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央沒想到她剛下車,周時安的車就緊隨其後,停了下來。
緊接着,他也從車上走下來。
此時,卓鈺正跟她告別。
本來坐在車內的他,看到周時安,於是也跟着下了車。
「時安哥…」他喊了面色沉沉的男人一聲。
因為蔣聿的關係,所以他才叫了這聲哥。
周時安聞言,看了他一眼,聲音冰冷道,「以後的除了工作以外,你離她遠點,接送這種事情,不是你該做的。」
卓鈺聽到他這麼說,解釋道,「央央姐因為工作的事情忙到這麼晚,把她安全送回家是我的責任,我並沒有別的想法。」
他之所以這麼解釋,無非就是不想等會一走,林央受到周時安的冷言冷語。
本來他對她就很不好,如果因為他的舉動而給她造成麻煩,卓鈺會覺得很對不起她。
林央見狀,尷尬不已。
她趕緊對卓鈺說,「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解釋完了,見周時安沒有要理會他的準備,卓鈺只要作罷。
他沖林央點了點頭,「好的,那我走了。」
林央笑笑,「慢點開車。」
見她沖自己笑,卓鈺心情很好地離開了。
周時安一直站在原地,臉上的神色並沒有什麼改變,依舊那麼臭。
特別看到林央不僅沒站在他這次吧,還對卓鈺態度那麼好,他更加不爽了。
直到卓鈺的車子消失不見,他才提步走到林央身邊,淡聲道,「我跟你說的話,這就忘了?」
林央並沒有因為他的質問而感到心虛。
周時安剛剛的行為舉止在她看來就是無理取鬧。
所以,她直接回答道,「你說過的話那麼多,我哪裏知道是哪一句。」
她邊說邊往屋內走。
周時安跟過去,一把拽起她的手,不讓她走好,
林央被他這麼一拽,眉頭皺了起來。
本就很是疲憊的她,有些不耐煩,她掙了掙手,道,「周時安,能不能講點道理,你可以送崔綰,可以抱程念初,可以任何時候想對我冷眼就對我冷眼,我只是讓公司的同事送回來,你就不舒服了,真的好奇怪哦,憑什麼你動不動就要這樣對我,但凡你把對其他兩個女人的耐心分個千分之一給我,也不至於這樣。」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透着無力感。
周時安那拽着她的手,卻越來越緊,就像怕他一鬆手,她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沉默着,不吭聲。
林央掙脫無效,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道,「崔綰只要做個委屈的表情,無論在什麼地方,無論現場有什麼人,你都能耐心地安慰她。可是我呢,就算哭死,你也不會看一眼,我現在很煩,麻煩你不要火上澆油,就讓我安靜一下吧。」
林央也不知道自己會說出這種話。
說完,眉頭皺了一下,有些後悔。
這不是在告訴周時安,她還很在乎他對她的態度。
面對她的控訴,周時安不怒反倒笑了。
林央垂着臉,並不知他的嘴角已經揚了起來。
倏地,她的頭頂傳來男人的聲音,「我說一句話,你就盯十句,有點不公平。」
他的語調漫不經心的,哪怕沒看到他的臉,林央都知道,他的臉色肯定沒剛剛那麼臭了。
這人跟謝淑雲兩人不虧是母子,陰晴不定也能遺傳。
既然他都給台階下了,林央也不會那麼不識趣。
她仰起臉來,跟他對視着,而後輕聲說,「能進去了沒,我很累,想休息了。」
哪知道,她剛一說完,雙腳被騰空了起來,人被男人攔腰抱起。
下意識的,林央驚呼了一聲。
雙手也條件反射一般地攥緊周時安的衣服。
入目所見的是他線條分明的下頜。
林央抿了抿唇,垂下眼,睫毛止不住輕顫了一下。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再說話,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隔天,周時安送林央去上班。
在她下車的時候,他還不忘囑咐她,「除了共事需要,平時不許坐卓鈺的車。」
林央,「」
才消停一晚又開始了。
雖然不滿他的霸道,不過林央還是沒有選擇跟他作對,她很是配合地應聲道,「我知道了,有分寸的。」
周時安聞言,一副明顯不相信她的模樣,他嗤了聲,道,「你真有分寸,也不用我三番四次的提醒。」
縱使他霸道,可林央並不想繼續跟他爭論下去,所以再次表現得很聽話,「好,是我的錯。」
周時安聽到這話,才放過她。
——
接下來的幾天,只要周時安有空,林央都能享受他的接送。
兩人難得的,有了那麼一點夫妻的樣子。
林央時常會陷入不切實際的幻想中,她時不時地總在想,如果能這樣走下去,也挺好的。
不過,每次剛幻想,她就趕緊掐斷思緒,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
畢竟真的很不切實際。
她比誰都清楚,周時安這麼做是為了保護程念初。
事情如他計劃的那樣。
崔綰對林央現在已經是恨之入骨的地步。
林央感受得到,因為項目的原因,兩人經常要見到,每次,崔綰都必須對她冷嘲熱諷一番。
這天,她更是不惜傷害自己來陷害林央。
手段跟之前差不多。
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她人已經昏迷了。
謝淑雲第一個趕過來,熟悉的場景甚至讓林央產生了錯覺。
因為有防備,所以她的巴掌,林央躲開了。
謝淑雲氣得繼續揚起手,這次被跑過來的卓鈺拉開了。
「你這個賤人,一次又一次陷害綰綰,你究竟有沒有良心,這次我一定要讓你坐牢。」謝淑雲甩開卓鈺的手,指着林央一頓痛罵與威脅。
林央並沒有懼怕。
她直直迎上謝淑雲那雙猩紅的眸子,而後語氣平靜道,「我沒做的事情不會承認的,就讓警察來查,我清清白白,根本沒什麼可怕的。」
謝淑雲聞言,一雙眉頭都蹙了起來,心更是咯噔跳了一下。
林央什麼性子,她很清楚。
崔綰什麼性子,她更是清楚。
既然她敢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是不是因為這件事真的是崔綰自己做的。
那個傻丫頭,怎麼就傻到三番五次地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
謝淑雲想明白其中的緣由後,咬了咬牙,心想,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禍嫁在林央身上。
不然崔綰的苦就白吃了。
她抬起頭,沖林央道,「這次我一定要讓你在裏面呆幾天。」
林央聽到她這麼說,心裏並沒有什麼波瀾,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卓鈺氣憤極了,他對謝淑雲說,「據現場的工作人員說,崔小姐的這次意外,是她自己完成的,那地方本來就標識了不能靠近,她非要靠近,而且還拉着林央,那塊大理石砸下來的時候,還是林央推了她一把,不然將會直接砸在她的腦袋上,這後果肯定不止這樣。謝太太你不但沒有感激人家,還倒過來反咬她一口,我倒是想問你,這樣做你的良心又過得去嗎?」
謝淑雲一下子便將這來龍去脈聽明白了。
她頓了頓,嘲諷道,「你跟她背着我兒子做盡苟且之事,當然站在她那邊,話你想怎麼編都沒問題,畢竟嘴巴是你的,但是想通過這個來逃避法律責任,想都別想。」
此時,林央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
謝淑雲話音剛落,她便衝着她低吼道,「謝太太,誹謗也是要負法律責任。」
周時安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
林央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謝淑雲一看到周時安,一下子有了底氣。
她抓着周時安的手,說,「你聽聽,牛得很,她想告我誹謗。」
林央抬眸,目光正好跟朝她看來的男人撞到一起。
兩人的視線短暫交匯幾秒,他便微微收下巴,移開目光。
緊接着,他淡漠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林央,你怎麼就不能消停一些,隔一段時間,就要弄出一場動靜,既然這樣,這份工作,你沒必要再做了,給我老實呆在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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