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蹲了下來,看着紫鳳郡主,長長眼睫毛下明亮的眼睛閃爍着光芒,「嘖嘖嘖,真好看。」
「你這臉蛋,你這嘴唇,你這身段……在我見過的女人當中,絕對能排第一。」
紫鳳郡主還在震驚當中,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
她今天遭遇的事情太多了,多得讓她有些懵。
那吊死鬼還在樹上掛着,隨着風一搖一擺的,舌頭吐出有三尺長,很是瘮人。
那短命鬼的身體被釘在了樹上,頭往後翻,眼睛爆出,恐怖之極。
聽到道士的話,紫鳳郡主打了個抖,連忙抓緊衣領處的衣服,「你……你要幹什麼?」
道士笑了笑,伸出手,「你放心,我不是那種色中餓鬼,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我從來不強迫女人喜歡我,我這個人,喜歡女人主動來喜歡我。」
「起來吧,你也不想一直躺在這個冰涼的地上吧。」
紫鳳郡主將腰帶系好,又將衣裳拉攏,沒有去碰道士的手,而是自己站了起來。
道士也不以為意,「你這樣身份尊貴的郡主,還是這樣年輕貌美的少女,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怎麼就一個人跑出來了呢?」
「你不知道外面很危險嗎?你的隨從呢?」
紫鳳郡主瞪了道士一眼,「你家住海邊嗎?」
道士不解,「什麼意思?」
紫鳳郡主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管得真寬。」
道士看着紫鳳郡主,越發覺得有意思,「我遇到過無數女子,你是第一個被我救下來卻沒有對我好臉色的人啊!」
「你啊,真是個小辣椒。」
「嘿嘿,我喜歡。」
紫鳳郡主哼了一聲,「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座山上的道士?」
道士反問道,「你問這些幹什麼?」
紫鳳郡主說道,「雖然你是無意中救了我的性命,我這個人知恩圖報,會派人帶着禮物送去你山門,讓你臉上有光,日後得到重任。」
道士忍不住笑了起來,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我是龍虎山的道士,你就叫我虛靖天師吧!」
「至於禮物和感謝,那就算了。我們方外之人,不在乎這些東西。」
紫鳳郡主翻了個白眼,「這道門之中,就兩個天師,一個是大漢的監正張時修老天師,一個就是龍虎山的掌教真人張朝陽天師。你說說看,你是張時修還是張朝陽呢?」
這個道士自然是龍虎山的虛靖,聽得紫鳳郡主提起兩位前輩高人,虛靖行了個道禮,「我是未來的天師,你沒看到我的本事嗎?」
「彈指間,西山一窟鬼灰飛煙滅,一個自掛東南枝,一個懟進了樹幹之中。」
「也是因為大漢朝廷沒了,所以我才沒有機會被封為天師,否則啊,我將是開天闢地以來最為年輕有為的天師!」
紫鳳郡主沒有搭理他的自吹自擂,想了想說道,「你真的不要禮物?」
「我準備給你們龍虎山送一萬兩銀子的,當做你這次救我的謝禮。」
虛靖摸了摸鼻子,「郡主果然大方啊,一出手就是一萬兩銀子。」
「不過,我還是不能要。」
「畢竟啊,你是我兄弟陸長生的女人,我和陸長生的關係啊,情比金堅,血濃於水啊……」
紫鳳郡主打斷了虛靖的話,「我是我,他是他,我是蜀中的郡主,我和陸長生沒有任何關係。」
虛靖低頭看向紫鳳郡主的,只見她神情清冷,不像說假話的樣子,「怎麼了?小兩口吵架了?」
「我可聽說了,你和陸長生恩愛得不行,如膠似漆的,怎麼會沒有關係呢?」
紫鳳郡主臉上紅一塊白一塊,「你們胡說,我哪裏和他恩愛得不行,哪裏如膠似漆了。」
「我重申一遍,我和陸長生沒有任何關係。他和其他人一樣,都只是我蜀中的一員而已。」
虛靖見紫鳳郡主都快要哭起來了,連忙安慰道,「行行行,沒有關係就沒有關係,你說了算。」
「既然沒有關係,那我就可以找你要報酬了。」
紫鳳郡主深吸一口氣,將情緒壓下來,「你要什麼報酬?」
「只要我能拿出來的,只要我能做到的,絕對不會食言。」
虛靖微微一笑,眼中泛出桃花朵朵,「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那麼救命之恩呢,當以身相許了。」
「既然郡主與陸長生毫無瓜葛,那我與郡主關係再親密,也不算是違背了『朋友妻,不可欺』的江湖道義了。」
「要不,郡主以身相許如何?」
紫鳳郡主眼眶中有淚花閃爍,「你……」
虛靖見她珍珠般的淚珠滾落下來,頓時有些慌了,「你別哭啊!」
「你要是不願意,就當我開玩笑的。」
「好好,郡主在上,貧道給你賠不是了,是我輕浮了。」
紫鳳郡主抹乾眼淚,見虛靖滑稽的模樣,沒好氣地說道,「你還自誇是龍虎山的天師真人,哪裏有你這樣輕浮的天師?」
「我現在不想那些男婚女嫁的事情,總得把北莽趕出蜀中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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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兒,快過來。」
聽到紫鳳郡主的召喚,照夜玉獅子便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紫鳳郡主彎下身子,心疼地摸了摸照夜玉獅子馬的前蹄,「哎呀,怎麼傷得這麼重,這裏都裂開出血了。」
「應該是被那吊死鬼的繩子綁住了腿摔傷的。」
虛靖看了一眼,「嗯,受傷不輕。」
「我這裏還有些草藥,敷上去,過個三五天就能好了。」
紫鳳郡主讓開位置,看着虛靖從黑驢的背上袋囊中取出一些草藥,讓黑驢嚼碎。
黑驢拉長着個驢臉,嚼碎之後吐出在虛靖準備好的布條上,顯然草藥味道不是很好。
虛靖將馬蹄綁紮好之後,拍了拍手,「行了,這幾日你就不要騎它了,讓它先休養幾日就無大礙了。」
紫鳳郡主看着虛靖,「你一個道士,怎麼會治療牲畜的傷口?」
虛靖說道,「你也太瞧不起我們龍虎山道士了,我打小就被師父逼着練功煉丹,醫書看了不知道多少,雖然比不上你那小姨醫術高明,些許皮毛之傷還是知道的。」
「我先前出來了一趟,就是給武沖取尋兩味草藥,幫他取出後背的念珠。意外發現懸崖上還有一株七星草,便又出來跑了一趟,結果恰好遇上了郡主你被西山一窟鬼給抓了。所以啊,這一切都是緣分啊。」
紫鳳郡主又好奇地看着黑驢,「這驢子,還會嚼草藥?」
虛靖笑道,「它原本也不會的,打幾頓就會了。」
「再說了,這裏只有你我二人,我總不能讓你這尊貴的郡主來嚼那苦得要命的草藥吧。」
黑驢發出低沉的聲音,表示着心中的不滿。
虛靖看向天空,「郡主,時候不早了,你這馬也受傷了,不如早點回涪陵城吧。」
紫鳳郡主搖搖頭,「我不回涪陵城了。」
「我要先去大邑,再回成都。」
虛靖指着照夜玉獅子說道,「你……一個人,牽着這匹受傷的馬,去大邑,回成都?」
「你這是在考驗蜀中的安寧,還是在考驗西山一窟鬼的人品啊?」
「你就不怕再次被壞人抓走,然後用來威脅你爹嗎?」
紫鳳郡主仰起頭,看向虛靖,「有你這個龍虎山的未來天師陪着我,誰敢對我動手?」
虛靖急了,「我……我可沒有答應陪你去大邑啊,我更沒有想要去成都啊。」
「聽說長公主來涪陵了,我還沒有見到的。劉秀珠這樣的絕世美女,也唯有我這樣的絕世天師才能匹配……」
聽到虛靖說起劉秀珠,紫鳳郡主臉一寒,上前拉着黑驢就往前面走,「你不來也行,這黑驢借我騎一下。」
喜歡一人一刀,鎮守華夏三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