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陸玉嫿臉上的不滿情緒立馬煙消雲散,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愉悅的事情,當即不屑地揚聲。
「姐姐,就算陸星月那小賤人的名聲沒被毀掉。」
「她這輩子也不可能嫁進鎮國公府。」
「那蘇姨娘早就不是大業朝的名門望族之女,當年蘇氏一族被抄家,男丁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女眷不是被發賣,就是充入賤籍以色侍人。」
「當初,蘇姨娘以歌姬身份,流落到侍郎府,要不是父親看上她,將其納為妾室,幫她脫了賤籍。」
「蘇姨娘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個男人的身子底下呢。」
「一個賤妾生下的庶女,有什麼資格嫁給顧世子?」
陸含昭又抿了一口茶,對於陸玉嫿的說辭,不置可否。
只是淡淡地接了一句:「二妹,話雖如此,但你別忘了,蘇姨娘和鎮國公夫人蕭氏是兒時一同長大的情分,自幼以姐妹相稱。」
「她們少時就彼此約定,將來是要做兒女親家的,萬一」
「沒有萬一!」陸玉嫿音量拔高,直接打斷。
不等陸含昭開口,陸玉嫿就篤定地再次揚聲。
「蘇顧兩家早已經門不當戶不對,婚約不過是一則百姓口中的談資笑話而已。」
「況且,今晚一番籌謀,陸星月名聲盡毀,昭然若揭。」
「就算鎮國公府有心履行婚約,也斷然再無可能!」
「陸星月想嫁給顧世子,攀龍附鳳,當世子妃,簡直痴心妄想!」
陸含昭透着偽善的優雅眼眸里,光芒閃爍了兩下,當即順着陸玉嫿的話茬,誇讚道。
「二妹步步為營,當真是好籌謀,姐姐我自愧不如。」
「如此一來,陸星月和那顧世子的婚約,就徹底不可能了。」
「這塊擋着二妹成為世子妃的絆腳石,算是讓二妹徹底挪開了。」
陸玉嫿一直都偷偷愛慕着鎮國公府世子顧宴之,打從三年前春日宴上,跟顧宴之匆匆一面,便從此芳心暗許。
她夢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夠成為世子妃,成為人上人。
為此,陸玉嫿明里暗裏付出了許多努力。
但就在前些日子,她無意中聽到府中下人私下議論,說蘇姨娘的家族沒出事之前,她和鎮國公夫人是閨中密友。
二人曾約定將來成親生子,要結為兒女親家。
剛開始,陸玉嫿是不信的。
但經過多方打探,她甚至讓貼身丫鬟買通鎮國公府的下人,這才確定,果有其事。
三年籌謀,只為一朝得償夙願,陸玉嫿怎麼可能讓陸星月這個賤人擋路!
於是,陸玉嫿決定先下手為強,將一切有可能阻礙她成為世子妃的障礙,提前掃除!
「姐姐,我算計陸星月再無遺漏,也還得靠桂嬤嬤辦事得力。」
「桂嬤嬤怎的還不帶好消息回來?」
陸玉嫿妝容精緻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尖着嗓子催了一句。
話音剛落,屋子外頭,突然傳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
「大小姐,桂嬤嬤回來了!」
這時,在外頭伺候的丫鬟喜鵲,面色匆匆地跑進來稟報。
「瞧,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陸含昭語笑嫣然。
「姐姐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控,妹妹佩服之至。」
陸玉嫿眉眼也是帶過一抹喜色,恭維出聲。
說完,陸玉嫿抑制不住激動,話鋒一轉:「快,讓桂嬤嬤進來回話!」
一想到桂嬤嬤等會即將稟報,關於陸星月那小賤人夜半外出私會野男人,人不在閨房之中的醜事,已在府中鬧開。
不日,這樁醜事便會整個上京城人盡皆知,名聲盡毀。
不僅是陸玉嫿,包括向來以嫡女金貴身份自恃的陸含昭,內心也是按捺不住地竊喜!
陸星月區區庶女,不僅長得比她們姐妹貌美。
甚至連運氣都比她們姐妹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一出生,竟然就能跟地位尊崇的鎮國公世子攀上婚約,該死!
二女心思各異,互相對視了一眼。
臉上不約而同地流露出了坐等陸星月殘花敗柳之身醜事暴露人前的好戲上演的陰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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