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長臉上瞬間顯露出幾分狐疑,眼睛微眯,像是陷入了遙遠的回憶當中。
林瑩瑩情緒激動,矢口否認:「你在胡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段錄音根本就是你們偽造的。」
張行沒有理會此刻情緒已經有些失控的林瑩瑩,繼續目不轉睛地看向高處長說道:
「高處長,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你和林瑩瑩之間的關係,有件事情,我都要清清楚楚地告訴你,錄音中的對話就來自於林瑩瑩和徐顯。」
「八年前,你和林瑩瑩相遇,你被林瑩瑩那傾國傾城的美貌所深深打動,此後你們便開始了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地下戀情。林瑩瑩在外國語學院上學期間,和樓外樓老闆陳忠之女陳露結下了仇怨。後來的一次偶遇,更是讓林瑩瑩重新燃起了對陳露的仇恨之火。」
「當時你身為地委的重要領導,可謂是風光無限,手中掌握着許多領域的生殺大權。林瑩瑩讓你出手打擊樓外樓,以泄她心頭的憤恨。當時你對她寵愛有加,有求必應,況且打擊樓外樓對你來說,本就是如同捏死一隻小雞一樣輕而易舉的簡單事,之後你就把這件事交給了王三全。」
「王三全當年在這裏創辦過三全會,是這一帶有名的黑色勢力,他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加之有你這樣位高權重的保護傘在他背後撐腰,樓外樓自然很快就被你們打擊得狼狽不堪,不成樣子,之後更是被你們強行侵佔,成為了你們的私有資產。」
「高處長,這些事情你心裏是知道的,但也有一些事情你並不知曉,我現在就要將那些你不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當年林瑩瑩讓你出手打擊樓外樓的同時,還派遣了一個人去單獨報復陳露,只不過報復的方式,有些特殊。她派出了一個英俊瀟灑的男人,讓他成功走進了陳露的心裏,和陳露產生了戀愛關係,而後這個男人開始操縱陳露,背地裏對陳露使用各種慘無人道的暴力,不斷地折磨陳露。最後陳露發生的那一起車禍,同樣是他們精心製造出來的。林瑩瑩就是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從情感上對陳露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
「這個男人就是我剛剛提到的徐顯,而徐顯的真實身份卻是林瑩瑩的地下情人。剛才我這兩位同事說的沒錯,高處長,你肯定是被戴了綠帽子了,只不過需要補充的一點是,早在八年前,這頂綠帽子就已經穩穩噹噹地戴在了你的頭頂。」
張行話音剛落,高處長那顆原本已經稍有冷靜趨勢的心,在頃刻間又掀起了驚濤駭浪,劇烈地起伏了起來。
從他那焦躁無比的目光中能夠清晰地看得出來,他似乎在腦海深處猛地憶起了曾經僅有過幾面之緣的徐顯。
那模糊的記憶瞬間變得清晰,衝擊着他的思緒。
而就在這一刻,被徹底無情拆穿的林瑩瑩,也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張行早就洞悉了一切,原來他早就不動聲色地調查了陳忠。
可讓她費解的是,張行既然早就知曉了這所有的真相,為什麼在最初的時候選擇沉默,不將這一切揭露出來?
為什麼非要等到此刻,才毫無保留地將所有秘密公之於眾?
林瑩瑩絞盡腦汁也想不通其中的緣由,但此刻的她,也的確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這些了。
因為她心裏很清楚,張行剛才那一番言辭犀利的揭露,已經讓原本對自己深信不疑的高處長,內心產生了強烈而劇烈的動搖。
下一秒,林瑩瑩惱羞成怒地看向張行,歇斯底里地大吼一聲:「你你胡說八道,我我根本不認識什麼樓外樓的老闆。」
面對林瑩瑩這般決絕的否認,張行充耳不聞,仿若未聞一般,繼續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焦躁不安、如坐針氈的高處長。
「高處長,我說的這些事情,到底有沒有,你自己的心裏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你可以矢口否認一切的罪狀,但有一件事你永遠也無法改變,無法抹去。」
「那就是八年前,你就已經被人無情地戴了綠帽子了,你知道在我們鄉下管你這種被戴了綠帽的人叫什麼嗎?」
「叫王八!」
張行蹲下身子,目光如炬,犀利無比地緊盯着高處長。
此刻的高處長已經滿頭大汗,豆大的汗珠順着他的額頭不斷滾落,眼神都已經開始有些迷離了起來,仿佛失去了焦距,整個人陷入了極度的混亂和痛苦之中。
「八年啊,老高,你好好想想,這漫長的八年裏面,他們上過多少次床,像錄音當中,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一邊縱情歡愛一邊惡狠狠地咒罵你的場景又發生了多少次?」
張行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銳無比的刀,毫不留情地刺向高處長那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老高啊,說實話,身為一個男人,我對你的這般遭遇實在是由心而發地感到太同情了,整整八年啊」
此時張行的這些話仿佛猶如一種充滿魔力的魔咒一樣,源源不斷地徹底澆灌在了高處長的心頭,好似千斤巨石壓頂。
他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恍惚,情緒也逐漸開始失控。
他開始瘋狂地搖頭,如同陷入了絕望的深淵:「不可能不是這樣的」
那聲嘶力竭的否認,帶着滿心的不甘和不願相信。
看着高處長已經徹底動搖,林瑩瑩再也忍不住朝高處長大喊了一聲:「不要聽他胡說八道,我沒有給你戴綠帽子。」
林瑩瑩的情緒也徹底如決堤的洪水般失控,她看着高處長已經在張行的話語中徹底動搖,一心只想勸住他,以至於完全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
隨着林瑩瑩失去理智的一聲呼喚,夜鷹和赤虎瞬間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伸手指向林瑩瑩:「哦,你沒有給他戴綠帽子,那就是說,你承認你和高處長的關係了!」
這突如其來的指認,讓林瑩瑩頓時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一個不防,自己竟在衝動之下將自己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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