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詫異地問道:「什麼機會?」
「我剛才去前屋添水,在門外頭聽到,那幫客人正在算計雲逍子呢!」
小婢將王時敏等人的盤算,一五一十地跟董小宛說了。
「引海盜襲擾蘇松!」
董小宛頓時花容失色,手中的湯勺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董小宛就是出生於蘇州人,以前家裏開了一家蘇繡繡莊,因活計做得精細,生意一直興隆,因此家境十分富裕。
然而在她十三歲那年,父親在暑天患上了暴痢,繡莊交給夥計經營。
不曾想那夥計與奸商、富紳勾結,大肆侵吞繡莊錢財,短短兩年時間,就在外面欠下巨債。
夥計拍屁股走人,董家卻要承擔債務,天天被債主登門討債。
董小宛當時已經十五歲,她的性情孤高自傲,不肯低三下四地向人借貸,而是來到南京秦淮河畔賣藝。
她不得不屈意賣笑,終日與名流、權貴虛與委蛇,但對奸商、富紳,內心卻是極為憎恨。
此時這些士紳、富商,竟然不顧百姓死活,陰謀對付雲逍且不說,還要引海盜洗劫蘇松。
董小宛震驚之餘,心中痛恨之極。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董小宛輕吟詩句,面露毅然之色,「這件事,我絕不能坐視不理!」
小婢提醒道:「你可別忘了,要是事情敗露,前面的那些大人物弄死你,跟捻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雲逍子曾說過,『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與江南萬千黎民的福祉相比,我的性命,又算什麼?」
董小宛傲然說道,嬌柔的身子,竟是透出幾分豪邁英氣。
小婢說道:「可千萬記得,要向雲逍子索要詩詞啊!」
董小宛莞爾一笑。
雲逍與柳如是回到鏡園,徑自來到居住庭院。
來到臥房,柳如是為雲逍寬衣時,驚訝地發現,某個道士一改平日裏的風輕雲淡,竟然,竟然有些緊張!
柳如是輕笑道:「你莫非是初次?」
貧道以前也是有過的雲逍口乾舌燥,淡淡說道:「貧道不是隨便的人。」
「奴家,奴家三生有幸」
柳如是眼眸中秋波流轉,接着羞紅着臉說道:「其實,其實奴家也是不大懂要不要讓人,去買幾本畫冊瞅瞅?」
雲逍先是愕然,隨即啞然失笑。
畫冊?
後世哪個男人的電腦里,沒有幾十g大片?
有那麼多的老師演示,還需要用拿畫冊科普?
「謫仙,無所不能!」
雲逍傲然道感謝那些無私奉獻的老師們,「不會,貧道可以教你。」
「奴家,奴家一定好好學。」
柳如是面帶羞意,臉蛋微紅,嘴唇輕咬着雲逍的耳朵。
雲逍的一隻手勾住裙帶
這時王承恩尖細的聲音自外面響起:「雲真人,在下把那三胞胎姐妹帶來了,雲真人是否看看?」
該死的老王,貧道難道前輩子挖了你的祖墳雲逍的手一僵。
柳如是吃吃笑道:「三胞胎啊,雲真人好興致,要不要,要不要奴家和她們一起」
你以為貧道是牲口雲逍深吸一口氣,淡然朝外面說道:「先安置到別處住下,明天讓她們服侍柳小姐就是。」
老王,又給你記下一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小人這就去安排!」
王承恩忙應承下來,然後帶人離開了庭院。
雲逍的手剛要動。
柳如是忽然抓住他的手,「如此良辰美景,落紅真人怎能沒有詩詞?」
雲逍想了想,正色吟了一首詞:
「一個胖雙郎,
就了個胖蘇娘,
兩口兒便似熊模樣,
成就了風流喘豫章,
繡帷中一對兒鴛鴦象,
交肚皮廝撞」
柳如是笑得渾身亂顫。
雲逍接着又吟道:
「衣褪半含羞
似芙蓉,怯素秋
重重濕作胭脂透
桃花渡頭,紅葉御溝
風流一段誰消受
粉痕流,烏雲半嚲,撩亂倩郎收」
柳如是一聲嚶嚀。
說來也是奇怪,現在已是中秋,天氣轉涼,之前下了一場雨,此時又是夜晚,氣溫本是極低的。
隨着雲逍一首詞吟出,屋內頓時變得燥熱,熱的連衣服,都已經成了累贅。
柳如是顫聲道:「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見群鷗日日來」
詩聖的傳世之作,着實妙不可言云逍覺得自己已經得道成仙,連魂兒都飄了起來。
就在雲逍應邀,準備做客的時候,王承恩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在院中乍然響起:「雲真人,有緊急要事稟報!」
半晌。
從屋內傳出雲逍那比臘月寒風還要冷幾分的聲音:「什麼事?」
難道來的不湊巧王承恩心裏『咯噔』一聲,連忙賠笑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等雲真人忙罷了再說。」
「說!」
雲逍的聲音,似乎是從牙齒縫裏蹦出來的一般。
王承恩硬着頭皮說道:「有人剛才投書,密告東南士紳、富商的驚天陰謀。」
「等等。」
不多久,雲逍來到花廳中。
王承恩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心中一陣忐忑,將密信雙手奉上。
雲逍從信封中取出信箋。
淡淡的清香瀰漫來,字跡也是溫婉而精緻,顯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看了信中的內容,雲逍面無表情,眸子中卻是透着冰冷的殺意,問道:「信是誰寫的?」
王承恩道:「投書者將書信裹着石塊,丟進園中,驚動了護衛,等護衛出去查看,卻不見了人影。」
隨即他笑了笑,接着說道:「不過東廠早就查知,那些士紳、富商今天在雙成館中聚會,投書者是誰,不查自明。」
雲逍眉梢一挑,「雙成館?」
王承恩答道:「雙成館的主人,正是董小宛。」
「董小宛?」
雲逍一怔,腦海中立即浮現出,那位佔盡江南芳華的奇女子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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