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看向夏雪遞來的奶茶,他知道,夏雪這個歲數還是忍不住,沉穩不夠,喜怒都寫在臉上了,藏不住事。
她看到江晨一個上午沒搭理她,想要主動一下,讓江晨重新化身舔狗。
江晨也不傻,前世特麼被這女的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就像被小三一樣,自己被成了舔狗。
這一世身旁有林文靜,有姚曉曼,就是未來的艾米也不比她差啊。
艾米高考後長個子了,艾米的缺陷就是個頭,這個都彌補了,為啥要找夏雪呢?
江晨沒啥感情上非要把夏雪推倒拿下的情節,看着夏雪手上的奶茶,江晨接過說道:「謝謝。」
然後從口袋裏掏出十元遞給夏雪說道:「不能讓你免費請客。」
夏雪一看,氣的直接拿走了奶茶,隨手給了一名喜歡她的男生,把那名男生高興壞了。
夏雪轉身怒視着江晨,咬着嘴唇,雙眼冒火。
江晨一個暑假變了,變得不可控了。
尤其今天最後一節課,江晨在台上演講的時候。
夏雪第一次看到了江晨身上散發的光,原本夏雪是十二班班花,她的身上帶着光,現在她的光被江晨的光徹底覆蓋了。
江晨好像整個人的氣質和神態都變了,變得有點陌生,但這種狀態是夏雪比較喜歡的,有點新奇,好像和其他男生的不太一樣。
這也是為什麼,夏雪會主動來找江晨。
江晨的態度轉變,讓夏雪被打的措手不及,這一下讓她更加憤怒了。
幾個意思?給我錢?想和我劃清界限?
林文靜快速從口袋裏拿出十元錢遞給江晨說道:「這是中午吃飯的錢。」
江晨轉過頭看着她怒瞪道:「你幾個意思?你我要分的那麼清楚?今天那麼多好友見證我倆的訂婚宴,你想用這十塊錢和我劃清界限?」
林文靜張大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怎麼回事?怎麼成了訂婚宴了?
吃個涼皮涼麵就成了他的未婚妻了?果然啊,免費的飯不能吃啊,尤其是江晨請吃飯啊,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江晨看着手足無措的林文靜,用手指敲打了一下她的帽檐說道:「逗你玩的,看你嚇的,我的意思,我和你的關係,是和周揚還有艾米他們一樣的,我們是朋友,不要分的那麼清,友誼至上,我和夏雪分得清,是因為我不想和她成為朋友,你的明白嗎?」
林文靜看着江晨,朋友?熟悉又陌生的詞彙。
她低着頭不知道該做什麼,江晨看着她說道:「準備上課吧,記住了,以後誰欺負你,告訴我,我們是朋友,區別就是性別,以後我是你男朋友,你是我女朋友。」
「啊~」林文靜再次震驚的看着江晨,朋友分男女後,為啥聽起來怪怪的?
「不必驚訝,我們都這麼稱呼的。」
「那張寶森也是你男朋友嗎?」林文靜問道。
「那都是老朋友,這麼和你說吧,我享有朋友最終解釋權的,你和他們是新朋友,我和他們是老朋友,我們倆是男女朋友。」
「流氓~」林文靜冷哼一聲不再搭理江晨,當她是傻子啊,這個流氓,說話惹人氣。
上課的時候,有的同學開始吃零食了,零食大多是辣條,那個味道,真的讓人聞了後,不是想吃就是想吐。
「拿出來!」後門處一個身影出現,嚇得林文靜瞬間端坐姿態,雙手捧起語文書假裝在看。
江晨反手把她的語文書翻了個跟斗,倒着看書忽悠鬼呢,裝都不會裝。
語文老師嚴文章出現了,文理科分班,理科班分的其實就是不想學文科的,但這個分的不徹底,因為語文和英語都是文科類。
所以不存在什麼文理分班,都是綜合類了,要麼分的徹底,要麼就別分了,江晨他們班級的同學看到這個嚴文章都是頭疼。
陳大軍教的是數學,朱珍珍教的英語,這個嚴文章就是教語文的。
同學們覺得陳大軍更適合教語文,因為他說話有意思。
嚴文章常年戴着一頂帽子,他的帽子風格就像影視劇里周扒皮戴的那頂帽子一樣,左右兩邊耳朵處有兩個墜下來的耳罩,就像豬八戒的耳朵一樣。
他的穿衣風格堅持八十年代的風格,衣服顏色除了藏青藍就是深藍色。
他有個癖好,沒錯,可以說癖好,喜歡突然進教室,抓同學們上課幹嘛。
有時候甚至會蹲下來從後門一直走到前門,露出個腦袋看教室里的人幹嘛。
有的同學帶mp3或者mp4,他會在晚自習突然關燈,抓人,誰的面前有亮光,一抓一個準,還有玩手機的,全部沒收。
他十分享受這種類似游擊戰的遊戲,這次又抓到了幾個同學吃零食。
甚至抓到一個拿着高腳杯裝着可樂在品味人生的同學,高腳杯直接被他沒收走了。
嚴文章走到江晨的身邊說道:「拿出來。」
江晨一聽,這就哄騙小孩的把戲,他壓根啥都沒看到,但做賊心虛的同學就會自己上交一些東西。
嚴文章十分的雞賊,他是和江晨說的,但看的是林文靜,他是想一石二鳥,萬一江晨沒有,林文靜有呢?
林文靜果然有點慌,想要去桌洞拿那本課外書,但又十分的害怕,二十元押金啊,二十元沒了。
「給你。」江晨直接從桌洞拿出一份數學練習冊給嚴文章。
「對不起嚴老師,我不該在第一節語文課做數學試卷。」江晨反將一軍的說道。
嚴文章拿着數學書卷,然後不死心的說道:「就這個嗎?」
「不信你自己搜。」江晨起身走出座位,讓給嚴文章一個身位。
「下次注意點,上什麼課做什麼。」嚴文章沒有上前,他信任江晨了。
後排的周揚臉色鐵青煞白,因為中午第四節去操場的時候,他偷摸放了一本書在江晨的桌洞,彩色版的韓版火影,打開一看就是鳴人大戰綱手的超燃畫面。
江晨心理素質極強,他知道嚴文章看到這一幕不會再查了。
嚴文章拿着收來的戰利品,臉上露出不自覺的笑容。
這或許就是他每天來學校的樂趣,十分的享受這種成就感。
六十歲的小老頭,每天的樂趣估計就這個,他有個標誌性的動作,個頭還沒張寶森高,說話喜歡仰着臉,露出他高傲的下巴,他抽煙的姿勢更加別致,大拇指和食指掐着煙頭,頭向上拼命的仰望,露出藐視一切的態度。
接下來就要到他最喜歡的環節了,嚴文章站在講台上說道:「今天我們先來背誦琵琶行,短歌行,離騷,赤壁賦,從左到右,外面排隊。」
江晨他們這一排全體出教室,然後站在走廊,嚴文章挨個檢查背誦,不會背的就回去抄寫二十遍交給他。
這時候大部分人都是慌得一比,慌的原因是不知道嚴文章從哪句開始背,江晨他們這一組背誦的是短歌行。
阿呆是直接繳槍投降不背了,他是真的對這些東西記不住,抄寫一百遍也沒啥用。
其實這就是聰明的老師和不聰明的老師區別了,嚴文章這套教學,只能說中規中矩,但不是太聰明,理科班大部分同學都是有點偏科的,同樣是理科班,奧賽班和實驗班的語文老師就十分的聰明。
他們知道背誦這些,即使全對了,佔分數不是那麼高的,而且知道班級里的同學弱項,高三時期,奧賽班和實驗班的理科班語文老師,開始着重教同學們怎麼寫作文,完成閱讀理解。
但嚴文章自己也寫不出啥來,其實他不會寫文章,沒啥技巧分享,用的就是不停背誦默寫,以為多寫就一定能記住。
現實恰恰相反,大部分同學是排斥,甚至方案和恐懼,更多的是應付了事,直接用印藍紙或者同時兩隻手左右開弓。
這就導致,壓根沒啥記憶力,阿呆是牛批的,他把自己的筆跡錄入電腦,然後每次都特麼打印出來的,他的打印紙十分牛批,是先用茶葉水浸泡晾曬乾,然後再用來打印,打印出來就特麼跟真的寫出來一樣的。
阿呆其實最愛上嚴文章的課,因為直接繳槍就行了,回去假裝抄寫,然後可以做其他的事。
艾米也是最喜歡嚴文章的課程的,她做外包,去中小學找學生幫忙抄寫,抄寫一篇給一塊錢,她收同學一篇兩塊,中間賺個一塊錢差價。
大家一起糊弄過去,嚴文章壓根不會真的每個人都去查二十遍,就是讓語文課代表清點數量,他大概過一眼就完事了。
這就像公司老闆沒事就讓員工加班,員工就消極怠工,大家相互糊弄,根本原因是方法出來了錯誤,沒啥實際性效率。
語文是從小打下的基礎,有的同學不是不夠努力,可能壓根是記憶力不行,或者有閱讀障礙,但最終被歸類到不夠努力。
嚴文章教學最大的問題是講解不透徹,完全在讀教案,他自己估計也沒消化掉內容。
有的同學可能以前特別喜歡語文,但遇到一個老師後就不一定喜歡了,因為閱文解讀,如果完全按照教案上一字不漏讀出來,會顯得生硬,沒啥記憶點,但這個技能,不是所有老師都能會的。
一些名校,老師教的不累,學生學的也不累,主要是針對性的教學,當然,嚴文章沒這個能力,他的能力就是抽查背誦,然後下課抽根煙喝喝茶,一輩子四平八穩,從未出錯。
放學推着自行車出校園,又混了一天。
這一點他還不如朱珍珍,朱珍珍是知道如何有效的教學。
「你先背。」嚴文章走向江晨說道,今天沒在江晨這裏有所收穫,讓他心裏總感覺空嘮嘮的。
「天若有情天亦老~」嚴文章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不按套路出牌,想殺個江晨措手不及,他知道江晨準備好了怎麼背短歌行。
「人若有情死的早~」江晨脫口而出,這特麼尷尬了啊,他是本能想到了這個。
嚴文章也懵逼了,他想出個簡單的,江晨接上後,直接再來個難的,搓一搓這個小子的銳氣,剛才江晨的態度讓嚴文章有點不爽。
結果江晨這句話,直接讓走廊里爆笑,阿呆都忍不住笑出來了。
「你~你~你~」嚴文章被氣的,用手指指着江晨,滿臉的憤怒,說不出話來,他要好好的收拾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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