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鎖反應啊。
杜牧難以想像x教授後來會虛弱成那個樣子,畢竟他的巔峰狀態在幻象大師的控制下,可是能夠藉助腦波放大儀,一個個的點殺全世界所有變種人,無可爭議的歐米噶。
但無論如何,肖已經被活捉,體內儲存的能量應該被釋放光了,即便不殺他,只是單純的囚禁好像也沒那麼困難。
在羅根的敘述中,杜牧已經看到了那樣的未來,說實話,除了x教授的狀態好像處於重傷外,前途一片光明啊。
沒有了萬磁王的掣肘,x教授即便失去大部分力量,只能和面對面的人『談心』,以他的人格魅力和在變種人當中的威望,應該足以讓變種人這個群體的社會地位逐漸變好才對。
那羅根,又是為何寧願千辛萬苦的穿越時間,都要回到現在呢?
難道說
杜牧已經隱隱有所猜測。
「但是x教授萬分後悔沒有和肖一起同歸於盡,如果他能看到未來,可能寧願和肖一起死去。」
羅根似乎回憶起了自己未來的記憶,忍不住痛苦的閉上了雙眼:「以至於被關押的肖,後來被一個名為天啟的男人所救走。」
臥槽。
即便杜牧已經融入了古人的身份,即便他收徒之後開始注意自己的言行,他還是忍不住在內心臥槽了一聲。
天啟+黑皇的變種能力
光是想想,杜牧就忍不住嘖了一聲。
羅根不知杜牧早已知曉天啟的變種能力,他默認杜牧已經去過自己的世界,了解目前風頭正勁的x教授、萬磁王以及塞巴斯蒂安·肖的力量,所以對此三人的能力沒有過多解釋。
但對未來才出現的天啟,他耐心解釋道:「那個天啟,似乎是最古老的變種人,擁有剝奪其他變種人的特殊力量。」
「而他之所以能夠活到現代不死,就是因為他還擁有極強的自愈能力。」
「光我知道的,就有心靈控制、快速自愈、三十倍音速、念動力、控制沙土以及,塞巴斯蒂安·肖那種,可以吸收儲存任何動能,並隨意釋放的能力。」
居然連快銀的能力都被他吸收了。
杜牧沉默,如此究極形態的天啟,精神連續遭到重創的x教授拿頭打?
難怪,事情確實到了不逆轉時間無法解決的地步。
「但是既然天啟變得那麼強大了,你是怎麼找到機會穿越時間的?你的本體還在未來吧?」
杜牧疑惑道。
羅根能穿越時間,依靠的是幻影貓的能力。
她的能力是『穿越』,本來也就是可以穿越牆壁啊,岩石啊之類的東西,但未來的幻影貓也不知道是開悟了還是怎麼樣,居然掌握了能讓人『穿越』時間的力量。
這實在太玄學了,也能看出每個變種人似乎都有着極強的天賦。
杜牧忍不住想,要是收了幻影貓為徒,讓她在武館覺醒穿越時間的力量,那自己豈不是
可惜,時間線太早了,現在的幻影貓她媽估計都沒生下來,奶奶可能都還在上小學呢,還要等幾十年的時間。
羅根眼神複雜的看向杜牧。
他輕聲道:「我並沒有找機會穿越,天啟早已死去多年了。」
杜牧微微一怔,忍不住問道:「是誰殺了他?鳳凰嗎?」
他說的是鳳凰,而不是琴格蕾,因此羅根並未驚訝,因為鳳凰是存在已久的宇宙生命,在羅根看來,杜牧了解這些信息太正常了。
羅根緩緩低聲道:「是您。」
「是杜牧神君。」
一旁的格溫,只覺得耳邊嗡地一聲,好似聽到了一聲平地驚雷。
她愕然的看着羅根,又看了看沉默不語的杜牧。
格溫因為真氣和法力的原因,早就對任何擺在自己面前的設定全盤接受了。
因此知道羅根是異世界人也沒有驚訝,聽到對方嘴裏似乎每個人都有超能力,也只是好奇,但因為羅根沒有細講,有些雲裏霧裏。
可後面描述的天啟,以及天啟的能力,格溫卻全聽明白了。
她也能從羅根深沉的語調中,感受到徹骨的壓迫感。
那樣強大敵人能自愈,能讀心,能吸收打在身上的所有攻擊,甚至還有三十倍音速!
這到底要怎麼打?
這樣還算是人了嗎?簡直堪比神明!
而這樣的存在卻死在了杜牧先生,死在了彼得的師父手中?
這已經徹底超出了格溫的想像力極限。
她完全無法想像出,到底要有多強大的實力,才能殺死像是天啟那樣的存在。
恐怕只有真正的神了吧?
格溫只覺得背後冷汗涔涔,連忙回憶自己自從來武館後,有沒有什麼失禮的行為。
她甚至覺得手中的銅鈴都有些燙手自己這種好像理所當然一樣來求助的態度,是否算對神明一般的人物不敬?不過對方說的好像是未來的杜牧先生
不搭理莫名其妙慌亂起來的格溫,杜牧微微沉思,雖然有些驚訝自己未來的實力好像很強大,但不得不說,也算正常。
畢竟距離天啟甦醒,可有好多年的時間。
而自從第一個穿越者蝙蝠俠出現,到現在,雖然幾個世界的時間流速都不太一樣,可杜牧的體感只是過去了不到三四個月罷了。
這三四個月,他已經從需要仰仗大炮對敵的武林二流,達到了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層次。
幾年的時間,杜牧還真沒辦法估計出自己未來的實力會增長到哪一步。
可杜牧還是疑惑的看着羅根:「那你來幹嘛?」
畢竟,天啟都死了,難道還有什麼能威脅到變種人的危機嗎?
就算有,何必穿越時間來找自己呢?
羅根緩緩低下頭,沉聲道:「雖然天啟被您所殺可全世界也幾乎被天啟屠戮了大半人口。」
「那些死者,都是普通人,因為天啟想要創造一個只有變種人的世界。」
「這也導致普通人再也沒辦法信任變種人,x教授數十年來的心血和努力全部功虧一簣,普通人和變種人徹底展開了全面的戰爭。」
杜牧這才明白怎麼回事,也不由沉默了下來。
如果是普通人和變種人的戰爭他確實不會插手。
這不是什麼喪心病狂的瘋子和外敵,而是種族與種族之間爭奪生存空間的殊死搏殺。參與的每一方,每個人,都有絕不放棄的理由和仇恨。
即便導火索天啟已經被殺,可雙方也不可能維持過去的狀態了畢竟剩餘的那點普通人,真的還能像過去一樣『排擠』變種人嗎?
誰排擠誰可不一定了。
甚至可能情況逆轉,在未來是變種人歧視普通人也說不定。
那杜牧能怎麼樣?殺光所有變種人嗎?
面對這種情況,杜牧除非給全世界的人洗腦,否則根本沒有任何方法能讓雙方放下武器。而這種洗腦,又和殺死他們有什麼區別?
「在我穿越之前,整個地球幾乎徹底完蛋了。」
羅根露出了苦澀的笑容,那種沉重和萬箭穿心的痛苦,即便是一旁的格溫也能感受到。
格溫看着羅根,無法想像這個男人究竟遭遇過怎樣的苦難和折磨,內心又承受着怎樣絕望的煎熬。
但羅根對這些痛苦早已習以為常,數百年的生命後半程,唯一陪伴他的,也幾乎只有這位同時擁抱他身體與靈魂的老夥計了。
他看向杜牧,緩緩道:「全世界的變種人都匯聚在x教授的領導中,我們戰勝了人類發明的哨兵機械人。」
「可就在x教授想要尋找那些隱藏起來的人類高層,和他們商議和平條約時很明顯,他們畏懼x教授的心靈能力,卻不知道x教授早已失去了改變人心智的力量。」
「他們發射了所有的核武器。」
格溫忍不住捂住了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惶。
如果她只是看一部電影,她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當這一切的故事,都是從一個身心滿是創傷的男人口中緩緩講述時,那種身臨其境的絕望與壓抑,還是讓格溫遍體生寒。
「核冬天很快到來,人類是最先大批死去的。」
羅根的聲音滿是疲憊:「變種人因為超能力,還能勉強支撐可很快發現,人類在垂死掙扎中,釋放了能夠殺死變種人的病毒。」
「而這種病毒的傳播方式是糧食。」
「所有的糧食,都變成了殺死變種人的毒藥,只有少部分未曾露天種植的農作物,才倖免遇難,未被感染,維持了一小部分人的生活,卻又因為爭奪資源,變種人內部也開始彼此大打出手。」
「因此,x教授才徹底絕望,最終想到了讓我回到過去,從起點拯救一切的瘋狂計劃,這就是我來到此時此刻的原因。」
武館內,久久無言。
杜牧也沒想到,因為自己和x教授的一次爭端,蝴蝶效應竟會大到直接摧毀一個世界。
良久,他才嘆息一聲:「所以,伱就來到了不久前才和我接觸過的身體當中?」
羅根點點頭,他看着杜牧,態度嚴肅而誠懇道:「是的,我對當初的失禮萬分抱歉但我還是想厚着臉皮請求您,殺死塞巴斯蒂安·肖。」
「在目前尚可挽回的一切中,我只知道您擁有這樣的力量。」
羅根畢竟是從已經被杜牧影響過的未來穿越回來的,他雖然知道x教授可能在同歸於盡的情況下,殺死塞巴斯蒂安·肖。
但他不知道具體情況,也不知道在杜牧沒有影響的歷史中,塞巴斯蒂安·肖是死在萬磁王手中。
在羅根看來,即便x教授能在全盛狀態下,不以自身死亡為代價的殺死黑皇,但恐怕也會像是面對杜牧一樣遭到重創,甚至和原時間線一樣大腦受損,變成半身不遂的殘疾。
為了避免x教授遭遇原時間線那樣的悲劇,羅根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安全完美擊殺塞巴斯蒂安·肖的人,只有神君杜牧。
神君杜牧,是當初這個男人殺死天啟時,他身邊的追隨者對其的稱呼。
這個稱呼也隨着天啟之死,傳揚到了全世界。
以至於即便普通人和變種人,相互廝殺的不可開交
但當他們在安全時、在和家人團聚時、在吃晚飯禱告時、在面臨生死危機時。
變種人和普通人祈禱的對象,卻荒唐的是同一個名字。
這也能看出,人類和變種人的摩擦之劇烈,矛盾之尖銳。
以至於信仰着同一個神明時,也無法握手言和。
他們向彼此衝鋒時,口中都念誦着相同的名字,希望神君能夠保佑自己,殺死對面的怪胎\敵人。
何其可悲。
杜牧微微點頭,羅根的請求,幾乎牽扯到全世界數十億人的生死
這樣的份量,也難怪對方會彎下他的艾德曼合金脊椎。
他不是因為懼怕自己的力量,而是肩上扛着億萬萬人的生死存亡。
這樣的重量,即便是艾德曼合金,也被不可避免的壓到彎折。
杜牧從講武堂內站起身,一甩袖子,平靜道:「走吧。」
「隨我去取黑皇的人頭。」
言語之隨意,宛如探囊取物。
另一個世界中,一座滿是廢墟的島嶼之上,正站着三個年輕人。
其中一男一女倒是很平靜,只有一個長發年輕人反覆踱步,滿臉的緊張和焦急。
「查爾斯,別太緊張了。」
年輕的萬磁王艾瑞克隨意道:「那個羅根不是說了嗎?杜牧是個好人,肯定會來幫忙的。」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根本不了解這件事有多麼關鍵和重要!」
查爾斯煩躁的開口,他捏緊拳頭又放鬆,神情隨着精神內耗,越發的複雜與悲痛。
艾瑞克察覺到查爾斯的情緒逐漸不對勁,忍不住湊近拍了拍對方的背,鼓勵道:「查爾斯,放輕鬆,我知道你的讀心術一定不會出錯,我相信羅根,因為你相信他。」
查爾斯猛然抓住艾瑞克伸過來安撫他的手,看向艾瑞克,這時候艾瑞克才注意到,查爾斯的眼白中滿是血絲,這讓艾瑞克一時間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查爾斯。
原本應當是幽默風趣,有涵養又內斂的少年,此時卻幾乎是噙着淚,渾身止不住的戰慄:「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個男人在未來遭遇的一切,戰火,仇恨,屠殺一切我再也不想在世界上看到的東西,卻在未來遍地都是。」
查爾斯緊緊攥着艾瑞克的胳膊,語氣顫抖道:「我們失去了一切艾瑞克,我失去了一切。」
「我失去了變種人能和普通人和平相處的夢想,我失去了和平,我失去了這個世界我失去了,你。」
艾瑞克能夠感受到查爾斯的悲痛與無力,雖然他沒有讀心能力,無法親眼看到羅根的記憶,他卻能接收到查爾斯的心情所有的崩潰和絕望。
他也收起了自己輕鬆的神情,看着查爾斯,認真道:「查爾斯,聽我說,一切都能挽回,一切都來得及。」
「那個羅根給我們帶來了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情報,我們不會讓機會白白溜走了,對不對?」
見查爾斯艱難點頭,艾瑞克繼續輕聲安撫:「放心吧,查爾斯,這一切都不會再次發生了。」
「我絕不會讓同樣殘酷的命運,再次降臨到你身上。」
艾瑞克明白,有時候活着的人,比死了更痛苦。
而能夠和人進行心靈溝通的查爾斯,又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能共情別人的存在。
一個內心比一切都柔軟,希望所有人仿佛童話一樣幸福快樂的男人,卻是活到了最後,親眼見證了一切苦難和災厄的男人。
艾瑞克有些難以想像,未來的查爾斯究竟是怎麼撐下來的。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雙眸中流露出憐憫之色。
一旁的魔形女走上前來,也擔憂的拍了拍查爾斯的後背,努力幫對方穩住幾乎要支撐不住的身體。
查爾斯看向魔形女,這才露出笑容:「瑞雯,謝謝你,我沒事我只需要咳咳我只需要緩一緩。」
隨着查爾斯的幾次深呼吸,他終於能自己站穩,便離開了二人的攙扶,坐到了不遠處的一塊混凝土上,不斷的調整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於是這個島嶼又重新變得安靜起來。
艾瑞克掃視着這裏的島嶼,忍不住搖頭道:「真沒想到前往神君杜牧居所的傳送門,竟然會開在這種地方。」
查爾斯此時徹底平靜了下來,他看着周圍的廢墟,眼神中也流露出了複雜的神色:「是啊,這裏過去曾經關押着不少變種人,還是羅根把他們救出來的。」
「本以為羅根失憶後,我會很久都再難見到對方沒想到,居然會發生未來的羅根穿越回來這種事情。」
魔形女忍不住挑眉,插入兩人的對話中:「也不知道未來的羅根回去後,仍處在失憶狀態的羅根,會不會又和不小心闖入別人家裏的野獸一樣,悄咪咪的落荒而逃。」
查爾斯搖搖頭道:「羅根幫助了我們太多,等這次未來羅根離開,我們也要幫助羅根,至少我會嘗試幫助他恢復記憶。」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兀出現在了幾人當中。
查爾斯頓時從地上跳了起來,看着羅根,有些緊張道:「怎麼樣神君杜牧他」
查爾斯不敢使用讀心術,他現在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的超能力束縛在腦海當中,一點不敢使用。
畢竟,在從羅根記憶中所看到的歷史裏,這產生的連鎖效應,實在過於恐怖。
查爾斯甚至暗暗發誓,為了不要不小心讀到神君杜牧的內心,只要對方出現在這個世界,他就當自己是個普通人,絕不使用變種能力。
羅根看着眾人,深吸一口氣,同樣難掩內心的激動。
他緩緩向旁邊退開一步。
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身影,出現在了此地。
雖然對方不是查爾斯從羅根記憶中看到的那一身白色長袍可平靜的面容,年輕的東方面孔。
毫無疑問,正是神君杜牧本人親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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