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叫爸爸,已經叫得很順口。
林央聽到這話。
想了想,說,「你要問爸爸,他有時間的話,就沒問題。」
知知已經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
之前她一直上早教課,並未真正去幼兒園上過學。
而她其實對上學已經有了初步的認知。
林央跟她說過是一方面,另一方遍,陳姨也一直跟她說。
以至於知知對幼兒園很嚮往。
他們住的別墅區裏面也有幼兒園,陳姨還帶她去看過。
看到很多小朋友在裏面玩耍,知知也很想進去。
她渴望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關於幼兒園,林央是準備跟周時安商量的,這會兒,知知提起來,她正好借着這個機會說一下。
周時安聽到她的話。
說,「我有空。」
知知笑得眉眼彎彎。
林央抬眸看向他,問,「滬市哪家幼兒園比較好?教學質量,安全系數,年後,應該讓知知去上學了。」
周時安聞言,道,「這件事交給我。」
林央嗯了聲。
她不知道自己會在滬市呆多久,不過無論時間長短,知知一定要去上學。
反正,這一兩年,她大概率就是留在這裏。
眾泰的工程,預計一年半能完成。
她手裏還有另外的項目同時進行,而且那個項目比眾泰時間還要長一些。
周時安也算說話算話。
陪知知吃了點東西後,他就自己開車送她們兩人回去。
接下來的幾天,周時安除了陪知知以外,並未再糾纏林央。
兩人也基本沒有碰面。
這對於林央來說,是最好的。
至於崔綰跟謝淑雲兩人,在看守所呆了五天後,才被放出去。
姜晟出差回來,才撈她們出來。
謝淑雲從上車開始就一直哭訴,「阿晟,你一定要替你妹妹出口氣,那個女人太囂張了,我們什麼都沒做,就動手打人。」
崔綰在她說完後,也附和,「大哥,你要替我討回公道,那個賤人,分明就是要打死我,有周時安這個後台,她現在就像一隻得意的母雞。」
母女兩人,添油加醋說了很多。
姜晟始終沒說一句話。
他垂着眸子,手裏一直把玩着一個金屬打火機。
看起來閒散意懶,似乎對什麼事情都不感興趣一樣。
崔綰跟謝淑雲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想要聽的話。
兩人對視了一眼。
崔綰咬了咬唇,正準備開口,耳邊就傳來姜晟的聲音,「如果你們還是這麼愚蠢,無論過去多少年,你們也會一樣,什麼都得不到。」
他的聲音雖然很溫潤。
就像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一樣。
但是,崔綰跟謝淑雲兩人,聽完,心都咯噔跳了一下。
謝淑雲做了個深呼吸,而後才道,「是我考慮不周,要怪,就怪我,綰綰是受害者。」
她還是不捨得崔綰受委屈。
姜晟聽完,卻冷笑了一聲,「她就是被你縱容到沒有腦子的,醜話說在前,我雖然救了你們,把你們放在身邊,但是,我這人喜歡聰明有用的人,如果你們像今天這樣闖禍,做事愚蠢沒分寸,那就別怪我不念血緣之情。」
說這話的時候,姜晟的口吻嚴厲了很多。
崔綰低下頭,一副已經知道錯了的樣子。
謝淑雲則咬牙道,「我知道的,阿晟,媽媽以後知道怎麼做了,你放心好了。」
現如今她們都要靠姜晟。
說他是她倆的靠山是一點都不為過。
謝淑雲不敢不聽話。
姜晟打開車窗,把手裏的金屬打火機扔掉後,說,「一樣東西,只要對我來說沒用途,無論多貴重,我都可以做到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扔掉,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這話,他便闔上雙眸。
不再言語。
謝淑雲跟崔綰面面相覷,不敢在說什麼。
看起來老實了不少。
—-
林央終於有時間跟簡薇出來相聚。
本來蔣雨薇也要過來的,但是在出門前突然跟她們說,她有緊急的事情不能赴約。
於是,三人的聚會,就剩林央跟簡薇兩人。
林央怎麼都沒想到,飯還沒吃,陳之梅就找上她。
她給林央打了個電話。
主要是找薛煬的。
「林央,是我,你能聯繫到阿煬嗎?」
剛一通,林央就聽到她這麼說。
她並沒有說能不能,而是問,「你找薛煬有什麼急事嗎?」
她聽得出來,陳之梅的語氣很焦急。
陳之梅聞言,道,「他妹妹生病了,很嚴重,我想找他幫忙。」
林央頓了頓,道,「我幫你問問吧。」
陳之梅聽到些話,感激道,「謝謝你,謝謝你,麻煩你了…」
她的語氣很是卑微。
跟林央印象中那個溫柔如水的人有着很大的區別。
到底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林央沒問她為什麼有她的電話就結束通話,然後給薛煬去了電話。
她打過去,薛煬幾乎秒接。
「怎麼了?」林央未開口,就聽到他的聲音。
她直言,「薛煬,陳阿姨找你,說孩子病了。」
薛煬聽到這話,眉頭蹙了起來。
緊接着,林央的耳邊傳來他帶着嘲諷的話語,「她的孩子病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林央,把她號碼拉黑,關於他的事,我不想知道。」
林央理解他,「好的,我知道了,按照你說的來辦就是了。」
話雖這麼說,不過在結束通話後,她還是給陳之梅去了電話,要了銀行賬戶,給她轉了一點錢。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
替薛煬做的。
陳之梅不值得可憐,但是那個孩子可憐。
當了媽媽後,林央發現,只要是關於孩子的話題,她都很敏感。
而且在孩子面前,也容易心軟。
沒能聯繫上薛煬,陳之梅雖然失落,不過她還是對林央的慷慨援手表示了感謝。
然後說,「阿煬那人向來冷漠,他對我們見死不救,其實在我的意料中,只是我不肯死心,非要再經歷一次才肯面對。」
林央聞言,不受控制地,湧起怒氣。
她說,「阿姨,當年不要他的,是你啊,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呢?」
想到薛煬曾經的那些經歷。
林央的心又有些疼。
她抿了抿唇,又說,「你以前看似關心他,但是其實從未真正關心他,如果不是他堅強,可能早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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