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鋒寒伸了個懶腰,道:「若你脫光衣服,跪在我腳邊求我,我說不定會大發慈悲,告訴你哦。」
「啊啊啊---------」
江寒硯一鈎刺破那人咽喉,抓着他的後頸衣衫,使勁朝正嬉皮笑臉的木鋒寒丟去!
「哎呦!」
木鋒寒偏身一避,就躲開了,可那人咽喉被刺破,飛濺的鮮血撒了他一臉。
他伸手抹去臉上的血,就聽得江寒硯的怒罵聲傳來。
「嘴裏放尊重點!」
木鋒寒看了江寒硯一眼,道:「真兇啊,行了行了,實話告訴你們吧。藍瀟音自上次看見那同心鎖之後,被勾起了不好的回憶,本就在崩潰邊緣,又經歷了母親之死的打擊,更加鬱鬱寡歡,她現在把自己關在流雲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絲毫不管暗箋之事。」
木鋒寒頓了頓,眼中閃動着危險的寒芒,道:「藍瀟音無心管暗箋,風鶴歸又死了,這不正好便宜我了。」
獨孤昭月心中升起一陣不詳的預感,沉聲問道:「便宜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木鋒寒「嘿嘿」獰笑,道:「不用着急,你們馬上就會知道的。」
江寒硯緊握雙鈎,不懷好意地朝木鋒寒靠近,道:「你練不成『逍遙天罡』和『碧血劍譜』,又只在幼時學了李玄鏡所傳,通海禪杖招式的一點皮毛,武功一直沒有什麼大長進。更何況,現在我們人多,你隻身一人,還是早投降的好,免得白受皮肉之苦。」
木鋒寒聽了這話,不僅不慌,反而滿不在乎地捋了捋額間髮絲,十分欠揍道:「有本事,你來打我啊。」
江寒硯皺眉,喝道:「你.............」
木鋒寒話音剛落,就感覺勁風撲面,下一秒,嘴唇發涼。
只見蕭山潼施展輕功,抓着一把葡萄,狠狠塞進了木鋒寒的嘴裏!
方才還有恃無恐的木鋒寒,察覺到嘴裏的葡萄後,一下被嘴裏的甜膩味嚇了一跳。
木鋒寒雙目瞪大,本能想吐出葡萄,卻被蕭山潼死死捂住了嘴。
他方才的獰笑,轉移到了蕭山潼臉上。
「你吩咐手下,在我們面前演一出搶葡萄的戲碼,想來這盤有毒的葡萄里,有幾顆是無毒的吧,你的人專吃無毒的給我們看,但不知其中玄妙的我們,只會拿到有毒的葡萄。所以.............」
木鋒寒脖頸上青筋暴起,伸手朝背後所負的通海禪杖抓去!
轟--------
禪杖掄起的狂風陣陣,可蕭山潼像只滑溜的泥鰍,怎麼抓都抓不住。
木鋒寒一連掄揮幾次,連蕭山潼的衣角都沒挨到,但好在成功將他逼退了去。
捂在嘴上的手一放開,木鋒寒便仰着脖子,將方才被塞進去的葡萄,全都吐了出來。
「咳咳咳!嘔--------」
木鋒寒整張臉憋紅,脖頸處青筋暴起。
看他的樣子,都快把胃吐出來了,再沒了方才的囂張氣焰。
蕭山潼嗤笑了一聲,道:「招待客人的東西,主人也要吃些啊。我倒要看看,這本該用在我們身上的毒,放在你身上,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蕭山潼被逼退後,江寒硯隨即而上,手臂一掄,雙鈎如龍,一左一右朝木鋒寒脖頸兩邊打去。
江寒硯只感覺雙手一麻,雙鈎撞在通海禪杖之上。
雖然木鋒寒已經拼命將嘴裏的毒葡萄吐了出來,但心急之下,還是不小心吸入了一些汁水。
毒發很快,木鋒寒一時間呼吸困難,雙手忽然變得癱軟無力。
江寒硯看準時機,鈎尖一伸,再使勁一拉,那勢大力沉的通海禪杖,便猛然從木鋒寒手中脫落。
總算成功奪了木鋒寒武器!
雖然江寒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陡然接住那通海禪杖時,還是被它那恐怖的重量嚇了一跳。
通海禪杖被奪走的一瞬間,只見木鋒寒的雙手上毒素蔓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青紫色,他一邊大口大口呼吸着,一邊手忙腳亂地從懷裏掏着解藥。
蕭山潼也並不打算,給他這個吃下解藥的機會,雙目閃過一抹決然,飛身一躍,掌中長劍化作一道銀芒。
劍光劃破長空,如刀割般的劍風先到,撲在木鋒寒臉上,僅僅劍風,竟然生生割破了他雙頰皮肉。
轟轟轟---------
江寒硯,獨孤昭月站在一旁,均被那恐怖的劍風驚呆了。
一劍劍風尚且如此,若是真被那一劍刺中,又當如何?
夏長候突然從門外沖了進來,手中紅櫻長槍晃出了殘影,槍頭直直朝蕭山潼打去。
「走啊!」
夏長候雖然強接下了那一劍,可雙手也麻得幾乎快要拿不穩長槍。
一槍,一劍在空中相撞,微微顫動。
再看木鋒寒,他呆愣在原地,直勾勾望着蕭山潼掌中的長劍,滿目儘是嚮往之情。
咔咔咔----------
槍尖裂開一條縫。
夏長候心中一凜,連忙抽身收槍。
可饒是他反應神速,卻還是晚了。
槍頭在他收回的一瞬間,碎成了一地鐵塊,零零碎碎掉了一地,
夏長候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光杆,又看看臉色不善的蕭山潼,不自覺後退了幾步。
木鋒寒如痴如醉地盯着蕭山潼手裏的劍,顫聲道:「這招不是劍霜雪明,你方才使的,是『碧血劍譜』第二式?」
蕭山潼正欲乘勝追擊,一邊橫劍上前,一邊喝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夏長候拿着一柄光杆,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看着木鋒寒,道:「你還管什麼第三式,第二式的,先避避吧!」
可木鋒寒就跟聾了一樣,眼中的嚮往之火越燃越大,繼續追問道:「碧血劍譜第二式,我只知道第一式劍霜雪明,第二式............這第二式叫什麼名字?「
蕭山潼只想要他的命,並不想回答他的問題,當下挺劍疾沖。
「你乖乖下到陰曹地府,我就告訴你!」
夏長候一直警惕地盯着蕭山潼,一見他有動作,當下便舉起槍桿,擋住了他迎面刺來的一劍。
啪----------
槍桿一分為二,變成了雙棍。
眼看下一劍又要劈下,夏長候舉着兩節棍子,嚇得大喊,道:「等等,等一下!」
可蕭山潼才不管這些,眨眼間出了好幾劍。
劍刃在空中幻化成無數道殘影,就見那兩節長棍二分為四,四分為六..............
啪啪啪---------
隨着斷裂的木杆,噼里啪啦掉落在地,夏長候手上,只攥着兩塊手掌大小的木塊。
蕭山潼輕笑了一聲,繼續乘勝追擊。
夏長候面上不見慌色,只是連忙丟了手中木塊,轉身就往外跑。
蕭山潼正準備追上去,卻聽見背後忽然傳來獨孤昭月的喊聲。
「別追!」
蕭山潼雖然不解,但還是怔怔站住腳,回身一看,就見方才還站在不遠處的木鋒寒,已經成功吞下解藥,雙手的青紫色盡數退去,毫不猶豫朝江寒硯沖了過去。
他一邊施展輕功,一邊大喝道:「逍遙天罡如何,碧血劍譜又如何,母親不想交給我,那我就不練,有什麼大不了?我照樣能復興封天神教!」
江寒硯雖然拿得動通海禪杖,但要一邊背着它,一邊迎戰木鋒寒,動作自然不如方才那樣凌厲迅速。
江寒硯毫不遲疑,當下便放下通海禪杖,揮動雙鈎迎戰。
木鋒寒嘴角浮現出奸計得逞的笑容,人影一花,避開江寒硯的雙鈎,朝一旁的通海禪杖撲去!
他拿到禪杖的一瞬間,平地忽起一陣狂風。
他打了江寒硯個措手不及,眼看那鏟形利刃就要劈在江寒硯臉上。
千鈞一髮之際,蕭山潼忽然急喊道:「第二式,叫『劍斷白隙』!」
木鋒寒在聽到這話之時,身子明顯一顫,手中招式也不自覺一頓。
江寒硯反應神速,立馬抓住木鋒寒的失誤,雙鈎刃一晃,割傷了木鋒寒的雙肩!
就算肩上刺痛難忍,鮮血染紅衣衫,木鋒寒依舊是不見慌色,舉着通海禪杖,毫不退讓。
蕭山潼也沖了過來,與江寒硯一前一後,將他死死夾在中間。
夏長候此時早已跑了出去,不見了蹤影。
「哈哈哈哈---------」
木鋒寒不知為何,臉上居然掛着一副勝利者的從容微笑。
蕭山潼掌中長劍,破空而出,攪動空氣,發出一陣刺耳的「刷刷」聲。
他雙眼燃起怒火,腦中閃過之前,被木鋒寒關在地下室,折磨了整整一年的場景。
「木鋒寒,去死!」
蕭山潼對準他的後頸,傾注全身力氣在這一劍之上,若砍中的話,一定能成功砍下木鋒寒的腦袋!
電光火石之間,蕭山潼忽然感覺背後衣衫被抓,劈出的劍刃偏離原來的軌道,只砍到了木鋒寒腦後的的空氣。
「昭月?!」
再回過神一看,只見獨孤昭月一手抓住江寒硯,一手抓着自己,爭分奪秒地朝門外跑去!
面對江寒硯和蕭山潼的前後夾擊,還能笑出聲來的木鋒寒,見他們忽然丟下自己跑了,卻面色大變。
木鋒寒眉頭緊皺,提着通海禪杖,便追了上去。
獨孤昭月沒有出手,一直在旁邊觀察情況,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面上佈滿冷汗,道:「我們中計了,木鋒寒就是在拖延時間,好讓.............」
她話還沒說完,三人也衝出了大門。
眼前的場景,也讓被仇恨沖昏頭腦的蕭山潼,一下恢復了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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