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不知道那羅氏多可恨,她居然偷抱別人家的孩子,就為了讓自己兒子能過上好日子。
我說那羅氏怎麼對張進那麼狠,明明是個年少有為的好青年,都二十七歲了,羅氏都不急着給他張羅婚事,感情不是親手的不心疼。
呸!臭不要臉的老女表子,偷別人家兒子,還不好好對張進,你說說,這要是被張進的親生爸媽知道,人家得多心疼。」
徐嬸子跟着認同地點頭,「就是可惜了張進,這麼好的人,如果不是這次受傷,怕是還能在部隊爬一爬。」
「誰說不是呢。」張春花也很認同張進的能力。
吳秋月好奇死了,問道:「春花嫂子,你從哪兒聽說張進跟羅氏的事?」
徐嬸子也是一臉八卦,等着他開口。
張春花興致高昂地開口道:「我跟你們說啊,我娘家嫂子家跟張進就在一個村,張進跟羅氏一家人長的不像這事,一早就在村裏有傳聞。
村里人都說羅氏這人做事不地道,張進這麼好的兒子都二十七了也不趕緊給相看,就是可着勁兒地想掏空張進好貼補她小兒子。
這次張進不是轉業嘛,就是轉到我們縣城派出所里當了副隊長。
這可是不小的頭銜,咱們都知道,張進是因為受重傷才轉業,所以組織上對他額外的照顧才給這麼個工作。
才剛回村里,羅氏那老女人居然想讓張進把副隊長的工作讓給她小兒子。
呸!就她那個四五不着六的軟趴蟲兒子,還想當派出所副隊長,做夢都不趕趟,偏羅氏覺得她小兒子比誰都強。
你說說,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就他一個小學都沒畢業的街溜子,還敢搶張進的工作,就不怕被人給打死。
張進不肯聽羅氏的話,還暗地裏調查起自己的身份,這不,還真給他查出來。
據說當年在他們村里住着工程隊的人,工程隊的領隊媳婦兒當時就住在羅氏家裏。
羅氏跟對方懷孕生產相差無幾,當時工程隊出了點事,領隊媳婦兒一慌就早產了,生了一天一夜才艱難地把孩子生出來,連一眼都沒看就暈過去。
羅氏那個喪良心的癟犢子,就趁着對方昏睡的時候把孩子給換的。
對方也不知情,生完孩子五天,對方就被娘家人接走,這不,張進就成了羅氏的兒子。」
聽完吳秋月忍不住唏噓。
這年頭像偷換孩子這種事還真不在少數。
總有那些個思想不正當的人,為了自己孩子過上好日子而毀掉別人孩子的命運。
憑什麼呢!
讓別人跟傻子一樣扶養自己孩子,然後再親手毀掉對方孩子一生。
吳秋月心想,等她生孩子的時候,一定要把孩子盯緊了,免得再鬧騰出抱錯孩子或者被偷換孩子的事。
她的孩子絕對不能被別人換,一定。
「那羅氏呢?還有張進爸……不對,是養父呢?他知道這件事嗎?」徐嬸子發出了靈魂拷問。
這事吳秋月琢磨着,對方應該知情。
羅氏的孩子比工程隊女人的孩子出生早兩天,就是再大老粗的男人,也會看幾眼剛出生的兒子。
孩子被偷換,要說張進養父不知道,根本說不通。
「羅氏倒是個能扛事的,居然想憑自己那三兩重的骨頭全扛下來。
可惜啊,不光張進不答應,派出所的同志也不肯啊,這不,張進養父也被抓進去了。
張進養父就是個慫包,才剛進去沒兩天就全交代了。
嘖嘖,你都不知道那家人的心有多黑。」
「怎麼着?這還帶後續的?」徐嬸子好奇地問道,眼睛裏燃燒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就是吳秋月也被這八卦給帶起了興趣,她也想知道最後羅氏全家怎麼樣。
「那當然,你是不知道,羅氏兩口子有多黑心,原來他們早在五年前就找到了工程隊的那家人,還跟送出去那個兒子相認了。
可了不得啊,那個孩子也不啥好鳥,雖說讀完了書,可工作不好找,五年前又面臨着下鄉,就這個時候羅氏兩口子找到他。
那狗兒子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居然哄得羅氏給他花錢買個工作,關鍵花的還是從張進那邊剝削來的。
你聽聽,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嘛!
那狗兒子有了工作娶了媳婦兒,兩頭的討好處,羅氏為了家裏小兒子,還有外頭的狗兒子,可不就拼命地剝削張進。
壓着張進二十七都沒結婚,就是怕他結婚後顧着自己的小家,不再幫襯她兩個兒子。
你說說,這張進咋就這麼慘呢!」
吳秋月也深吸口氣,沒想到羅氏這麼勇,這是要把張進吃肉喝血還不算,要砸碎了骨頭喝他的骨髓啊!
張進這個大怨種,實慘。
「那張進親生爸媽那邊呢?他們怎麼說?」
要是她聽說外人這麼對待她親兒子,肯定得扒皮抽筋。
「張進親爸媽倒是接到派出所同志的通知,據村里人說,好像只有張進親爸,那個親媽沒看到人。」
徐嬸子擰眉,然後陰謀論道:「這張進親媽不會不待見他,還偏心那個卑鄙狗兒子吧?」
「這誰知道呢?反正鎮上的人都在議論。」
吳秋月也禁不住感嘆,從這點上看,徐嬸子這話還真有可能。
畢竟一邊是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雖然不是親生,卻是放在跟前疼了這麼多年。
另外一邊是二十多年從來沒見過的親生兒子,除了那邊可憐的血緣,那就是陌生人。
且不說其他人,她身邊不就有最好的例子。
看看程英媽,對待徐嬌跟程英的態度。
程英那娃就被她媽害得奇慘。
依着她對張進的了解,要是他親媽真這麼拎不清,怕是親生爸媽那邊他也不會認。
秋月覺得這樣也挺好。
張進有個好工作,為人更是不錯,找個對象就是早晚的事。
以後好好經營自己的小家,不比過去看親媽的臉色強。
況且他也早就過了對親生爸媽期待的年紀。
不得不說,吳秋月還真是了解張進。
此時的他正跟親生父親坐在一塊,卻是相對無言。
至於他說什麼回家的話,張進只說了一句話。
「你能保證我回去,你的好大兒跟你好媳婦兒不會找我麻煩?」
對面的男人一噎:不能!
他腦子裏迴蕩着他媳婦兒的原話:我才不會認什麼陌生人當兒子,輝兒就是我唯一的兒子。
最後男人嘆口氣,給張進留了個聯繫方式跟一張存摺,走了。
張進面色冷靜地將存摺收起來,聯繫方式被他扔進垃圾桶。
這些錢是他這麼多年的補償,他應得的,就當買斷了他們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