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扛出去的路上曲驍英吱哇亂叫,引來不少注視。
在眾目睽睽之下,像一個垃圾一樣被丟出去。
保安想阻止,但壓根不是保鏢的對手。
江晚冷眼看着曲驍英,「下次嘴巴洗乾淨點,否則舌頭別要了。」
曲驍英被她的眼神嚇到了,那眼神壓根不是普通人有的,她是說真的!
涌到唇邊的謾罵咽回去了。
江晚帶着井雨薇轉身回去,臨走前,井雨薇朝着曲驍英做了個鬼臉。
曲驍英氣得蹦起來張嘴罵道:「臭傻逼!死婊子!媽的神經病!」各式各樣不堪入目的字眼蹦出來,壓根不像是一個出身文藝世家的公子哥,反倒是像地痞流氓。
罵完後,他立刻起身,火速往外走,準備去叫上自己的朋友,毀掉這個畫展!
然而,這一去,就出事了。
當天晚上,只剩下一口氣的曲驍英被路過的環衛工送去醫院緊急搶救,但傷勢太嚴重。
舌尖被剪斷了一截,嘴巴被灌滿了辣椒水,手腳都被打斷了,整個人泡在臭水溝里,就剩下一口氣。
好在搶救回來了,但也成了廢人。
當江晚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眉頭緊緊皺起,「有人衝着我們來了。」
小鈴鐺不解,「媽咪,怎麼了?」
「乖,沒事,有媽咪在。」
井雨薇伸手碰了碰她,「小晚,不要皺眉哦,沒事噠!我保護你!」
江晚笑了笑,「沒關係,小事。」
然而事情還是朝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了。
原本返回的行程,被攔住了。
畫協的會長曲天明滿臉怒容的出現,「是你們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的?!」
江晚讓薇薇和小鈴鐺先避一避,親自迎上。
「曲會長,我並沒有對另公子做出任何事。」
曲天明的臉色陰沉,「我問清楚了,是你讓人把驍英趕出去的,就因為孩子還小,不懂事,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就值得你這樣狠辣出手嗎!他是個畫家!現在手廢了!」
「第一,我沒有讓人動手,第二,如果是我讓人動手,那他就不會還活着。」
曲會長被噎了一下,氣急敗壞,「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不是我做的。」
「除了你,還能有誰!之前合同的事就記恨我們畫協了吧?現在藉機出手,衝着我兒子來!你這種女人蛇蠍心腸,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江晚冷下臉,「曲會長打算誣陷了嗎?」
「誣陷?這不是誣陷,我有證據。」
她的心口沉了沉 ,「什麼證據?」
話音剛落,一批警察沖了進來,還未等江晚開口,直接將她鎖上手銬,「這位女士,你涉嫌教唆殺人,請跟我們走一趟!」
身後的盛家保鏢看見自家太太被帶上手銬,頓時急了,直接一擁而上,將太太給強行搶回來。
場面一度混亂,曲會長還在大聲喊着:「襲警!你們襲警!」
江晚揚聲道:「別動手!都停下!」
「太太」
「退後!先把孩子和薇薇送回去!另外,通知盛庭梟。」
盛家保鏢們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後,眼睜睜看着太太被帶走了。
房間裏一直聽着動靜的井雨薇和小鈴鐺站不住了,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就看見江晚被帶走的一幕。
「媽咪!」
!。
小鈴鐺下意識的想要衝過去,但被保鏢給抱住了,「小小姐!別過去!」
「媽咪!不要帶走我媽咪!」
小鈴鐺大喊着,眼睛都紅了,眼裏全是慌張。
江晚鎮定的哄着她:「別怕,等媽咪回來,沒事的。」
井雨薇更快的竄過去,雙手扒拉着手銬,大喊着:「鬆開!不准鎖!你們鬆開!嗚嗚嗚,小晚,你不要走,我幫你拉下來,不能鎖着你,嗚嗚」
因為太用力,指甲都劈了,手指流出血,井雨薇卻不覺得疼,慌張的想要保護自己最好的朋友。
那是一種刻在本能的保護欲,不論她是27歲的井大小姐,還是八歲的井小朋友。
江晚推她,「薇薇住手,別掰了,我沒事,很快就回來,幫我護好小鈴鐺等我回來好不好?」
她紅着眼,「你保證會回來嗎!」
「我保證,乖,等我回來。」
最後,江晚被帶走了,送去警局。
本以為只是一個烏龍,很快就澄清了,然而,事情沒那麼簡單。
曲會長說的證據,真的有證據。
一夥地痞流氓直接指控江晚買兇傷人。
有群眾親眼看見她出現在小巷子裏,而那個時間段,她沒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以及門口的監控顯示她曾和曲驍英產生過矛盾,令保鏢把人丟出去,監控中兩人對峙過。加上之前合同的矛盾,動機有了。
最後,最關鍵的是,曲驍英手術醒來後,親口指認是江晚下的毒手,是她讓地痞打人。
種種累積下來,完美的動機,人證物證,以及當事人的口供,將江晚給按在罪行的粘板上。
她沒有認罪,要求律師前來。
然而曲會長動用了手段,層層施壓,在這個小城市裏,曲會長的地位很高,挪動了一下人脈,當天定罪,甚至還僱人動用私刑,逼她認罪。
拘禁室里,忽然燈光全滅,停電了。
有人低聲說了一句:「就十分鐘。」
江晚瞬間警惕了起來,慢慢站起身。
有人打開了拘禁室的門,在黑暗中響起了輕笑聲,「許久不見。」
聲音很熟悉,但一下子想不起來是誰。
「怎麼,你不記得我了?也對,你囂張得意慣了,當然不記得我是誰。」
說的話多了,江晚終於對應上了聲音的主人——
「茱莉亞。」
「真是令人懷念的名字,只不過,我現在不叫這個名字了,江晚。」
腦子裏電光石火,江晚瞬間明白了,「是你做的。」
「對,是我。盛太太,沒想到會在這裏和你碰面,看起來,你似乎不太好,挺狼狽的。」
江晚被動了私刑,臉上沒有傷口,但衣服遮蓋下,渾身青紫,甚至一條手臂都疼的無法動彈。
只是這一切沒讓她的臉上露出半分脆弱。
「你想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只不過被你逃了一次,我很不爽,當年的賬總要算一算。對了,你猜,夜梟會來救你嗎?不對,他現在不是夜梟了,他現在是盛庭梟。對,盛庭梟,你猜他趕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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