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同志,佛珠」
當張行還沉浸在自己的推斷中,等待多時的林副處長終於忍不住朝張行催問了一聲。
張行微微怔了一下,直接把那串血色佛珠交到了林副處長手裏。
交接完佛珠後,張行沒有絲毫猶豫,快步來到了烏恩泉參謀長身邊。
隨後靠近烏恩泉參謀長,壓低聲音,謹慎地朝他耳語幾句,烏恩泉參謀長在聽到張行的話後,臉上立馬升騰起一股鄭重之色,點了點頭。
二人沒有片刻耽擱,立馬乘坐電梯返回了八樓辦公室。
回到八樓烏恩泉參謀長的辦公室,一股嚴肅的氛圍撲面而來。
烏恩泉參謀長臉色疑惑地朝張行問道:「你判斷許宗申就是黑山大人,有何依據?」
張行沒有怠慢,開始從佛珠的說起,講述了自己對許宗申的懷疑以及種種線索的串聯。
之後還分析了吳玉汝的自殺事件,認為這是許宗申設計的一招李代桃僵之計。
烏恩泉參謀長聽完張行的陳述後,臉色複雜地沉默了下來。
大約兩分鐘後,烏恩泉參謀長面帶些許難色,朝張行道:
「按照你剛才所說,如果吳玉汝的死,是黑山大人設計的一招李代桃僵之計,那麼許宗申的手裏,一定有吳玉汝的把柄,而且這個把柄還是讓吳玉汝寧願自殺也不願意交代出來的把柄,會有什麼把柄能夠讓一個人寧願自殺,也不願意放手一搏?」
張行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他知道這個把柄一定非常嚴重,嚴重到吳玉汝覺得自己沒有任何退路,也許是涉及到家人的安全,也許是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其他更加可怕的事情。
接着,烏恩泉參謀長又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其次,按照你之前說的內容,波南市國安分局,在針對松下青年會和 raSS 組織的圍剿行動中,都是因為總局上層臨時調整了決策,導致圍剿行動失敗,可許宗申,並不是領導層人員,他只是後勤保障部門的一個小組長,他有這個能力去影響總局領導層的決策嗎?」
「最後,雖然我得承認,從邏輯和線索方面,你的推理有不少成立的地方,但說到底,這一切都還是你的假想。特別是那串血紅色佛珠的事情,你是如何判斷那串血紅色佛珠一定就是黑山大人手上佩戴的那串佛珠?你曾經見過那位黑山大人?」
面對烏恩泉參謀長的這些疑惑,張行心中早有預料,實際上,他也一直在思考這些問題。首先,這一切的確大部分都是自己的猜想,雖然他的推斷有一定的邏輯基礎,但畢竟沒有確鑿的證據。
其次,有關血紅色佛珠的事情,張行確實沒辦法向烏恩泉參謀長解釋,畢竟血紅色佛珠倒映腦海,還有有關自己擁有變異雙眼的事情,他絕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因為張行擔心上一秒自己透露完,下一秒就有被人切片進行研究的風險。
張行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烏參謀長,您說的對,眼下的這些情況,大部分都來自於我的猜想,但直覺告訴我,許宗申的確就是那隻隱藏在京都總局內部的大老虎。至於他利用什麼手段,影響了領導層的決策和吳玉汝的自殺,這些還需要後續的調查。雖然對於一名國安隊員來說,依靠直覺斷案,不夠嚴謹,不夠科學,但這次我想替自己爭取一次機會,我想靠着我的直覺去試一次,哪怕我的直覺錯了,起碼我嘗試過了。」
烏參謀長心情有些複雜地輕輕嘆了口氣,他理解張行的心情,也明白在這種情況下,直覺有時候可能是唯一的指引。
他似乎料到了張行的下一步行動,於是便主動道:
「那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利用佛珠包裹所寄去的地址,追查你的直覺所在,是這個意思嗎?」
張行果斷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他知道,這註定是一條充滿未知和風險的道路,但他也沒有其他選擇。
「雖然地下基地是以渡邊淳二為首的島國間諜組織建立的,但整樁間諜系列案件的發起者,或者說腐壞我們國安內部的根本人物,還是黑山大人,如果不抓獲此人,揭開他的真面目,粉碎他的陰謀,我擔心他遲早還會捲土重來。」
「眼下郵寄包裹是一條值得追蹤的線索,雖然我不確定他是否就在郵寄的這個地點上,但這個郵寄地點上,一定有他安排的接應人員,我想試試看,追蹤下去,最終能否追查到他的下落。」
烏恩泉參謀長稍微沉默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思熟慮的光芒。
片刻之後,他直接朝張行問道:「需要我配合你做什麼?」
烏恩泉參謀長這句話,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在張行的心中盪起層層漣漪,張行心裏稍微鬆了口氣,他知道,這句話意味着烏恩泉參謀長間接同意了他的要求。
張行點了點頭,感激之情溢於言表,真誠地說道:「首先感謝烏參謀長的信任。」
「其次我希望烏參謀長能夠在我追蹤線索的這段時間裏,密切關注總局內部的動向,尤其是那些可能與黑山大人有牽連的決策層領導,一旦發現異常情況,及時採取措施,防止他們再次干擾我們的調查行動。同時,也請烏參謀長加強對總局內部的安全防範,確保我們的行動不被泄露。」
「另外,聯合行動的事情,我無法協助烏參謀長了,希望」
張行的話還沒說完,烏恩泉參謀長便打斷了他,張行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心想烏恩泉參謀長不會來一句:「你在教我做事?」
不過還好,烏恩泉參謀長隨即只是道:
「聯合行動的事情你放心,我會單獨指揮,所有派出去執行聯合行動的分局隊伍,都不會受其他的人的影響和干預。另外,針對你剛才所說的,內部依舊存在腐壞勢力的問題,眼下對我們來說,正是一個好機會,我倒要看看,在這個時候,還會有誰跳出來干擾決策。」
烏參謀的這番話,讓張行頓時心安,張行明白,烏參謀長其實想得很全面,如果這個時候,還有人跳出來,做一些暗示的小動作,那麼就足以說明這個人大概率和之前干擾波南市國安分局決策的事情有所關聯。
「還有別的需要我配合的事情嗎?」烏參謀長隨後又問了一聲。
張行陷入了沉思,他仔細地思考着自己即將面臨的任務和可能遇到的困難。
片刻之後,他急忙道:「哦,對了,烏參謀長,這次追查,我身上帶的裝備不夠,能不能在總局武器庫申領一套裝備?」
烏參謀長几乎沒有思考,直接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了一道京都總局的武器庫申領單據。他的動作果斷而迅速,仿佛早已預料到了張行的這個請求。
單據上,烏參謀長特意寫下了他的簽名,緊接着,烏參謀又寫了一張紙條,紙條上是他的內部無線電聯絡方式。
烏參謀長鄭重地交代說:」有特殊情況,可以利用電台第一時間與我取得聯繫,另外,你此去調查的範圍是在朱州,如果需要我協調當地分局的話,我可以馬上打個電話。「
張行搖了搖頭道:
」暫時不用,烏參謀長,我想先自行展開調查,儘量不引起過多的關注,如果遇到實在難以解決的問題,我會第一時間通過無線電與您聯絡,請求您協調當地分局的幫助。」
烏參謀長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行吧。」
張行又感激地點了點頭,說道:「那烏參謀長,聯合行動的事情,一切就仰仗您了。事不宜遲,我這就去領取武器,然後出發朱州。」
張行隨即起身,準備離開烏參謀長的辦公室。
不過,正準備走的時候,烏參謀長又問了一聲:
「你就這麼一人一槍的前往朱州?」
張行微微怔了一下,耿直的點了點頭。
張行知道烏參謀長是什麼意思,意思就是問他需不需要派人協助他行動,但這次去朱州,張行主要是去追蹤郵件的線索,張行擔心人多了,反而不利於追蹤,更何況京都總局這邊的人,他又不熟,和從來沒合作過的隊友合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不如沒有隊友。
不過儘管張行拒絕了加派人手的建議,烏參謀長還是道:
「這樣吧,我給你派一支雄鷹小隊,如果你不需要他配合你追蹤,他們會在外圍幫助你行動,行動決策由你來做,不會干擾到你執行追蹤任務。」
「等你去武器庫,領完武器,雄鷹小隊的人,會在總局後門等你。」
烏參謀長這句話說的很直接,似乎沒有給張行任何拒絕的機會,張行心裏在猜想,烏參謀長這麼做的目的,是否也是對自己的一種監視,畢竟自己並非他的親信。
一念及此,張行也沒有拒絕了,從烏參謀長的角度上來考慮,他做出這種決策,也是謹慎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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