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武沖聽到了一聲沉悶的敲打聲,卻感覺腦袋並不疼,便轉過頭來一看。
只見一根木棍懸在自己的頭頂之上。
很普通的一根棍子,和燒火棍差不多。
只是這根棍子上有電弧環繞,隱約有雷鳴之聲響起。
「啊!」
道岸和尚緊緊地握住頭,眼睛死死地盯着棍子,隨即朝一棵山上咆哮道,「虛靖,你竟然敢與我作對?」
「你就不怕掀起佛門與道門的大戰嗎?」
樹上站着一個人,一個年輕的道士,眼睫毛很長,笑起來很好看。
自然龍虎山的道士虛靖。
虛靖聳聳肩,「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不打你的頭,佛門和道門就能安然相處似的。」
道岸眼中燃燒起憤怒的火焰,完全沒有了佛家大能的風度,「虛靖,我忍了你很久了。」
「我不忍傷了金光寺和龍虎山的和氣,不忍佛門與道門千年和睦毀於一旦,不忍天下蒼生陷入滅頂之災,才對你步步忍讓。」
「可是我沒有想到,我的忍讓,我的沉默,換來的是你無休止的猖狂。」
虛靖嘴角一扯,「禿驢,你怎麼這麼能作啊?」
「好像這佛門你說了算一樣,別說佛門了,就是這金光寺,你上面還有佛陀,還有方丈,還有法老,你算個什麼啊?」
「還開口閉口佛門、道門,我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我只是龍虎山的一個無足輕重的道士而已,你硬是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不需要拉上我。」
道岸腦門疼痛得厲害,晦着臉說道,「我是金光寺聖子,未來金光寺便屬於我的。金光寺是佛門統領,便代表了整個佛門。」
「虛靖,其他人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卻清清楚楚。你這般肆意妄為,你這般欺我佛門,違背江湖道義,挑起門派紛爭,引發天下大亂,你罪無可赦。」
虛靖翻了個白眼,「我也是服了你了,什麼話都敢說。」
「你們佛門弟子就是這樣大言不慚,就是這樣到處亂潑髒水的嗎?」
「要打就打,要殺就殺。我找你單挑,你就跑到人多的地方;等我辦正事的時候,你就拿禪杖在後面捅我,你說你個死禿驢,你還是個人嗎?」
道岸忿忿地說道,「虛靖,我是大人大量,不與你計較。」
「現在這裏是北莽軍營,你深陷大軍包圍之中。只要跪下求饒,願意皈依佛門,我就……」
虛靖手指一點,木棍便回到了手中,他輕輕地摩挲着木棍,「好棍子,專打喜歡狂吠的傢伙。」
「你說啊,你繼續說啊,你怎麼不說了?」
道岸嘴唇顫抖,眼睛中都快要滴出血來了,「你竟然敢罵我是狗?」
虛靖認真地點點頭,「是啊!」
「你沒有聽錯。」
道岸伸手指向虛靖,「虛靖,我與你誓不兩立。」
「從今日起,金光寺與龍虎山大開殺戒,佛門與道門只能存在一個。」
虛靖看着道岸頭上新冒出的一個肉包,「好啊,我就等你這句話。」
「我們是在這裏開干呢,還是換個地方,免得傷及無辜。」
道岸面露猙獰,「你們的偷襲之事早已被我們全盤知曉,你們現在被我們困死在青雲山,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上,大家一起上,將他們全部殺了。」
虛靖無奈地摸着木棍說道,「我就說吧,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賊禿驢永遠也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好吧,我就叫你兄弟來會會你。」
道岸有些不解,「我兄弟?」
「我只有一個師弟在這裏,哪裏還有什麼兄弟?」
道岸將兩根手指放入口中,吹起口哨。
只聽得「」啊呃—啊—啊呃—啊」的叫聲響起,從大樹後竄出一條大黑驢出來,張着大嘴,朝道岸叫喊着。
道岸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他如何想到,虛靖一直罵自己是賊禿驢,竟然還真的叫喚出一條大黑驢出來了。
怪不得虛靖說叫兄弟來會會自己,原來是早就準備好要來羞辱自己的。
「上,殺了他們,放箭,射死他們!」
「刀斧手,一起上,不要讓他們跑了!」
大黑驢揚起前蹄,將兩個上前要砍殺武沖與唐陰的人踢翻,低頭咬住武沖的衣服,就要拖着走。
武沖忍痛說道,「我自己來,你不要咬着我的皮,更痛了!」
大黑驢鬆開嘴,半跪在地。
武沖艱難地抱起唐陰,放在了大黑驢的背上,「走!」
見北莽將士衝殺過來,虛靖大聲喊道,「出來吧,護住武沖他們先走,這個禿驢留給我。」
一個身影飛騰而出。
呂文長騎着赤兔馬,手持方天畫戟從天而降,已經衝殺到武沖身前的北莽士兵感覺到大地都沉陷了半分,手腳似乎都減緩下去。
「狂飆落九天!橫掃天地清!」
呂文長大喊一聲,手中方天畫戟將數人斬殺。
「武沖,隨我走!」
「陸長生他們就在前方,與他們匯合我們就能衝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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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然和尚與姬無命追了上去,呂文長護着武沖,一邊揮舞着方天畫戟,讓他們近不得身。
道岸正準備上前,聽到頭頂的雷鳴之聲,頓時臉上一白,連忙揮舞禪杖扶着腦袋。
驚雷木與禪杖一接觸,便有電弧通過禪杖傳到道岸的身上,讓他感覺到心驚肉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頭頂還痛得厲害,道岸可不想一次性被虛靖瞧出兩個肉包來。
要真是那樣的話,恐怕舍利子沒有別敲出來,腦漿已經流了一地了。
看着虛靖、呂文長、武沖以及大黑驢朝前方跑去,貌然和尚來到道岸身邊,「師兄,怎麼辦?」
道岸看了一眼貌然的臉,「你怎麼了?」
「右臉全是血?」
貌然恨恨地說道,「是被那唐門中人使了暗器,我用你給的金骨扇擋住了前面的暗器,結果沒有想到他還帶了炸藥,是唐陽的霹靂火。」
道岸說道,「霹靂火,殺傷力極強,怪不得你中招了。」
貌然看着道岸頭上的肉包,又驚又疑地說道,「師兄,你的頭……」
道岸念了一聲佛號,「方才我阻止龍虎山的天下行走虛靖大開殺戒,勸他放下屠刀,皈依我佛,他差點被我的佛意感動了。可惜那頭黑驢和呂文長殺了出來,壞了我的好事。」
「但是這一次在軍中差點渡化龍虎山的天下行走,讓我功德大增,佛意環繞。所以這一次肉髻長出,應當是境界又得到了提升。」
喜歡一人一刀,鎮守華夏三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