬裝後的沈慕之進了裏屋。
她貼在牆壁上聽了聽動靜,雖沒聽到什麼可疑的聲音,卻發現了暗處有陌生的氣息,不用猜也知道是雁雲城的暗衛。
只不過這些人離的並不是特別近,小聲點說話還是聽不到的,估計就是防止他們搞什么小動作。
她伸手指了指牆,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跟沈慕之示意隔牆有耳。
沈慕之如今對言笑已經有了新的認知,但是眼神里依舊流露出了一絲意外之色,他沒想到言笑的感知竟然這麼強。
暗處氣息以他如今的感知,也要很仔細才能察覺到,而言笑明明就是個沒有內力的人,這一點他非常確定。
他有心想問,可當對上言笑的視線時,卻將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給吞了回去。
他很不想承認,卻無法逃避一個事實,那就是他膽怯了,他怕問出口後,有些事就會徹底改變。
而這一刻,他也終於明白了那句話:人,難得糊塗!
言笑見沈慕之看着自己不說話,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貌似在沈慕之面前暴露了太多過人之處。
不知不覺間,他對這人的戒心,竟已低到了這種程度,這在以前,是她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事。
她抿了抿唇,壓下這些莫名的思緒,只想快點先解決眼下的事情,特別是解決姜芯蕊這件事。
「你後面有什麼打算?」
沈慕之聽到她的詢問,沒怎麼猶豫,直接說了自己後面的計劃。
「我會約祁乘風談判,到時候要求他把姜芯蕊帶上,你不是想她死?
她作為江北軍的軍醫,背叛了江北,本也是死罪,那我要求祁乘風將江北的叛徒交出來,也是無可厚非的。」
「祁乘風能同意?那可是他沒過門的媳婦。而且,我看他很重視姜芯蕊的樣子。」言笑心裏有些沒底。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主動權可在我們的手裏,以我對祁乘風的了解,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就不顧大局。」
沈慕之說到這裏稍稍停頓了一下,擔心言笑聽了自己這話,把他給對號入座了,趕忙補充道:
「你看剛剛祁乘風對姜芯蕊的態度,明顯利用大於真情,你看我什麼時候在外人面前這麼不給你臉了?
更何況,祁乘風很快就能查明,這次的蠱蟲可並不是出自我江北,而是苗族人。
他有求於我,沒點誠意可怎麼行?」
「不是婁谷羽乾的?」
言笑有些意外,連她都以為是婁谷羽的手筆,結果聽沈慕之的意思,好像並不是啊。
沈慕之見言笑好像不怎麼在意自己剛剛說的話,心裏有些失落,不知道言笑到底聽沒聽懂自己剛剛的言外之意。
明白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他沒在繼續糾結,連忙收回思緒搖頭道: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這裏面少不了他的事,我們......」
聽完沈慕之的解釋,言笑大致弄清楚了是怎麼一回事。
這些日子,婁谷羽在沈慕之的幫助下,已經聯繫上了很多苗族的人,裏面大多都是他這個派系的。
在他逃離苗族,護着他的一些長老又生死後,這些人群龍無首選擇了沉寂下來,看上去像是老實認命了。
等聯繫上婁谷羽後,聽從了婁谷羽的命令,繼續在苗族裏沉寂,等待時機。
這次,就是沈慕之讓婁谷羽聯繫這些人去搞小動作,表面是對付幾大勢力,實際上是在給江北城做嫁衣。
沒錯,是幾大勢力,並不只有雁雲城。
相信要不了多久,那些使臣就能收到各自勢力的信息了。
而苗族人能做到這一點,自然脫不了沈慕之的幫助,沈慕之這一次差不多把自己這些年埋在幾大勢力的暗線給用完了。
而且,為了演的更逼真一些,江北城也是一樣的受到了攻擊,只不過江北有前任苗族「聖女」,並沒有什麼損失,這也就加大了沈慕之跟其他勢力的談判籌碼。
言笑聽完,不得不感嘆沈慕之好大的手筆,不愧是幹大事的人,這簡直是以一己之力推動了劇情的發展啊。
這尼瑪,不是逼着幾大勢力跟苗族人火拼嗎?
言笑忍不住感嘆:「你可真黑啊!」
沈慕之聞言假模假樣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黑嗎?還好吧!」
「我說的是你的心!」
言笑白了沈慕之一眼,說完往身後的床上一躺,閉眼道:
「看來後面要有硬仗要打了,我得養精蓄銳才行。」
沈慕之看着在床上躺成大字型的言笑,眼底有點點笑意,上前幫人把鞋給脫了。
言笑有些彆扭的收回腿,接着往床裏面靠了靠,有些不自在道:
「幹嘛?」
沈慕之沒有立馬回話,而是熟門熟路的躺到了她的身邊,接着就快速伸手將人攬入懷裏。
言笑剛想掙脫,耳邊就傳來沈慕之有些疲倦的聲音:
「別鬧,我兩天沒睡了,讓我歇歇。」
聽了這話,言笑不自覺的停下了掙扎的動作。
微微抬頭看去,就發現即便有喬裝的遮掩,也能看到他眼底的一些青黑之色。
想到這人對自己的好,她終究是心軟了,沒過多久就聽着耳邊的呼吸聲睡了過去。
而等她睡熟後,原本應該已經睡着的人,卻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垂眼看了一眼懷中熟睡的人,低頭蹭了蹭她的額頭,然後才再次閉上雙眼。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