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沒?!」
「三哥,壞雌性她,她好像死了。」
清脆的童音帶着幾分慌張。
「三哥,我們,我們殺了壞雌性?我我就是不想挨打才推了她一下,我沒想到她就這麼倒了我不想害她的!」
司嫣昏昏沉沉的,她動了動自己的手,是不適應的軟綿綿的感覺。
一陣眩暈,心裏卻不由得輕輕苦笑。
記憶的最後一刻停留在她掐着那個人的脖子,被火焰包圍的時候。
她報仇了。
所以,現在她已經要死了嗎?
甚至耳旁還出現了幻聽。
然而就在此時,軟萌的童音在她耳旁再度響起,他恨恨地說:「這個壞雌性死了就死了。大哥二哥被她賣了,留我們也只是為了打我們罵我們,還要給她幹活,她死了就不會有人再打我們了!」
雌性?
她是女人,不是雌性!
司嫣的後腦勺刺痛。她突然地睜開了眼睛。視線里渙散的焦距逐漸集中,她看到眼前一個一頭白髮和一個青發遮臉的兩個孩童。
她還活着?
這場大爆炸,她僥倖倖存了?
她居然能活下來?
司嫣看向兩個孩童,問:「小鬼,這裏是哪裏?」
誰知她問題剛落地,兩個小鬼像是十分懼怕她,白頭髮的不着痕跡地退了一步,青發的那個直接去掰她的臉。「還活着。北霽!」
北霽?
司嫣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一時間想不起來。
不過現下的境遇已經夠倒霉的了,她已經沒有精力多想別的。她說:「小鬼,我後腦勺實在很疼,幫我看看。」
兩個小鬼頓時後退好幾步。
她眼皮子抽抽,忽然苦笑幾聲。她究竟是多慘,才讓這兩個孩子這麼怕她?
她不能指望別人了,還是自己檢查自己的身體吧。
她艱難地坐了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後腦袋,拿到面前一看,一手血。
難怪後腦袋疼,這麼多血,都要死了。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心口一陣刺痛,但是沒有血。
真的是奇怪,她睡了多久?炸彈沒有吞沒她?喪屍沒有吃她?心口的傷難道還自愈了?
她圓溜溜的眼睛瞪得巨大,配合着她腦袋流出的大量鮮血,整個場景顯得非常可怕。
兩個穿着獸皮裙的小鬼驀地嚇壞了,又連續後退了幾步,幾乎貼到牆。
青發的小鬼齜牙咧嘴,他兇悍地道:「你別想打我們,我們才不怕你!壞雌性,你現在打我們,就不害怕我們長大了報仇嗎?!」
壞雌性?北霽?
她忽然想起來了。
在末世時代,為了打發時間緩解壓力,她也是會拿着手機看看和平年代時創作出來的小說的。
北霽北霽不就是她之前看過的《獸世撩夫》裏的,下場悲慘的大反派嗎?!
司嫣記得小說里,北霽是體型巨大的白色森蚺獸人。他陰冷暴戾,強大的不像話!
撞名了吧。
這種名字撞名還是很難得的。
穿書這種事情,怎麼也不可能發生在這麼倒霉的她的身上吧!
司嫣可怕的臉轉向了兩個小鬼:「小鬼,你們叫什麼名字?」
青頭髮的那個小崽崽冷着一張臉,諷刺道:「壞雌性,你跟我們裝什麼蒜,你還想玩失憶那一套?!」
白頭髮的北霽看起來有些心軟,他回答道:「我叫北霽,他是西青。」
「我呢?」司嫣指指自己。
小正太北霽冷淡道:「你是司嫣,是個又黑又臭又小又弱的雌性。」
司嫣忽然兩腿一蹬,又躺了回去。
一模一樣,真的是一模一樣。
那本《獸世撩夫》人物太多,她記不全名字,不過她因為司嫣這個女配的名字和自己一樣,所以她記得司嫣這個人物。
司嫣,是大反派東赤,南墨,西青,北霽四個森蚺冷血蛇獸人的親雌母。也就是親媽。
這麼巧??她真穿書了??穿的還是反派崽崽們的親媽?
司嫣再度苦笑一聲。
被炸彈炸死,被喪屍分食咬死也就算了,穿書還穿到下場悲慘的反派親媽身上,實在是讓人提不起精神。
她記得,關於司嫣這個人物角色,書里只是從反派們的回憶里講述了一點點。
原著里的她似乎一點都不喜歡蛇獸人,所以她非常厭棄自己的四個蛇獸人崽崽,對四個崽崽非打即罵,甚至還為了兩張獸皮,就把老大和老二給發賣了。
四個反派的性格扭曲全和她有關。
小說里的司嫣的結局她也記得。
她被老四打斷了雙腿,被老三折了雙臂,被老二弄瞎了雙眼,被老大刺穿心臟一命嗚呼。
「真的是慘。」
司嫣的腦子裏千迴百轉,等到她開始嘗試接納現實並且再度坐起身來的時候,才發現剛剛還要對她喊打喊殺的兩個蛇崽子已經不見了。
算了,雖然是母子關係,但也和仇人關係沒什麼兩樣。崽子不理會受傷的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的嗅覺逐漸恢復後,這才感覺到四周臭烘烘的,這次坐起來後更是噁心得差點要吐。
這裏是一處山洞,大概就是司嫣和兒子們的家。然而這個山洞是真的又臭又髒啊,到處都是米田共不說,還一點都不通風透氣。山洞裏的獵物發臭腐爛,僅有的兩張獸皮上面都沾滿了污物。
她覺得臉上痒痒,一扣,好大一坨黑泥。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就算是落魄,她也不能忍受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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