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太監跑了進來。
小太監一邊跑,一邊喊着,舉着急報來到門口。
在小太監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小老頭,走的很着急。
那是國師龐尚詡!
劉秀珠問道,「國師,何事如此着急?」
龐尚詡伸手在額頭上抹了一下,「皇上,剛得到的情報,親王已經進了潭州。」
劉秀珠聞之大喜,「長生如此勇猛,我們的軍糧才送第一批不到三日,長生就將潭州攻下來了。」
「長生現在在哪裏,是繼續前往長沙郡了?」
兵貴神速,既然打下了潭州,那就應當一鼓作氣,攻向曾秀全的老巢,長沙郡。
龐尚詡搖搖頭,「沒有去長沙郡,就留在潭州。」
劉秀珠說道,「留在潭州,那就是穩當的打法,攻下一城,守住一城,步步為營的推下去。」
「曾朝貴被長生砍掉腦袋,丟了潭州,曾秀全必然大亂,拿下湘州,指日可待啊。」
龐尚詡說道,「皇上,曾朝貴活得好好的,潭州也還在湘軍的佔領之下。」
楊影驚呼道,「國師,你說親王進城了,不會是他吃了敗仗,被曾朝貴給抓進城去了吧。」
劉秀珠心中一緊,眼眸中儘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不可能!」
「長生打仗,殺氣沖天。老天師耗損心血,為他逆天改命,不僅修復了眼睛,也恢復了功力。按理說,曾朝貴打不過長生的。再說了,長生身邊又有孔瑾這條老狐狸,怎麼可能被曾朝貴給抓走?」
「國師,到底是什麼情況?」
「你一次性說完,弄的我心裏七上八下的。」
龐尚詡說道,「我也是着急,這才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親王並沒有被抓,曾朝貴也沒有被殺,我們得到的消息是親王進城了,說是要商談。」
劉秀珠滿眼疑色,「商談?談什麼?」
「都已經撕破臉皮打成這樣了,還能談?」
龐尚詡接過楊影遞過來的茶,「有勞影兒姑娘!」
「皇上,能談!」
龐尚詡語氣堅定,「我與遠征軍的孔瑾先生書信交談過,他說在大漢內部,他們遠征軍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一個大漢的原則,在一個大漢的原則下,一切都可以談。」
劉秀珠不解,「什麼叫一個大漢的原則?」
「我們大漢朝廷還在這裏,大漢國也還存在,他們要如何談?」
龐尚詡說道,「皇上,遠征軍的一個大漢原則,這裏的大漢指的不是我們大漢朝廷,而是指的天下所有的大漢人。」
「只要承認自己是漢人,只要沒有賣國求榮,只要願意一起為了大漢抵抗北莽,無論以前做過什麼,無論現在有多大的矛盾衝突,所有的其他問題都可以放在一邊,先坐下來談。」
「雖然這些話本來應當由我們大漢朝廷來說,可是皇上上次也說過,我們大漢朝廷,實際上只能管住臨安,管住江南一帶。像蜀中,像湘州、贛州等地,早已在我們的範圍了。」
「所以遠征軍的這個原則下,曾秀全雖然建立了太平國,可他們也沒有否認自己是漢人,也沒有投靠北莽,因此還是可以談的。」
劉秀珠問道,「國師,你看這封信,還是以前那個神秘人送過來的。說是北莽聚集了七十萬大軍,不日將南下。」
「在這個時候,我們只有岳鵬十萬兵馬守在天河,獨木難支。」
「如果大漢內部此時能停戰,我也可以不去追究湘州稱帝建國之事。因為北莽抵擋不住,那麼大漢所有的勢力都將蕩然無存,根本就沒有一線生機的可能。我們這麼繼續爭奪下去,只會加速大漢的滅亡。」
龐尚詡看完信,連連點頭,「皇上,這的確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啊。」
「我們算到了北莽會趁我們大漢內亂有所舉動,可是沒有想到他的舉動會這麼快,會這麼大。」
「耶律雄基不顧一切,點兵七十萬,估計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們也遭受了天災,紅衣大祭司也生死不知,他們所謂的神也垮了,那個北莽深淵中據說還跑出了怪物。在這等情況之下,耶律雄基這麼做,除了想一舉踏平大漢疆土,還存了其他心思啊。」
劉秀珠說道,「大漢與北莽世仇,耶律雄基先前吃了大虧,報仇之心早就呼之欲出了,他還能存什麼其他心思?」
龐尚詡指着信說道,「皇上請看,這個神秘人的心中提到了這麼一句:自天災以來,北莽各處不安。雖然只是簡短的一句話,可是也能從中看出來,北莽國內現在日子也不好過。他們急於找到一個宣洩的口子,將國內的矛盾進行轉移。那麼這個口子,沒有比征服大漢更好的去處了。」
「而且一旦北莽成功了,我們大漢的土地、糧食、財富都會變成北莽的,連我們大漢的百姓也會淪為北莽的奴隸。這樣他們國內的矛盾就迎刃而解。」
劉秀珠聲音清冷,「他們不可能成功的。「
「大漢沒有那麼容易被他們打趴下。」
龐尚詡說道,「當然,我們大漢能屹立千年,上下一心,誓死扞衛大漢,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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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在的形勢相當危險,依我所見,這種危險程度,還在當初北莽攻破天河,攻陷臨安的程度。」
楊影問道,「國師,當時我們大漢連半壁江山都沒有了,亡國滅種近在眼前。現在我們還有天河之險可依靠,怎麼就比上次還危險呢?」
龐尚詡說道,「上次我們雖然被攻克了天河,江南也被佔了一大半。可是那個時候我們大漢剩下的勢力都很團結,都誓死不降,都敢和北莽拼命。這種凝聚力,就匯聚成了一根繩,一根北莽無法逾越的紅線。」
「可是現在,這根繩散了,沒有這種凝聚力了。而且拉着這根繩兩頭的人,方向不一樣,各自使力,這樣一來,事倍功半啊。」
「所以皇上,現在陸親王與湘軍談,極有可能是這一場大戰的轉機啊。」
劉秀珠說道,「那曾秀全一意孤行,在這等時候就敢稱帝,而且他們還勝了霍無缺一場,現在他們士氣高漲,趾高氣昂,他們如何肯善罷甘休,他們又如何會聽從我們的統一指揮呢?」
「那個潭州的曾朝貴,還有那魔教的包道甲,都是非泛泛之輩,長生帶着遠征軍兵臨城下,他們就這麼服服帖帖的願意坐下來談?」
龐尚詡說道,「並非一開始就願意談的。」
「據我們打探到的消息,親王在潭州城下與潭州的將領單打獨鬥比試了三場,贏了兩場,輸了一場。開始說好的輸的一方願賭服輸,加入到對方陣營當中。可是潭州的曾朝貴厚顏無恥,竟然說其中一場打平了,不肯認輸,也不肯加入親王的隊伍。」
劉秀珠說道,「這曾朝貴和他哥哥曾秀全一樣,都是這般不要臉啊。」
「咦,國師,你開始不是說長生已經入城了嗎?既然曾朝貴耍賴,長生又如何能入城?不會中了他們的陰謀詭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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