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各自回到房間,了空跟着鏡法大師回了他的房間。
「了空,你是有什麼事情嗎?」鏡法大師問。
了空沉默了片刻,將白狐和崇光寺之間的恩怨說了一遍,這件事本應該鏡法大師到的時候,就應該第一時間和他說的,可是時間太趕,事情太多就沒來得及說。
鏡法大師聽完後,靠坐着沙發的身體陡然挺直,語氣急切,「那隻白狐真的是白六的侄子?!」
了空:「它是這樣說的,師父,崇光寺的氣運是不是和白狐一族有關?」
他已經大概確定,但還是想從鏡法大師這裏聽一個確定的答案。
鏡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複雜,半響,才沉重地點點頭,「都是祖師爺們當時一時糊塗。」
出家人本不應該殺生,也不該為了錢財屈於權勢隨手插手凡塵俗事。
可那個時候的崇光寺盛極一時,寺內弟子被世人捧得太高,被錢財和權勢腐蝕,忘卻本心。
那位公子才不是什麼鎮上豪紳的公子,他是攝政王藏起來的兒子,因為先天有疾,攝政王仇家太多,才被養在外面,不被眾人所知。
攝政王就唯獨那麼一個兒子,天資聰慧卻患有心疾,因此他尋遍天下奇能異士只為治好兒子心疾。
直到崇光寺的法寂大師告訴他白狐內丹能治心疾,只要尋到修煉百年以上的白狐,剖其內丹就能治好小王爺的心疾。
為此,攝政王暗地裏安排了崇光寺弟子追找白狐內丹。
最後他們找到了藏在偏遠村子裏的白六,就在他們要直接強行奪取其內丹的時候,小王爺跳出來阻止了他們的行動,小王爺說不願意大師們為他犯下殺戒,想要主動靠近白六,讓他自願為自己獻出內丹。
這個提議攝政王本是不同意的,但小王爺一句話就改變了他的說法。
他說,萬物皆有靈,他患有先天心疾是因為攝政王殺生太多,因果循環,才讓他出生就和正常人不一樣。
他不想以後他的後代子孫也和他一樣。
攝政王暴虐成性,殺父弒兄,控制傀儡小皇帝,權傾朝野,踩着屍山血海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也因為這樣,所以他哪怕後院養了無數妃子,也只有小王爺一個子嗣。
小王爺的話深深刺痛了攝政王,最後無奈只得同意小王爺的提議,喬裝打扮,設計靠近白六,攻其心讓之主動獻出內丹。
帶着目的性接近白六隻為了對方的內丹,這比直接殺了對方搶其內丹更為歹毒吧,了空心想。
「那白六的內丹給了白十五,小王爺最後怎麼樣了?」他問。
鏡法大師長嘆了一口氣,「沒了狐狸內丹,小王爺在白六死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病逝。」
攝政王也因為樹敵太多,遭到敵家暗算身亡,朝堂重新洗牌,而一直幫助攝政王的崇光寺受到了朝堂打壓,遠離了世俗紛爭。
白狐一族被困山里,後被人類捕獵殘殺,白狐一族的怨念以及當初崇光寺參與朝堂鬥爭,插手世間俗事才導致崇光寺氣運不斷衰敗。
這些事情只有歷代主持才知道,了空作為主持候選人,現在也應該讓他知道這些。
現在,因為城市建設規劃,崇光寺在拆除範圍內。
這些事情其它道觀和門派的人也都知道,鏡發大師為了保住寺廟才帶着了空加入特殊部門。
可這畢竟不是長久的辦法,就算在這次城市規劃中留下了崇光寺,未來崇光寺也會其它原因徹底消失。
插手俗事帶來的後果,他們可以通過不斷地做善事來抵消業障,可白狐一族的怨念一日不消,崇光寺的衰敗就無法阻止。
鏡法大師這些年一直在找白狐一族的蹤跡,都沒有找到。
沒想到白狐一族剩下的唯一一隻白狐竟然是被何媒公抓去製作巫蠱器具。
之前他抓到的時候竟然沒能認出來,鏡法大師心裏長嘆一聲,還是他修為不夠。
了空沉默不語,要獲得白狐一族的原諒,這樣怎麼做?
「了空,等明天這裏結束了,你和我去一趟上原村。」鏡法大師說。
他算了一下,能挽救崇光寺的生機在那位祖師爺的身上。
突然,鏡法大師想到了什麼,看着了空欲言又止,想說點什麼但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了空點點頭,正好白十五被楊大師她們帶走了。
另外一邊,范一道長去找到了戊虛道長。
「戊虛,給你透露信息的是哪一位陰差啊,和我說說唄。」
他熟悉的那幾個陰差都是些老古板,一點消息都打探不了,每次都用陰間機密不能打探搪塞他。
這老小子竟然遇上了一個能打聽陰間信息的陰差,運氣真好。
范一道長實名羨慕戊虛道長。
他們倆同歲,今年都五十歲,重陽觀和終山觀距離不算太遠,相比和蘇春陽他們,他倆更為熟悉。
戊虛道長撇了他一眼,這人一天到晚的就愛湊熱鬧,打聽八卦消息。
「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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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一道長嘿嘿一笑,笑起來眉眼間的皺紋堆積在一起,莫名有些傻氣。
「只是有點好奇,想知道是哪位陰差這麼厲害連這些事情都能和你透露。」
都是多年認識的老朋友了,戊虛道長倒也沒隱瞞,他說:「不認識,我也沒問對方的名字。」
「就只是一個普通陰差。」
「就一個普通陰差就能知道這麼多事啊,你在哪裏遇上的?運氣這麼好。」
「就今天我們單獨行動的時候。」
因為要查那些人死後去向,所以他招了陰差陽來詢問。
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收穫。
隨便招的一個陰差出來就能知道這種重要消息,范一道長屬實是羨慕了。
他今天也招陰差了,怎麼就沒碰到這種好心的陰差呢。
「明天我要和你一起行動,看能不能遇上那個陰差。」范一道長說。
戊虛道長白了他一眼,但也沒說拒絕的話。
「還有戊虛呀,你這個人性子也太直了點,有些話還是要表達的委婉一些。」
范一道長正色道,「咱先不說三清宮和幽冥之淵有沒有什麼關係,但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接就懷疑三清宮有問題,這不合適。」
「蘇春陽和游術他們和三清宮關係好,咱以後都是同事,以後說話得委婉點。」
三清宮後面還有那麼一位厲害的祖師爺,這要是對方小心眼記仇就麻煩了。
就算那位祖師爺不出面,宴青要來找麻煩他們也不一定打得過啊,更何況還有一個三清宮掌門玄月道長,都是狠角色。
玄月道長道法盡失的事情蘇春陽他們沒有告訴任何人。
戊虛道長氣得直翻白眼,「我只是合理說出我的想法,有什麼問題嘛?」
他們要真的記仇報復,這恰恰就說明了他們有問題!
兩人性格截然不同,范一道長圓滑世故,戊虛道長性子又剛又直,有什麼就說什麼,一點也不怕得罪人。
「行了,你趕緊走,一天天囉嗦死了。」
在范一道長再次開口前,戊虛道長強行將他推出房間。
范一道長:……
嘿,這個人怎麼好賴話都不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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