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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閔正的決心
從雲家出來,許清歡又去了老宅,她並不想去,可趙氏早就有話,她跟雲家關係好,要去看看雲家人的反應,然後再去告訴她。許清歡鬧不明白,趙氏為啥要提出這樣的要求,四哥送了那麼多聘禮,雲家的反應想想就知道了,怎麼還非得叫自己多此一舉的再說一遍?
聽了許清歡形容的雲家的情形,趙氏一口老牙都要咬碎了,老四這小子這麼給雲家長面子,真是堵得她心口疼,這成親之前就這樣護着媳婦,回頭等媳婦進門了,還能那自己這個當娘的放在眼裏嗎?
「娘?還有什麼事兒嗎?」許清歡見趙氏低頭不語,問道。
「哦,雲家有說準備多少嫁妝嗎?」趙氏又問道。
許清歡撇嘴,原來趙氏在意的是這件事兒,她笑笑道:「娘,這樣的事兒我哪兒能知道啊,不過雲家也說了,不會虧待雲香就是了。」
趙氏問了好幾個看熱鬧的,都說不知道,她覺得許清歡跟雲家關係好,這樣的事兒肯定知道,所以才特意叮囑她到時候過來一趟,結果什麼都沒有問出來,她當下就有些不願意,耷拉着臉,氣哼哼的道:「就問這麼點兒是就不知道,還好幹什麼?瞅着跟雲家關係好的跟什麼似的,人連這事兒都瞞着!也就傻,還跟人掏心掏肺的。」
許清歡懵了,這老婆子什麼邏輯,不知道雲家準備了多少嫁妝就是跟雲家不好了?
深吸一口氣,許清歡決定不跟趙氏一般計較,她的這種神邏輯不是自己所能了解的。
「回頭雲香嫁過來您就知道了,早知道跟晚知道不都一樣嗎?」許清歡認真的道,「反正都不是您的,知道了也沒用。」
趙氏跳腳,朝許清歡嚷嚷:「小五媳婦,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說我想要嫁妝了?我什麼時候說了?看着是個老實的,原來最不老實了,往老婆婆頭上潑糞水,冤枉我貪圖兒媳婦的嫁妝。這樣的話要是傳揚出去,叫我老婆子還怎麼做人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
許清歡冷眼看着趙氏蹦達,淡淡的道:「娘,我也沒有說貪圖兒媳婦的嫁妝啊,這麼激動做什麼?難不成是被我說中了心思了?」
「胡說什麼?胡說什麼?」趙氏一臉被戳中心思尷尬,可這樣的事兒她怎麼能承認呢?
許清歡撇嘴,「是不是胡說,娘心裏最有數了,兒媳婦腦袋愚笨,琢磨不清楚。嗯,那我就不在這兒攙和了,家裏頭還有事兒呢。爹,剛才的話您老聽見了吧?嗯,我覺得爹是個明理的,肯定會拘着娘,不讓娘做出讓閔家蒙羞的事兒。」
說完,許清歡笑眯眯的準備往外走。
「小五媳婦,剛那事兒我記着了。對了,小四成親的時候,幫忙置辦着點兒,肉類什麼的,我尋思着就從作坊里定,左右都是要買的,肥水不流外人田。」閔正依舊是眯着眼睛,老神在在的樣子。
許清歡應道:「爹,就放心吧,咱們都是一家人,該我跟小五出力的時候,我們不會偷懶的。」
「行,那回頭咱們家養的年豬們一塊兒收了,到時候給留出酒席跟過年夠用的肉就行。」閔正又道,「這樣我省事兒們也省事兒,等折算成銀子,給我送來就行。」
許清歡迅速抓住閔正話里的重點,閔正這是要管錢了。在鄉下,家家戶戶都是婆娘管錢,真有哪家是爺們管錢,大伙兒都會笑話他們家的,當然,如果婆娘實在不中用,迫不得已,爺們管錢的也是有的。可趙氏在外人眼裏,一向是精明能幹的,這樣的情況下要是被閔正剝奪了管錢的權利,那她在這個家裏還有什麼地位?
趙氏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閔正,眼神里滿是詢問。
「老婆子,辛苦了大半輩子了,以後就老實在家裏養老吧?吃喝穿的,啥都短不了的,回頭等老大媳婦有了小娃崽,帶個小娃崽,也算有個樂呵。」閔正十分淡定的道,「當然,要是不願意過我說的這樣的日子,那閔家也不留。這麼些年,為閔家也付出不少,我老頭子也不是個忘恩的,咱們簽個和離書,再尋好去處吧。」
不光是趙氏,連許清歡都愣住了,閔正以前在氣頭上也說過要趙氏離開閔家的話,可那都是話趕話說出來的,做不得數,可今兒也沒吵吵嚷嚷的,突然就說了這麼一番話,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要攆我出閔家?」趙氏哆哆嗦嗦的問道。
「不是攆出閔家,是不願意待在閔家,我也不強留。」閔正淡淡的說道。
「我給生兒育女的,這會兒不待見我了。」趙氏的聲音透着蒼涼,讓人聽了都覺得難過。
趙氏平日裏多跋扈的一老太太啊!這會兒聽了閔正的話也泄了氣了,要是他是在吵嚷的情況下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那都不是事兒,可在這樣平靜的氣氛下說這樣的話,那就是閔正打定了心思,只要自己不按着他說的做,那等待自己的就是和離書。
她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就算是拿着和離書離開閔家,那也要被人笑掉大牙。
娘家早就沒了,她離開閔家,根本無法生存。還有她月兒,月兒在段家過着備受欺凌的日子,她要是離開了閔家,誰還會心疼她苦命的閨女?
「老頭子,咱們過了一輩子了,當真這麼狠心?」
「要是就咱們老兩口兒,怎麼我也忍了,可咱們家裏人口多啊。這小輩兒們眼瞅着一天一天大了,再這麼不消停下去,咱們家遲早被折騰散了,我身為閔家的大家長,不能看着這一天到來。不然,我死了都沒臉對待閔家的列祖列宗。所以,只能委屈了。」閔正睜開眼睛,眼裏也滿是糾結,他跟趙氏少年夫妻,總是有感情的。
趙氏沉默許久,道:「我聽的,日後家裏的事兒,我一概不插手。可要答應我一件事兒,秋月接回來之後,要好好待她,不能因為她給人做過妾就不管她,日後要是有那好人家,要記得給秋月再找個人家,她還這麼年輕,一輩子不能就這麼糟踐了。」
閔正點頭:「秋月也是我閨女,我這心裏還能不疼她?只要她回來老老實實的不起么蛾子,我自然把她的事兒放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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