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後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約定俗成吧,幾乎已經避而不談,景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夠幫些榮寶寶什麼,最後只能選擇天天邀請榮寶寶,跟她倆個人,偶爾再加上一些自己的那群狐朋狗友,夜夜笙歌,好不逍遙。
她搖搖晃晃的從計程車內下了車,突如其來的寒風,卻並沒有讓她清醒過來。
酒是個好東西,喝完之後,醉醺醺的便什麼都不想了,就算你想想些什麼,大腦也被酒精麻醉的七七八八,舌頭都在口腔內打架,更何況還思考些什麼呢?
她明白了那些酒鬼喜歡喝酒的原因,那是一種逃避現實的無力感,不過,醒來之後,心臟的部分卻依舊像是少了一大塊似的,空空蕩蕩的……
她明白,如果自己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也許她很有可能會酒精中毒。
不過,卻沒有任何方法戛然而止。
她只是不想讓自己清醒。
離自己居住的公寓還有一大段的距離,她停了下來,仰望着天空,迷瞪的看着看不到多少星星的夜色,低語道:「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是默默忍受命運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無涯的苦難,通過鬥爭把它們全部掃清,這兩種行為,到底哪一種更為高貴?」
「死了,睡着了,什麼都完了,要是在這一種睡眠之中,我們心頭的創痛,以及其他血肉之軀所不能避免的打擊,都可以從此消失,那正是我們求之不得的成就……」
榮寶寶緩緩的低着頭,眯着眼睛望着對面,一邊背誦着經典台詞,一邊緩緩朝着她走來的人影。
就算喝多了,她至少覺得自己還是有些稍微的理智。
例如,她並不會連自己說沒說話,都察覺不到。
「死了,睡着了,睡着了也許還會做夢,嗯,阻礙就在這兒,因為當我們擺脫了這一具腐朽的皮囊之後,在那死的睡眠里,究竟將要做些什麼夢?那不能不使我們躊躇顧慮。」
她靜默的站在原地,等着那個開口說話的男人,逐漸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人們甘心久困於患難之中,也就是為了這個緣故,雖願意忍受人士的鞭打和譏諷,壓迫者的****,傲慢者的冷眼,被輕蔑的愛情的慘痛,法律的遷延,官吏的橫暴和費勁辛勤所換來的小人的鄙視,要是他只要一柄小小的刀子,就可以清算自己的一生?」
哈姆雷特的台詞還沒背誦完畢,說話的那個人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穿着黑色的大衣,臉被圍巾圍成了一圈,黑亮的眸子卻格外的顯眼,讓人不得不被他那從雙眼中散發出來的,近乎於漩渦一般的眼神吸引着。
榮寶寶打了個酒嗝,酒嗝的味道一點也不好,就像是炎熱的夏日穿着的沾滿汗水的衣服,烘乾之後的那種怪異的味道。
簡冊微微顰蹙,心裏頭卻把景柒罵了幾百萬遍,那個傢伙,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