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統統都是廢物!」
「朕花了這麼多銀子,這麼多銀子養着他們,他們就是這般報答朕,報答我大運的嗎!竟是讓人直接殺入到了山海關下,擄走百姓三十幾萬?」
就在鎮海城蓬勃發展,一切都欣欣向榮的時候。
京師。
皇城。
東暖閣。
隆景皇帝的心情可就沒有那麼愉悅了。
他剛剛收到的八百里加急!
黃太極親率天狼大軍,一路攻破了大凌河、小凌河沿岸的幾十個屯堡,竟是直接殺到了山海關之下。
而他平日裏重金養護的祖家、吳家等關寧軍,竟是沒一人敢出城與天狼人作戰,就這般眼睜睜的看着,天狼人牽羊一般,將這些百姓和財物帶走。
饒是隆景皇帝的城府極深,此時也徹底繃不住了,老牛一般咆哮,不斷的喘着粗氣。
「閣老周儒求見。」
這時。
外面傳來內侍的恭敬稟報。
「宣,快宣。」
隆景皇帝這才稍稍平復,忙是擺手說道。
很快。
周儒便來到了大殿,行禮過後,不待周儒說話,隆景皇帝便搶先問道:
「愛卿,遼西的事你知道了吧?朕養他們何用?你告訴朕,朕養他們何用啊!」
周儒也極為尷尬。
他也沒想到祖家和吳家這麼不中用的,簡直讓人把整個大運的臉都按在地上摩擦了。
關鍵是
黃太極這幫狗韃子,分明是去東線的鎮江城沒幹過那陳小麻子,才去遼西找補的
但事已至此,周儒也只能強迫自己冷靜,圓場道:
「皇上,此役我大運雖是略有小挫,但好歹祖家、吳家主力未損,依然有一戰之力。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若是祖家、吳家兩部亂戰浪戰,那後果才不可測啊。」
隆景皇帝一聽,頓時一個機靈。
也是這麼個事。
祖家、祖家雖是不中用,但他們在京師城都有質子,造反應該還是不敢的。
再者。
不論是民間還是朝廷,這些年,對他們關寧一系的戰力都是有着不少吹捧,就算他們戰力拉跨,卻究竟能用來唬人!
而一旦把這個唬人的外皮給去了,誰敢想像那等後果?
半晌。
隆景皇帝也冷靜下來,看向周儒道:
「閣老,現如今,你可有什麼好辦法?這亂局,不好好收拾,朕都不敢想了!」
周儒額頭已經滲出汗水來。
現在他能有什麼好辦法?
東北有天狼這頭餓狼,青州更是有陳元慶這心腹大患,就別提江南的方八和太行山的高雲開了。
這些,哪個是善茬?
但周儒究竟不是凡人,這種拆解九連環的事,他還是相當擅長的,思慮片刻便有了主意,忙恭敬道:
「皇上,老臣以為,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天狼人雖凶,卻不過只是芥癩之癬,他們打完秋風肯定會走的。」
「但是,我大運內部的方八,高雲開卻是不能不除!老臣以為,待此次天狼退兵,正可借寧遠吳家之手,先將那高雲開徹底剿滅,再圖其他!」
「嗯?」
隆景皇帝頓時瞪大了眼睛,自是明白周儒這計劃的可行性。
畢竟。
平日裏他就算是皇帝,也不好輕易調動祖家、吳家這種大軍頭的。
但此時。
他們沒有守好土,便是失了大義,給了他這個可趁之機!
而且。
隆景皇帝很明白,吳長伯此時心裏必也憋着一口惡氣,正好讓他把這股惡氣撒在高雲開身上。
忙道:
「閣老,說下去。」
…
畢竟是吳長伯他們關寧有瑕疵在先,被隆景皇帝和朝廷抓住了痛腳,這也導致這個命令的傳遞效率還是很高的。
次日下午。
這命令便是傳到了寧遠城!
「將爺,這,這咱們該如何應對?」
吳長伯的書房裏。
幾個心腹幕僚都是小心看向了吳長伯。
畢竟此時傻子都看出來,隆景皇帝和朝廷就是要借刀殺人。
他們關寧現在如果不作出妥善選擇,必將陷入大被動。
吳長伯頓時冷笑:
「你們怕個幾把!本將有說不出兵嗎?辦不了天狼人,本將還辦不了那高雲開?!」
「此役,本將非但要出兵,而且要雷霆之勢出兵,徹底剿滅高雲開這亂賊!讓天下人都明白明白,我吳長伯,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傳我軍令!」
「是。」
眾人頓時嘩啦啦跪倒一地。
「即刻召集五千精銳,明日一早,兵發太行山!」
「是!」
…
「什麼?」
「吳長伯出兵太行山了?」
直到次日傍晚。
陳元慶才收到了遼西這邊的消息。
別看有着這麼大的延遲,但實際上陳元慶這效率已經相當高了。
多半是跟京師同步的。
因為漢風這邊雖是等吳長伯的主力出了寧遠城才發訊,卻是金鷹傳訊,而寧遠對京師那邊,則是八百里加急用馬跑的。
有了陳元慶這邊控制金鷹的前車之鑑,不論是隆景皇帝還是朝廷,可不敢再把金鷹這等寶貝放出來,讓人有可乘之機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陳元慶一時也有些沉默,也可以說是對高雲開的默哀。
吳長伯此次被隆景皇帝抓到了痛腳,怎麼可能不出力?
必然要逮着高雲開往死里干!
重新刷他吳長伯的威望!
而高雲開這段時間看似是打了一些勝仗,與折副將那邊不相上下,根本原因還是折副將的西軍府州兵常年征戰,過於疲憊了,一直沒得到什麼像樣的休整。
但吳長伯的關寧軍精銳可絕不一樣!
一旦被吳長伯找到了破綻——
高雲開怕只有跑路的命。
思慮良久。
陳元慶還是決定派人去給高雲開提個醒。
或許起不到什麼作用,但這般陳元慶也問心無愧了。
發完訊陳元慶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如果高雲開被吳長伯給滅了,那這天下的形勢,怕又要轉變了。
「將軍,那,那孔雪說要見您她說她有活命的籌碼,跟您交換」
正思慮着呢。
毗濕奴忽然快步來報。
「嗯?」
陳元慶眉頭一皺:
「把她帶過來!」
「是。」
有着之前劉馬氏的前車之鑑,地牢那邊,現在一直是由毗濕奴和姜金珠親自看守。
周圍的警戒級別自也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語,基本五步一崗,十步一哨。
很快。
孔雪便被帶到了陳元慶面前,忙是被毗濕奴制着,對陳元慶跪下行禮。
看她反抗的激烈,陳元慶擺手示意毗濕奴退下,看向孔雪的眼睛道:
「夫人找我有事?」
孔雪的美眸里一時無比複雜。
她本來想的是,通過趙越的平台,直接把陳元慶做掉,好好搏一把大的,直接揚眉吐氣,奠定後半生的基礎的。
誰曾想
陳元慶簡直是魔鬼,不僅身手高強,更是極為敏銳,她這點三腳貓工夫,根本就不是對手
「將軍,奴,奴知錯了。都怪奴利益薰心,竟是受了趙越那奸臣的蠱惑但是,奴有一物,可換回奴與女兒的性命!」
見陳元慶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孔雪忙看向陳元慶的眼睛道:
「不知,不知將軍可否聽過一物,名為火油?此物經過冶煉之後,不僅燃燒力強,且燃燒時間也比普通油久的多。」
「奴一時也說不明白,但以將軍您的英明,只要一見此物,便是能明白其中用處的。」
「主要這東西比那些松油,特別是鯨油好提煉太多了,而且數量也極為巨大,成本很低。」
「奴夫家之前便是做這生意的,卻是被奸人所害,英年早逝!但奴現在便知道一處火油礦的位置,且,就在鎮海城不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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