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聞聲看向一邊的沈七月的,猶豫了一下後才問道:
「七月,你哥跟你娘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我是怎麼來到你家,又是怎麼成為你哥哥童養媳的?」
沈七月被言笑突然的問題問的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才不解的回道:
「嫂嫂不是一直都是我哥哥的媳婦嗎?」
言笑雖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可在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嘴角還是僵硬了一瞬。
看來在沈七月這裏是問不出來什麼了,只能等以後找到男主再問問看了。
關乎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她沒辦法不上心。
她不怕被賊偷,但是怕被賊惦記啊。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萬一原主真的有什麼厲害的仇家,她在迷迷糊糊的時候遇到了,那真的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也因為這個原因,她要去江北找男主的心就更加急切了。
一是為了打聽自己以前的事,二是為了抱男主的金大腿。
要是真有厲害的仇家,有男主這條金大腿在,她的小命也能多一份保障。
去江北最近的路是從濟陽走水路,大概需要半個多月就能到,但是沒錢沒盤纏根本就行不通。
更別說她現在距離濟陽,都還有小半個月的路程呢,要是能有馬車的話,可以縮短很多時間。
這麼想着,言笑也就沒了繼續躺着的心情了,她得先賺錢。
她扭頭看向沈七月,就見沈七月正就着月光雙手飛快的動着。
就那個速度,她明天應該能穿上那套男裝了。
她收回視線拿出那塊,從那個婦人那裏得到的手帕,比劃了一下後就開始考慮要怎麼改。
人家遮面是因為長的好看怕被惦記,她遮面是因為長的太醜,怕人家看到她這張醜臉會很難信她的醫術。
以貌取人這種事,自古都有。
更何況,蒙面能增加一點神秘感,說不定能起到一些別的效果。
沈七月改衣服改到天快亮才睡下,等到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根本就沒有言笑的人。
她嚇的一個激靈,第一反應就是自家嫂嫂拋下她走了。
直到視線落到了不遠處的包袱上時,她才長鬆了一口氣。
她連忙起身朝外走去,剛走出山洞就聞到了一股陌生的香味。
順着香味看去,就看到言笑穿着那身男裝,束着男人的髮髻,此時正坐在火邊烤着什麼。
她幾步走了過去,「嫂嫂,你這是在做什麼?」
「醒了?來吃點東西。」
言笑說着就把自己手裏烤好的烤串遞給了沈七月,「嘗嘗味道怎麼樣。」
一睡醒就能有東西吃,這待遇對沈七月來說簡直就是做夢都不敢想的。
她沒敢讓言笑多等,趕忙伸手接了過來。
「謝謝嫂嫂!」
沈七月低頭看了一下手裏還冒着香氣的東西,其中幾串她勉強認了出來,就是昨日才剛吃過的小龍蝦。
至於剩下的幾串,她是真的沒看出來,雖有些疑惑,卻沒有多問,直接就吃了起來。
言笑烤串的時候放了一些鹽,所以烤串一入口,嘴裏就被一股咸香填滿了。
再咀嚼兩下,等嘗到食物本身的鮮美後,沈七月的眼裏就只剩下手裏的食物了。
等到吃完後,她才有空詢問:
「嫂嫂,這些東西,除了那個小龍蝦之外,還有一種是什麼啊,我怎麼沒有見過。」
「你怎麼會沒見過呢?」
言笑扭頭看向沈七月,將手裏還在烤的烤串放到沈七月的面前,嘴角掛着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這是蝗蟲啊,你每天都能見到的。」
「什麼?」
沈七月震驚的瞪大了眼,「蝗,蝗蟲?那種東西怎麼可能可以吃?」
「怎麼不可以?你剛剛吃的不是挺香的?」
「我,這......」
沈七月一時竟找不到反駁的話,因為確實挺香的。
這要是在吃之前知道那是蝗蟲,她覺得自己真不一定敢吃。
言笑逗了沈七月兩句後,就又遞給了沈七月幾串,然後邊吃邊跟沈七月科普。
「你要是自己抓蝗蟲可要注意了,並不是所有的都能吃,綠的能吃,黃黑的有毒,會吃死人的。」
「啊?」
已經嘗過味道的沈七月,很快就接受了蝗蟲這個新食物,心裏還為多了一種食物而高興,想着不會餓死了。
正吃的高興呢,結果就突然聽到了言笑這話。
她心裏立刻有了一些疑問,猶豫了一下後,還是直接問了出來。
「嫂嫂,這些東西你是怎麼知道的啊?」
言笑早就想好了藉口,面上一點端倪不顯,回道:
「我最近想起了一點七歲以前的事,那時候我好像還沒來你家,這些事就是我那時候知道的。」
沈七月雖然機靈,卻也只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對言笑說的理由並沒有懷疑,只是有些好奇言笑以前的事。
沈七月再問,言笑都只說記憶不太清楚了,比較模糊。
兩人吃過飯後,言笑就讓沈七月把那套改好的女裝穿上,再把包袱收拾收拾,破衣服跟鍋碗都不要了。
沈七月根本不理解言笑想幹什麼,聽了言笑的話心疼的要死,但是又不敢不聽。
最後只得把那些東西找了個地方藏起來,想着等言笑後悔的時候,她們還能回來找找。
言笑現在可是要去當大夫的人,哪裏能背着鍋碗啊?
那一看就是逃難的,誰找她治病啊?
她拿出那改好的手帕把自己的臉擋住,帶着一頭霧水的沈七月邊往小鎮上走,邊囑咐以後的安排。
「以後我在外就是個男人了,你呢就是我的小丫鬟,在外不能再叫我嫂嫂了,要改叫我言大夫,明白了嗎?」
「嫂嫂,我,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沒關係,你只需要聽話就行。」
沈七月聽了一路言笑的安排,只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看向言笑眼神里滿是擔憂。
她可不信言笑會什麼醫術,只想着她嫂嫂這是不是想帶着她出去坑蒙拐騙啊。
這要是被人給識破了,她們不會被打死吧!
沈七月滿臉的糾結,幾番欲言又止想要勸誡,可原主的餘威猶在,她根本不敢多說什麼。
最後只得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咬着牙不安的跟在言笑的後面。
如今流民算是被朝廷放逐了。
因為怕他們影響其它地方人的生活,一般的小城鎮都不許流民進入,那些大城鎮就更別說了。
兩人如今穿的雖然也不是很好,但好在沈七月的針線活好,改小衣服的時候,遮擋住了衣服那不多的破洞。
加上兩人手臉都洗的很乾淨,看上去跟流民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可即便是這樣,等他們走到小縣城的入口時,也差點沒能進的去。
好在言笑機智,最後帶着沈七月有驚無險的混進了離她們最近的小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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