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啟盛,施德善不敢招惹七俠,只好原路返回,方才來時有多興奮,激動,現在就有多垂頭喪氣。
施德善撇了一眼姜啟盛,表情古怪,一看就沒安好心。
果不其然,她邪笑着開口,道:「你不是風塵嘆的徒弟嗎,同是七俠之徒,怎麼好東西都沒你份,東桃嶺的地界,都給了風鶴歸和獨孤昭月?」
姜啟盛冷哼了一聲,道:「七俠雖然有橫行霸道的實力,但卻不是仗勢欺人,滿足自己私心的人,若哪個勢力中,有他們的徒弟,就想偏袒哪個勢力,那落冥淵和軒朝,早就兩家獨大了。」
「哎喲喂!」
施德善捂嘴一笑,道:「當日木鋒寒召開五方會議,說獨孤昭月背靠藍瀟音,必須趁早除掉之時,怎麼不說這話?如今自己七俠之徒的身份暴露,就出來說公道話了。」
姜啟盛無可反駁,只好繼續保持沉默。
施德善卻毫不忌憚他陰沉的臉色,道:「軒朝是靠冥龍許願建國,當時沒有成功將落冥淵殘黨斬草除根,讓他們重振旗鼓復國。如今,不管其他勢力強盛,你們最大的敵人,始終都是彼此。哎呀,這次落冥淵不費一兵一卒,就得了東桃嶺的領地,又有彩靈石這個無盡寶藏,軒朝說不定哪天就被..........................................」
姜啟盛黑着臉,獰笑了一聲,打斷她道:「你可別忘了,當初苗疆與落冥淵的同盟關係,是怎麼瓦解的,若落冥淵達到空前強盛的地步,難道還會給苗疆留條生路嗎?」
一想到自己苦心經營的盟友關係,都被木鋒寒搞砸了,施德善就氣的牙痒痒,恨不得把他砍成肉醬泄憤。
可她很快回過神,又將話題拉回了軒朝和落冥淵身上。
「落冥淵和軒朝這樣,可真像極了戲本里說的,那相愛相殺,被命運玩弄的苦命鴛鴦啊,哎,說起這個,你之前不是還娶過一次獨孤昭月嗎?」
姜啟盛思緒又被拉回,舉行血色婚禮的那個夜晚,背後一陣寒意傳來。
一陣惡寒過後,他試圖讓施德善閉上嘴,扯了扯嘴角,道:「獨孤昭月那天,是將她妹妹獨孤青蘿嫁過來了,然後,後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你要不說,我都忘了,獨孤青蘿在成為軒朝皇妃之前,還嫁過你,真是.....................................」
姜啟盛有些怕了施德善這張嘴,直接出聲打斷道:「別說了,怪嚇人的,再說晚上要做噩夢了。」
........................................
施德善的軍隊,在黃昏之前,回到了苗疆王城。
龍知羽上前,將施德善從馬背上扶了下來。
他們剛踏進五毒閣的門,兩人便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只見顧連竹的臉,緩緩從暗處出現,他慢條斯理開口道:「看樣子,沒能佔到東桃嶺地界吧,我................................」
龍知羽毫不遲疑,舉着單雙刀,飛身向前。
顧連竹沒想到,居然都不讓他把話說完,就動手,他吃了一驚,連忙偏身閃躲。
可龍知羽手腕一翻,一把長刀,瞬間一分為二,雙刀左右夾擊,朝顧連竹脖側砍去!
顧連竹急的滿頭大汗,一邊閃躲,一邊大喊道:「施德善,快讓他住手,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施德善冷笑了一聲,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藏木雲天,得罪了七俠,我若是窩藏你,被七俠發現了,可沒好果子吃。還不如直接抓了你,回仙居殿交給他們。」
「哈哈哈哈哈-------------------」
顧連竹的大笑聲迴蕩在房內,不知為何,聽得人心裏發毛。
「我難道不知道現在七俠在找我嗎,我之所以逃到苗疆,是有十足的把握,能用我手上的情報,換你的庇護。你若不要這情報,執意拿我送給七俠,可別後悔!」
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先是禪堂,再是東桃嶺覆滅。
沒有瘟疫,沒有財政危機,沒有他國入侵,強盛的兩大勢力,就這樣走向滅亡了。
有了前車之鑑,雖然苗疆現在看起來是風平浪靜,但若說施德善完全不擔心苗疆國運,那是不可能的。
沉吟了片刻,施德善揮了揮手,道:「知羽,先聽聽他要說什麼。」
龍知羽聞言,立馬住手,雙手一合,兩柄短刀合二為一,又變回了方才的長刀。
施德善盯着顧連竹,道:「說吧,你知道些什麼?」
顧連竹沒有說話,似乎還有什麼顧慮,斜着眼,意味深長地看了龍知羽一眼。
施德善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道:「知羽對我忠心耿耿,你要說什麼,儘管說。」
「若你真的相信他,大可等我將所有事情說完之後,你再告訴他。」
施德善一聽,也在理,便給龍知羽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去。
龍知羽瞪了顧連竹一眼,便不情不願地退了出去。
大門被關上,房內光線昏暗了些,襯得顧連竹本就不明朗的臉色,更加陰沉。
「說吧。」
顧連竹沉聲道:「你苗疆親衛隊三人之中,有軒朝臥底。」
施德善整個身子猛地一顫,心臟都漏拍了一瞬。
她瞪大眼睛,愣了一會,嘶聲道:「是誰?!」
顧連竹搖了搖頭,道:「我只知道其中有軒朝臥底,但到底是誰,我也不知道,只能靠你自己查出來了。」
沉默。
原來五毒閣中,存放的雙盤蠱莫名其妙的消失,出現在了姜啟盛手中,是因為親衛隊中,混進了臥底。
楊聽寒,石鶴,龍知羽三個人,個個都有嫌疑,但到底是誰!?
也不知過了多久,施德善才緩緩開口,道:「你應該還有別的底牌吧,不然為了讓我接納你,絕不會這麼快,就把底牌亮出來。」
「我可以幫你,設計殺了木鋒寒,抓到木雲天,送給七俠。」
施德善目中閃動着貪婪的寒芒,雙拳緊攥,不自覺往前走了幾步。
顧連竹看她這樣,明顯是來了興趣,便繼續說道:「木雲天被木鋒寒救走,現在有魔教殘黨庇護,想對他們下手,不是件簡單的事。但木雲天中『殘年笑』毒蠱,只要心情激動,又或是有大幅度動作,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而我手上有『殘年笑』解藥,只要用這個要挾木鋒寒,他不可能不會中計。」
正愁怎麼弄死木鋒寒這個攪屎棍,機會就送上門來了。
施德善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我苗疆收留你了,不過我先說好,我可不想得罪七俠,若是你被發現藏匿於此,我就會對外宣稱是你偷偷潛入,並且會毫不猶豫殺了你,把你的屍身送給七俠。」
顧連竹輕輕一笑,道:「東桃嶺覆滅,我這個亡國之君躲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再出去拋頭露面?你放心,我甚至都不會離開這五毒閣。」
「國都亡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顧連竹目中燃起野心之火,道:「這只是暫時讓他們佔了先機,我一定會回去,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施德善又走進了一些,對他伸出了手。
顧連竹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雪白的手心道:「什麼?」
「碧血劍譜啊,這麼重要的東西,難道你逃跑的時候沒有帶出來?」
顧連竹愣了一下,道:「如今木雲天重見天日,只要她想,不管是『逍遙天罡』,還是『碧血劍譜』,她想寫幾本就寫幾本,而我有殘年笑解樣作要挾,還怕她不乖乖聽話嗎?」
施德善覺得他言之有理,便收回了手,可眼中那陰沉的算計,卻至始至終都沒有消失。
「你現在寄人籬下,無權無勢。最好不要欺騙於我,否則...................................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
「這個自然。」
龍知羽在大門前等了好一陣,終於見施德善推門走了出來。
他連忙迎了上去,可還沒等他開口,施德善卻先說道:「通知木鋒寒,想要『殘年笑』解藥,就來苗疆王城找我。」
龍知羽點了點頭,道:「我叫上石鶴和楊聽寒,這就去辦。」
施德善目光一沉,喝道:「不要叫他們!」
「啊?」
施德善沒有解釋為什麼,龍知羽也沒有開口詢問,只是聽從她的命令,前去通知木鋒寒,大步朝前走去。
「還有,這個消息,也往落冥淵送一份。」
龍知羽百思不得其解,但這是女王的命令,他也不敢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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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冥淵,皇城。
蕭山潼看着龍知羽送來的信箋,眉頭緊皺,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獨孤昭月。
獨孤昭月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道:「既然施德善邀請,那便去苗疆王城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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