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賢居。
「這題可真有意思!」
古玉堂笑容古怪,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卻只能憋在心裏。
鄭淵沒有心思調笑,心中一直在嘀咕着。
「對我來說,錢財相當於天華,前途相當於天資和修為,而紅顏就是身邊的女人」
「若是有一天,真要在天華、修為、女人之中選擇一個,那我會怎麼辦?」
「是捨棄古今少有,足以喚出三顆帝星的天資,還是偌大的天華皇朝,亦或是諸多紅顏」
鄭淵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若是沒了這一身修為,他即便是天華皇帝,也無法像在太玄海、萬妖山被人挑釁的時候快意恩仇,親手誅殺冒犯者
若是捨棄帝位,葬送了天華皇朝,那他死後如何見天華的列祖列宗以及無數為天華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
可要是捨棄了諸多紅顏知己那他即便是活着,又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所以這三樣東西,任何一個都無法捨棄!
「只有變強,強到能橫推一世之敵,強到無懼任何的陰謀詭計,才能守護住這一切!」
鄭淵雙拳緊緊攥住,發下了誓言。
今生今世,一定要成為華武帝那樣的帝皇!
他想到了之前被人詛咒暗算,昏迷了幾天幾夜的場景。
要不是白姨出手,他不知何時才能醒來。
這種不可預估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再發生了!
「陽海境等朕開闢金海,升起大日,看不將你們這群暗處的蟲子反噬致死!」鄭淵冷笑不止。
喚星共分三種階段,分別是喚星照身、聚辰華光、映元化顯!
這每一個階段都極為艱難。
短則十年,長則一世,無數人終其一生都只能卡在喚星照身這個階段。
只有少數人天賦運氣都有的情況,才可以進入下個境界。
而鄭淵從上次萬妖山一戰後,已經有『聚辰華光』的把握,不出半年,他必然能成!
就在他思緒紛飛之際,呂翦居然縱身一躍,跳到了樓下。
他憑藉着壯大的體格,闊步擠到近前,對着三位師長一禮道:「小子是個從軍的粗人,不懂什麼大道理,但剛才聽到各位兄弟的見解,也是心癢難耐,想上來說上幾句,不知三位師長可否應允?」
「呂翦好,你且說來!」
魯疾點頭同意。
「所謂錢財、前途、紅顏,只能選其一,對我來說簡直」
在鄭淵和古玉堂瞠目結舌的注視下,這位粗人開始了滔滔不絕的講述觀點。
不過他的一番言論也很簡單。
總結來說就是四個字:我全都要!
這明顯是沒有仔細聽題,就莽撞上來的粗漢子。
加上他也算是講得頭頭是道,所以魯疾也沒與他一般見識。
誇了幾句後便打發他離去了。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在總結的最後,大家卻對呂翦的觀點一致贊同。
並認為只要能控制好自己的欲望和能力,三者皆有機會掌握!
這也是所有人一致渴望的!
當然,這其中也有眾人始終爭執不下,誰也不服誰的原因在內!
故此,陰差陽錯下,三位德高望重的師長就將呂翦的答案作為最佳!
「好好好!沒想到呂翦你這粗人也居然有這本事!」
古玉堂拿起杯子,熱情的敬酒。
「膽魄與運氣並存,兄弟佩服!」鄭淵也連連稱讚。
「哪裏哪裏,不過是僥倖罷了!」
呂翦臉都笑開花了。
三人暢飲。
「三位師長的題都已經出完,那文會也該結束了吧!」古玉堂忽然說道。
「歡樂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
鄭淵也略有遺憾。
「再過些日子,我就要回軍營里去了,估計要等到明年的軍假才能回來」呂翦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頗為遺憾道:「雖說能等到古兄會試高中,但沒看到陛下大婚的場面,倒也是可惜!」
「放心吧,兄弟會替你好好觀賞這一片絢爛之景!」
古玉堂在呂翦胸口捶了兩下,笑道:「到時候平安回來就好,待到明年,我會將京里發生的大事,全都說與你聽!」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鄭淵在旁沉默許久,沒有說話,自顧喝着酒水。
就當三人要起身離去時,樓下卻傳來了一聲響亮的聲音。
「各位,我們也請龍夫子出一道題目,來考考大家吧!」
魯疾哈哈大笑。
「好!」
「太好了!」
「早就有這想法了!」
頃刻間,眾人一呼百應。
無數人朝着他們所在的閣樓呼喊。
那熱情的程度,簡直要把樓頂給掀飛了。
「請龍夫子露面,給我們天華學子上上課!」
王慈洪亮的聲音響起。
被呼喊聲叫住的鄭淵臉皮抽搐,心中罕見的拿不定主意,目光憂愁地看向身旁二人。
「別看我們啊,他們是叫你,又不是叫我們倆」
「龍兄弟,別掃了大家的興,快去吧!」
呂翦和古玉堂滿臉帶笑,連連催促。
「罷了罷了!」
鄭淵豁出老臉。
為了天華的未來,只能一躍而下,在魯疾提前給他留好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下。
「諸位,龍某倒是真有一題要考考大家!」
他面帶微笑,雙目炯炯有神。
而在場的所有人也都豎起耳朵,仔細聽着。
哪怕是雅間內的眾多貴客與那五女。
「若是某日天下大統,天華消滅了大炎、大齊、大越等所有強敵,於當世獨強!那當今的天子要如何作為,才能保持皇朝永存?」
鄭淵的一席話頓時席捲全場,令無數人都瞠目結舌。
這這種膽大包天的想法
他們哪怕是晚上睡覺,都做不出這等夢來!
可如今居然會從一位夫子的口中說出
難不成?
在場所有人的心中都冒出了無數天馬行空的想法。
「學生有一策」
「在下也有!」
「我的好,讓我先來!」
現場一片混亂。
直到鄭淵出言,才短暫的消停了他們的熱情。
雅間內的眾女看着這一幕,皆是啼笑皆非。
而同一時間。
在國公府里,一位身材嬌小的少女,卻被自己的本命法器折磨的死去活來。
「死鄭淵,臭鄭淵」
「出風頭居然不帶我恨死你了!」
這聲音哀怨婉轉,撕心裂肺。
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起很多。
庭院外。
兩個意外路過的青年人相視一眼。
「快走快走!」
二人臉色大變。
立刻捂着耳朵,倉皇跑路
…
這一次文會直至日落才堪堪結束。
待鄭淵這位龍夫子和三位師長走後,剩餘的學子才意猶未盡的陸續離去。
對於一些從京都之外遠道而來的人來說,能見到龍夫子,也算不虛此行了。
雅間外的小路上,一道藍色且修長的身影站在原地,看着人去樓空的聖賢居怔怔發呆。
「他居然真的走了」
敖媗目光呆滯,顯得極為失落。
「好妹妹,在想什麼呢?」
送走了聞幽蝶的清玉仙折返回來,看到站在原地的藍媗,便上前拉住她。
「沒沒事」
敖媗用袖子擦拭眼角,接着又若無其事的轉過身。
「晚上若是沒處去,便去姐姐家中過上一宿吧!」清玉仙眸光微動,朱唇微張。
「你不是說,你的夫君這幾日會回來嗎?」敖媗有些抗拒。
「說說而已,他今天應該是回不來了!」
清玉仙笑着說道:「你要是擔心,我那還有間剛收拾出來的客房」
她可是看着鄭淵和古玉堂、呂翦二人朝酒樓去。
看那架勢,怕是不喝個一天一夜,是不會罷休的。
況且眼前女子的心情她也能察覺一二,哪能放心留她一人在此。
「走吧!」
清玉仙仿佛一個知心大姐,輕聲勸說着。
而敖媗想思慮過後,也走了出去。
…
夜已深。
鄭淵在應酬完二人後,回到了御息宮。
「陛下,您怎么喝了這麼多酒?」
月嬋和月溪上前扶着,生怕鄭淵一個不小心就摔倒在地。
「沒事朕今日高興!」鄭淵講話都開始打結。
「陛下,明日就是科舉會試的第一場考試了,天下士子云集,您可不能這般無相」月溪擔憂道。
「先扶陛下洗漱去吧!」
月嬋說完,便與月溪朝着浴池走去。
「哎呀,差點忘了,慕容姑娘還在寢宮裏等着陛下」
月嬋腳步一頓,想起了什麼。
傍晚的時候,這位慕容姑娘就一臉不善的來找陛下。
當時她也不說什麼原因,就一屁股坐在了龍床上等着。
月嬋和月溪也不敢多問,以為是和陛下鬧了矛盾,只能讓其在裏面等着。
「這麼晚了,她估計也是睡了!」月溪有些無奈。
那慕容姑娘性格多變,喜愛鬧騰。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把陛下的龍床弄得亂七八糟的。
「我還是去看上一看吧,免得事後麻煩」
月嬋無奈一嘆,轉身朝着寢宮走去。
而月溪沒再說什麼,扶着陛下向御池走去。
可當她前腳剛進御池,後腳慕容花姻就跟了過來。
「二位姐姐,今日勞煩你們了,陛下今夜就讓小妹照顧好了!」
慕容花姻笑容天真無邪,看不出一點問題。
而月嬋月溪不敢有什麼異議,只能乖乖退去。
「好你個死鄭淵,居然喝的酩酊爛醉,只顧着自己風流快活!」
待人走後,慕容花姻看着靠在池邊的鄭淵,語氣滿是嬌嗔。
隨後,一個邪惡的想法在其腦中浮現
她脫下鞋襪,潔白如玉的小腳在池水中洗淨後,慢慢走了過去。
「嘿嘿嘿」
「咦嘻嘻」
少女那惡作劇的邪笑,不斷在屋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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