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正堅決地搖了搖頭,「那不行。」
「掌教之職,關係龍虎山未來,影響道門走向,豈能這般兒戲讓來讓去。」
「我只是回龍虎山修煉,而不是去搶你的掌教之職。」
虛靖瞪大着眼睛說道,「什麼叫我的掌教之職?」
「現在的掌教真人是我爺爺,他一門心思想要將龍虎山交給我,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接這個位子啊。」
張天正說道,「你是張家的嫡系……」
虛靖正色說道,「打住!」
「你要和我說嫡系這件事情,我就要和你好好捋一捋了。」
「老祖比我爺爺更嫡系,只是他給自己算了一卦,說自己不適合當龍虎山的掌教真人,更適合到朝廷里掌管司天監。」
「我就是沒有達到老祖當年的高度和威望,否則我也給自己算一卦,說我不適合接任龍虎山掌教之職,說你張天正才是最佳人選。」
「大家都說你是老祖的兒子,所以這麼一論起來,你這個嫡系比我更加根正苗紅。」
張天正說道,「虛靖,你不要信外面的傳言,這件事情完全是子虛烏有的。」
虛靖咧嘴笑道,「你說子虛烏有就子虛烏有啊。」
「你沒有聽到昨晚王妃問老祖,一是問你是不是老祖的私生子,二是問陸長生是不是武王的私生子。老祖那個眼神,那個表情呦,只能說絕了。」
張天正說道,「我當時就坐在老師旁邊,王妃的話我也聽到了。」
「老師並沒有明確說什麼啊,他只是像往常一樣,笑眯眯地喝着酒,口裏說着:不好說,說不好!」
「當時王妃一臉無奈,所以,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我是龍虎山張家的嫡系,而你,張繼先,則是正兒八經的嫡系,龍虎山未來的掌教真人。」
虛靖說道,「我不管,我不認。」
「你說沒有證據表明你是老祖的私生子,那你也沒有證據表明你不是啊!」
「只要你拿不出證據來,我就當你是老祖的兒子了,就是張家的嫡系。」
張天正無奈地說道,「虛靖,你這是耍無賴了。」
虛靖抖了抖眉毛,「是又怎麼樣?」
「老祖這樣的態度難道不是耍無賴嗎?龍虎山上的那些老傢伙,逼着我當掌教,難道不是耍無賴嗎?」
「天正,我和你說句心裏話,你性子沉穩,比我更適合當掌教真人。而我,心性浮躁,坐不住,更適合繼續天下行走,遊戲人間。或許哪一天,等我修成了天人道,也可以像老祖一樣,給大漢當個司天監的監正,掌管國運,呼風喚雨。」
「到時候你我聯手,一個在山上當掌教天師,一個朝廷當國運天師,我們龍虎山千年道門祖庭,依舊風光無比。」
見張天正還要堅持,虛靖說道,「算了,別爭了,現在你我說了其實也不算,等你去了龍虎山,見過山上的人再說吧。」
「你也知道我們龍虎山的規矩,只要是姓張,其實也沒有那麼多講究有多嫡系。就像我爺爺當掌教,就因為他天賦異稟,道法超脫,上任掌教才沒有傳給自己的兒子。這些方面你不用太擔憂了,走一步看一步。」
「我現在擔憂的,倒是陸長生的眼睛。」
張天正點點頭,「那紫鳳郡主醒來之後苦苦哀求老師治好陸長生的眼睛,我看得出來,老師也很為難。」
「如果能治好,老師如此看重陸長生,不需要任何人請求,他早已動手了。」
「只是沒有想到,紫鳳郡主對陸長生如此情深義重,我在一旁都感動得不行。」
虛靖有些唏噓感慨,「是啊,紫鳳郡主真的是個無與倫比的好姑娘,差一點我就和她成親了。」
「這樣的姑娘,嘖嘖嘖,可惜了,可惜了。」
「看來還是長公主劉秀珠更適合我啊,她那身材,嘖嘖嘖,人間極品,大道可成啊……」
張天正瞪大眼睛,湊到虛靖腦袋面前,盯着虛靖的眼睛,「你說什麼?」
「你不僅和蜀王府的宮女們有一腿,連紫鳳郡主你也得手了?」
虛靖一把將張天正的腦袋推開,「你別靠得這麼急,大驚小怪的樣子。不知道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們兩個有什麼特殊的嗜好呢。」
「實話告訴你,並沒有得手!」
「我對紫鳳郡主有救命之恩,當時紫鳳郡主和陸長生鬧彆扭,賭氣出走,被西山一窟鬼給抓了,我及時出現,英雄救美。我聽她說與陸長生再無瓜葛,那我想着這麼好的姑娘既然陸長生瞎了眼不要,就不能便宜了別人,先便宜我再說了。」
「於是我和她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陸長生的命格太硬了,天煞孤星,唯有我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張天正眼中有疑色,「陸長生是天煞孤星錯不了,可你命犯桃花,不可能是某一個人的真命天子,你肯定在誆她。」
虛靖嘿嘿一笑,「也不是在誆她,就是不讓她急中出錯,挑錯了人而已。和我在一起,總是虧不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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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啊,你也別小看紫鳳郡主了,她這樣聰慧的人,豈是我三言兩語就能唬到的。她從蜀山去見了王妃回來之後,就拉着我去成親,而且還要三媒六聘,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十二版帖,十里紅妝,正兒八經的明媒正娶。」
「當時嚇得我一哆嗦,後來才知道是反被她給誆進去了,一不小心就露餡了。」
「現在我才知道啊,紫鳳郡主這個人啊,一般不用情,用情不一般啊。她心中有了陸長生,估計就容不下別人了啊。」
張天正點點頭,「雖然我沒有經歷情愛之事,可是紫鳳郡主對陸長生的感情,用情極深,一旦相中,就不會動搖。」
「可越是這樣,老師就越為難了。」
虛靖露出無奈的表情,「老王爺是什麼樣的人,你也聽說過,王妃這一次親自過來,除了想接老祖去成都,更是想讓紫鳳郡主與陸長生做個了斷啊。」
「如果陸長生眼睛沒有瞎,此事估計還另說。現在眼睛一瞎,境界跌落。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就越發難辦了。」
張天正說道,「陸長生此人,對敵人冷酷無情,可是對自己人,又極其心軟。尤其是對心愛之人,他寧可自己死,自己孤獨一生,也不想紫鳳郡主受到傷害。」
「我看老師的樣子,很是難受。見紫鳳郡主如此悲傷,老師這才安慰她說陸長生的眼睛也不是絕對不能治好,只是要找的東西實在太難了。」
虛靖用手揉着太陽穴,「要找齊這些東西,不亞於登天啊。」
「你想想,那南海中鮫人的眼睛,鮫人只是傳說中有人見過,誰也沒有抓過活的,誰能保證能弄到鮫人的眼睛?」
「還有那鎮魂珠,只有北莽深淵中才有,要去北莽深淵,那不得和北莽干一架啊,現在根本就打不過啊!」
「還有,那黑玉斷續膏,據說有死肉復生,枯木逢春之功效,可誰有呢?還大黃庭九重內力,你和我都不敢輕易修煉那大黃庭功法,只敢修龍虎山的心法。哪怕萬一有人九死一生地修煉了大黃庭功力,能拿出來給陸長生治眼睛?那可是自己一身功夫全廢了,傻子才會這麼幹啊!」
張天正看着虛靖,眼中有深色,「這個世上還真有傻子。」
「老師收了個關門女弟子,說她骨骼清奇,天賦異稟,傳授了她大黃庭修煉功法。她也答應了,煉成之後,如果其他東西都能找齊了,她願意將一身大黃庭功力送給陸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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