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緩片刻,姜石年已是沒有大礙,只是腹中依舊有些隱隱作痛。
「多謝衙內相救,沒想到這毒丹如此厲害,本以為以如今的境界定是能夠有些許的抗性。」姜石年心有餘悸的說道。
「毒丹攻人心脾骨髓,而非腠理筋骨,你境界雖然強悍,但心脾骨髓尚且需要時日打磨,這丹毒毒性未必相同,但卻是各有特色,興許你命中注定就被這毒丹克制罷了。」高浩輕挑闊眉,淡淡的說道。
「沒想到這毒丹的學問與這靈丹的學問一樣高深,原本只當這黑漆漆的東西不過是煉丹時候的殘留罷了。」姜石年若有所思的說道。
高浩淡然一笑,朝着姜石年意味深長道:「天下萬物皆分陰陽,這靈丹自然也不例外,既然能醫人的丹藥,自然也有能殺人的丹藥,既然你對功法修為無甚興趣,倒不如在這毒丹上下下功夫。」
姜石年眼中流過一道精光,如同被困之人眼前貿然有了出路一般。方才切身體會到毒丹的威力,如今已是有了想將這毒藥用在裂天兕身上的心思。
「多謝衙內提點,這裂天兕一事,想必唯有毒藥可解。」姜石年朝着高浩拱手說道。
高浩卻是微微搖頭,隨意道:「本衙內只是隨意說說罷了,雖然丹毒本衙內也有所了解,但用什麼毒藥可以要了裂天兕的性命我也沒有頭緒。按照尋常藥理而言,身軀越大的凶獸想要被毒死,便要用藥性更強的毒藥。」
「在下明白。」姜石年滿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是心中已是有了打算。高浩也不再多言,這毒藥向來是輔助手段,高浩也未曾有太深入的研究,就衝着這姜石年敢以身試藥的勁頭,興許在這煉毒上能有過人的不定。
一別之後,姜石年已是閉關修行,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研究淬毒之道。七日之約何其之短,這裂天兕的氣息已是離這神農氏族越發的近了。
高浩領着一眾手下立在應龍的棲身之處,以免應龍耐不住掛礙之意,插手神農氏姜石年與裂天兕的一戰。裂天兕註定要死在神農氏姜石年的手中,即便是有了高浩這般的變數,讓神農氏姜石年沉迷於醫術丹道,但一番周折過後,姜石年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出路。
七日之期何其的短,待到約定之日,姜石年果然如同上古傳說那般,手中持着一柄形似木質的短劍,立在神農部族山谷之外的關隘之處,一身青衣,面色之上更是多了幾分決絕之色。
就如高浩所言,活在這世上,若想要不做他人棋子,變為由自己成為執子之人。一眾氏族乃至這洪荒之中芸芸眾生,皆是在心智未曾開化之時,又哪裏知道與天抗爭。自己幸得高浩提點,心中有所覺悟,這一界之中,眾人的未來還需由自己抗爭。
而裂天兕便是第一個考驗,也是最大的一個。
少年鴻鈞,偽聖境界,手中握有盤古斧這般的神器卻依舊沒有辦法傷的了裂天兕。雖然如今少年鴻鈞有所覺悟,盤古斧的運用已是更上一層樓,如今這裂天兕應當已是手到擒來才對。要知道,手中握着盤古斧的少年鴻鈞雖然不過偽聖境界,然而已經可以和聖人境界的高手爭鋒。
但神農氏姜石年手中卻是沒有這般的神奇,唯有一柄好似隨意雕琢出來的粗陋木劍。只不過這木劍之上卻是透着一股不祥的氣息,隱隱散着些許的幽光。
「來了。」高浩輕搖摺扇,眼神落在山谷之外,眾人雖然看不見,但高浩佈滿洪荒的靈意早已是探知道裂天兕的動靜。
待到高浩話音落下不久,這山谷中所有的植物皆是微微震顫起來,而這震動也是越發的大了。待到片刻之後,這山谷之中已是猶如地震一般,轟隆作響。
一眾族人皆是驚叫奔走,朝着應龍所在之處靠了過來。姜石年也是落在了高浩面前,朝着高浩懇求道:「還望衙內暫時保全我族人性命,若是我敗了」
高浩擺了擺手,朝着姜石年說道:「你且放心,定神交手便是,我保你族人性命,但若你敗了,那便如同你我最初的約定那般。」
姜石年重重的點了點頭,朝着高浩一拱手,面色堅定的朝着山谷之外飄了過去,一路之上更是許多驚走的族人與之擦肩而過。今日若是功成,從此姜石年便不再只是一族之長,而是統領五族的人皇炎帝。
原本沒有尊貴卑賤之分的一眾族人從此也只能仰視自己曾經的族長,頂禮膜拜受其庇護,這也便是人族歷史上第一個九五之位。
山谷震顫越發的明顯,而姜石年的步子也是越發的沉穩,裂天兕還未到山谷之外,姜石年已是倚着木劍立在山谷關隘之處等候。
一人一劍,那道身影頓時變得偉岸許多,而一到巨大的黑影也是朝着山谷入口壓了過來。姜石年面色凝重,這前所未見的強大威壓讓他周身不自覺的微微顫抖了起來,一股從未有過的戰意油然而生。
「終於來了。」姜石年嘴角一挑,用腳尖將立在地上的木劍一挑,木劍打了一個旋,正巧落在了姜石年的手中之中。
而山谷之外已是被一道巨大身影填滿,姜石年跨步上前迎了上去,決心要將這上古最後一個凶獸抵擋在山谷之外。姜石年心中清楚無比,若是讓這巨獸進了山谷,即便自己能將它殺死,但這神農氏族定是會被牽涉其中,頓時灰飛煙滅。
裂天兕已在眼前,身形足有一座山丘那般大,如同一隻絕大的白色犀牛一般,光是頭前的那一根犄角已是足有十丈之長。姜石年凡人一般的身子在其面前不過是飛蠅一般。
「衙內,這凶獸好像又大了不少。」立在高浩身邊的少年鴻鈞稍顯踟躕的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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