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綿綿把寫出來的醫女的故事拿給小月看了一眼,小月興奮地跳了起來,她可太喜歡這個故事了。
她年齡還小,正是喜歡這種故事的年紀,所以她迫不及待地催着林綿綿繼續寫。
「綿綿姐,快寫寫,我想知道接下來的劇情會講什麼。楚清奈會和誰在一起?會和那位公子在一起嗎?還是和一開始救她的人在一起?」
林綿綿知道自己的故事會受歡迎,但也沒想到小月反應會這麼大,既然小月催着她寫,她自然會快一些。
她接着寫道【豆大的汗珠從楚清奈的臉頰上滑落下來,一隻手出現,輕輕為楚清奈擦去臉上的汗水。
楚清奈低聲說了一句謝謝,手的主人明顯頓了一下,接着像沒事人一樣,回了一句無事,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過了一會,那名白衣公子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臉色也慢慢好了起來。
他的睫毛顫動了幾下,接着在楚清奈的目光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楚清奈終於鬆了一口氣,讓他家丫鬟把他抱起來,頭靠在丫鬟的懷裏。
待人清醒過來以後,抬起眼睛朝四周望了幾眼,迷茫的眼神漸漸清明起來。
丫鬟看到自己公子茫然的神情,連忙解釋道:「公子,您坐的馬車,馬受驚了,是這位公子馴服了馬兒。」
說着她想指想剛才的那名黑衣男子,眼神朝四周掃了一圈也不見黑衣男子的身影。
楚清奈也納悶,剛才還想着要感謝那人的救命之恩和謝謝他為她擦汗,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丫鬟沒有找到黑衣男子,也沒有太在意只是向自家少爺說有一名公子馴服了馬,然後就指向了楚清奈,告訴自家公子,剛才救人的就是這位姑娘。
那白衣公子躺在自家丫鬟懷裏,雖面色蒼白,但舉手投足之間頗有一股儒雅的氣質。
他朝楚清奈點了點頭,然後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在下白芷,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看到這一幕的黃大夫,沒有理會身邊抓着他手碎碎念的人,直接撥開人群,就朝楚清奈走了過去。
他活了幾十年,從未見過如此救人的方法,那位公子眼看着就要救不活了,沒有想到被這麼一個小姑娘,三兩下救了過來。
還沒有用任何藥物,甚至連針灸都沒有。
這馬上就要去了的公子,竟然能開口說話了。
楚清奈自報完姓名以後,就準備起身離開,一個人影突然擋在了她的面前。
「姑娘請留步,敢問姑娘剛才救人用的是什麼方法,黃某行醫數十年還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手法。」
楚清奈沒有心情同這老大夫過多的糾纏,她剛才站起身的時候,用眼尾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在巷子裏消失。
楚清奈想要撥開黃大夫追過去,但黃大夫一直擋着楚清奈。
「哎,姑娘你別走呀,你還沒有告訴老朽你這救人的手法是什麼呢!」
楚清奈被黃大夫糾纏的實在沒有辦法,眼看着那道黑影進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就在楚清奈不知道該怎麼擺脫黃大夫的時候,蘇星然上來把黃大夫拉到一旁,還不忘回頭朝着楚清奈嘲諷道:「廢物。」
楚清奈沒有心情同蘇星然這個口是心非的小丫頭計較。
她一心想要找到剛才那個黑影。
可是當她跑去那個巷子的時候,裏面連一個人都沒有。
她朝四周看了看,一無所獲,這是一個死胡同,左右也沒有什麼藏身的地方,想來那個人早已經走了。
楚清奈卸下渾身的力氣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走出巷子,看來這句感謝又要欠着了,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欠了他兩次感謝。
只是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
黃大夫還在糾纏蘇星然,蘇星然像個門神一樣,冷着一張臉面對黃大夫的糾纏無動於衷。
黃大夫沒有辦法,只能一邊同蘇星然玩捉貓貓的遊戲一邊試圖衝到楚清奈的面前。
等蘇星然好不容易拜託黃大夫的時候楚清奈已經坐在她們訂好的客棧裏面。
面前放着飯,楚清奈一隻手撐着下巴,思緒陷入了回憶。
她還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呢!為什麼每次危機時刻都能遇到他。
「楚清奈,你讓我留着對付那個老東西,你卻在這裏安心的吃着大餐。」
一個帶着憤怒的聲音響起,把楚清奈想回憶打斷。
她抬起頭才發現,喊叫的人是蘇星然,她氣呼呼的走到楚清奈的桌子旁。
居高臨下的看着楚清奈,不開口也不說話,就這麼怨念的盯着楚清奈。
楚清奈被蘇星然盯的發毛看到蘇星然額角的汗珠,知道她是因為什麼生氣。
她一把把蘇星然的胳膊拽住,然後拉着她坐了下來,為蘇星然倒了一杯茶賠罪道:「蘇大小姐,我錯了,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
蘇星然的心情好了不少,端着楚清奈的賠罪茶甚至有點沾沾自喜,但臉上依然帶着惡狠狠的表情。
就在楚清奈哄着蘇星然吃肉的時候,外面響起了一陣喧鬧聲。
客棧外面進來一群人,他們各個衣着不凡,氣度不凡,一看就是訓練有序。
這群人擺成一排,硬生生從擁擠的客棧擠出一條通道,接着一名穿白色衣衫的公子緩緩走了過來。
他的面色蒼白,看起來像病了很久,舉手投足之間卻有一股儒雅的感覺,讓人看了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就算他的手下此時把客棧都快包圍了,看見他這張臉,人們竟然神奇般的不計較他這種霸道的行為。
倒是他身邊的少女,一臉兇巴巴的盯着周圍的人。
楚清奈認出來這是她今日剛救下來的公子,還沒等她有所動作,那公子眼神一掃看見了坐在角落裏的她,竟然徑直向她走了過來。
這時候躲已經來不及了,楚清奈乾脆大大方方的坐在這裏等他過來。
她今日救人本是無意之舉,並不想和被救的人過多糾纏,但躲不過也沒有辦法。
「姑娘,可還記得在下。」
白芷站在楚清奈的桌子旁看着楚清奈,臉上帶着溫潤的笑。
楚清奈從來沒有在現代見過,帶有白芷這種氣質的男子,這種乾淨透徹的感覺,是只有書中描寫的芝蘭玉樹,清雅鐫刻。
「白公子也在此處落腳嗎?」
楚清奈的話讓白芷露出一個微笑,淡淡的只有一點點掛在白芷的唇角,卻讓楚清奈有一種陽春白雪,三月初霽的感覺。
「在下正是在此處歇腳,沒有想到還能遇到姑娘,還正是有緣,還沒來的及好好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楚清奈:「公子說笑,舉手之勞罷了,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白芷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吩咐自己身邊那個看起來很兇的姑娘:「雪琪,沒事就讓他們去休息吧,我在這裏和這位姑娘說一會話。」
「可是,您的身體」魯雪琪想要反駁,被白芷的一眼眼神給擋了回去。
她不情不願的過去讓剛才排成一對的護衛們都退下,然後回來待在白芷的身邊。
剛才出事待在白芷身邊的那名丫鬟不見了,想來可能是因為剛才馬車的時候受罰了。
楚清奈想到在她救人的時候,那名丫鬟還給自己撐傘心裏不免升起一絲悲涼。
但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插手。
因着這事,她在面對白芷的時候,不自覺帶上了一股疏離。
白芷感覺到了楚清奈的疏離,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舉起:「剛才沒來得及問姑娘名諱,這杯茶就當是在下為自己的莽撞向姑娘賠罪了。」
說完倒頭一口氣喝完了茶,白芷都做到這種程度了,楚清奈再甩臉色就是她的失態了。
「公子哪裏的話,你叫我楚清奈就好。」
兩人推杯換盞各自說着客套的話,蘇星然向來對這種虛偽的場面感到不屑,此時看着他們,輕哼出聲,對着白芷翻了一個白眼。
白芷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給了蘇星然一個眼神,像看一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
倒是魯雪琪有點沉不住氣,看蘇星然跟在楚清奈身邊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便以為她和自己一樣,都是跟在主子身邊伺候的丫鬟。
一個丫鬟竟然敢對自家公子這種態度,她當即以後眼神就回了過去。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瞬間電光花火,噼里啪啦的火藥味升起在兩人之間。
到底還是楚清奈先察覺到這邊的較量,不動神色的看了一眼魯雪琪,然後不緊不慢的朝白芷說:「白公子身邊的姑娘好生氣派,不知和公子什麼關係?」
她這話問的既不失禮,又警告了魯雪琪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白芷笑了笑,並沒有因為楚清奈的魯莽而感到生氣:「雪琪從小跟在我的身邊,我都是拿雪琪當妹妹看待的,性子難免有些嬌慣了,還請姑娘見諒。」
說完讓魯雪琪向蘇星然道歉,魯雪琪不情不願的對蘇星然說了對不起。
蘇星然本來不想理會魯雪琪,在楚清奈的警告下,不情不願的接受了道歉。
這小小的插曲很快就過去了,楚清奈還是很好奇白芷為什麼會來這裏,他的病看起來並不像一個能長期在外奔波的人。
要說楚清奈為什麼不覺得白芷是本地人,首先白芷的穿着和本地人完全不一樣,其次白芷的口音看起來也不像本地人,最重要的就是那日白芷出事,主要是因為馬車太大,在鬧市中行走難免會驚動到馬兒。
她不相信會有哪一個當地人會不知道這些。
白芷的臉上露出讚賞的笑容:「姑娘果然慧眼。」
「在下來此處正是為了這身病軀而來。」
他用手掩住嘴咳嗽了幾聲,接着說道:「我這病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父親為我尋遍的天下名醫,才勉強把我養到這麼大。」
他的神情似乎有一些落寞,望向窗外悠悠的說道:「我不能跑,不能跳,甚至不能開心和生氣,這次也是聽聞此處有傳說中能醫死人肉白骨的百花谷,所以想來試一試看能不能治好我的病。」
楚清奈和蘇星然互相看了一眼對方,難道說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她們在路上救了一個人,這個人恰好就是要去百花谷。
雖然白芷這麼說,但楚清奈還是留了一個心眼。
「你怎麼知道自己就一定能找到百花谷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確定,可能百花谷就是一個傳說,也可能找到百花谷也並不能治好我的病,但那有如何,最起碼我努力過了,長這麼大能出來這麼一場也不枉此生了。」
他說的輕鬆,好像只是不把自己的生氣看的太重要。
楚清奈盯着他的側臉,那是一種超脫生死超脫自然的寧靜。
怪不得她會覺得白芷氣質沉靜,灑脫,那是因為他早已把生氣置之度外。
似乎是看出來了楚清奈的心思,白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姑娘不必為我難過,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老天這麼安排自會有它的道理。」
雖然可憐白芷的遭遇,楚清奈和蘇星然卻也沒有告訴白芷百花谷的事情,百花谷這百年來的避世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就算她們想要幫助白芷也要向向蘇世龍請示過以後才行。
雖然不能告訴白芷百花谷的事情,楚清奈還是向店小二要來了紙和筆給白芷開了一副藥方。
楚清奈能看出來白芷這病是因為在娘胎里就染上了毒,所以才會一出生就體弱多病,但她學習的知識裏面對毒並沒有過多記載。
所以她也只能看出來白芷是中了毒,並不能徹底解除這種毒,她開的方子也只是溫養白芷的身體,緩和一下毒素對身體的侵害。
白芷接過藥方,說了一句謝謝。
楚清奈的醫術他相信,但他身邊的那個丫鬟,一直緊緊盯着那副藥方,好像楚清奈會在藥方里下毒一樣。
楚清奈倒也不在意別人怎麼想她,她只要做到一個醫者該做到的就行。
白芷倒是挺敬佩楚清奈的,臨走的時候還約楚清奈下一次見面。
楚清奈並沒有明確的答應白芷,敷衍了幾句就離開了。
因為畢竟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在這個世界上待多久,她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和古代極其相似卻又沒有任何關係的朝代。
萬一她哪一天突然回去了,那麼她現在做下的承諾不就是一紙空談嗎?既然做不到,那又何必給別人留念想呢。
楚清奈並不想在這個世界留下太多自己存在過的痕跡,她到底不是真正的楚清奈。
她不想在無緣無故的佔據了楚清奈的身體以後還給楚清奈留下一大攤子的事情。
至於逃婚這件事情,那是因為她被救上來的時候楚清奈明顯就是在逃婚,所以她佔據了她的身體,勢必也會繼續她的心愿。
與白芷分別後,楚清奈讓蘇星然寫信告知了白芷的事情。
要不要帶白芷回百花谷就看蘇世龍怎麼回了。
做完這件事情以後,楚清奈開始着手準備自己的計劃,她這次下山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失憶」,再順便了解一下這個世界。
只是還沒有等到她實施自己的計劃,就有意外發生。
於古城到底是商路必經之地,往來人口繁雜,甚至連西域的人都能在路上見到。
這天蘇星然說想要去鐵匠鋪看一下,打一把趁手的短刀,本來她是準備一個人去的。
楚清奈聽到以後,想到自己現在沒有任何現代的醫療工具,甚至連針灸的針都沒有,所以她也跟着蘇星然去了一趟鐵匠鋪,想看一看這個時代的打鐵技術,可不可以打造出來她想要的東西。
等楚清奈和蘇星然從鐵匠鋪出來的時候,朝她們迎面走來一隊西域的商戶。
一行人馬看起來有十幾個人,各個穿着西域特製的服裝,領頭的是一個蒙着面紗的少女。
身上的衣服飾品隨着她的走動,沙拉沙拉的響動。
蘇星然和楚清奈不想惹事生非站在角落裏等着她們過去。
但她們不想惹事生非,卻有人想和她們過不去。
走在前頭的那個西域的頭領,看到了站在角落裏的她們,本來往前走的步伐,一轉頭直挺挺的朝着楚清奈和蘇星然走過來。
小翠還沒見過這種陣仗,緊張的拽了拽楚清奈的衣角。
楚清奈倒是沒有什麼感覺,作為豪門家族的小女兒,雖然她從小醉心醫術,不怎麼參與家族的事情。
但場面活動她可是參加過不少,燈光交錯下,你來我往的戲碼可比現在精彩多了。
那西域的首領一個胡姬走到楚清奈她們的身邊停下腳步,左右打量着楚清奈。
「聽說,你的醫術很不錯嘛。」開口說話時,一股濃濃的新疆羊肉串口音。
「不知姑娘為何攔住我的去路。」楚清奈反問。
「看來,你是想要裝傻裝到底了,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以後不要隨便在大街上救人。」
聽她說話,楚清奈總有一種衝動就是對着這胡姬喊羊肉串一塊錢一串。
不過聽她這麼說,楚清奈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她們從下山到現在也就救過白芷一個人,看樣子這胡姬是衝着白芷來的。
這白芷的身份不簡單,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幹什麼的,又為什麼會招來這西域的仇人。
不過這些對楚清奈來說都不重要,她本來就和白芷不熟,昨天救白芷也只是出於人道主義和醫生的本能。
這患者與他人的恩恩怨怨,他們醫生哪有那麼多時間管。
「姑娘說的我都明白了,況且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人物,昨天救那位公子也只是出於醫者本心罷了,姑娘要是和那位公子有什麼恩怨,還請姑娘去找那位公子明說,在下這就先告辭了。」
楚清奈左手拉着小翠,右手挽着蘇星然,踏出一步剛準備走的時候。那胡姬帶來的人,圍了過來把他們團團圍住。
楚清奈和蘇星然面面相覷,看來這胡姬今天是不打算放過她們了。
「姑娘這是做什麼?」楚清奈盯着胡姬質問道。
「看來姑娘是要裝傻到底了,我聽聞昨天姑娘可是贈了一副藥方給那個病秧子,不是挺有醫者之心嗎?我倒要看看今日你怎麼展現你的醫者之心。」
這麼長一串話說出來,那股新疆烤羊肉串的感覺更重了,楚清奈想笑,但這種場合怎麼說都不適合笑出來。
楚清奈憋笑憋的辛苦,卻還要裝作一本正經的和那胡姬繼續對峙。
「姑娘可真是說笑了,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該做的事情,倒是姑娘為了私人恩怨為難一個大夫,姑娘這於情於理都不妥吧?」
楚清奈的話,讓周圍圍觀的人恍然大悟,對呀,大夫的職責本來就是救人,誰管病人的恩怨呀。
倒是這胡姬咄咄逼人,實在是沒有風度。
「姑娘,雖然此地商路繁茂,往來人員眾多,但畢竟是我中原之地吧,姑娘這樣帶人在我中原的地盤上放肆,怕是不好吧?」
楚清奈嘴角含着笑,看着那胡姬,眼神里沒有一絲害怕。
抱着劍站在一旁的蘇星然也冷冷的看着他們,做好隨時跑路的準備。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
怪異的口音把伶牙俐齒這四個字說出來,就像是嘴裏咬了一口羊肉串還沒有咽下去,含含糊糊不甚清楚。
楚清奈實在憋不下去了,就在那胡姬話音剛落下的一瞬間,楚清奈噗的一聲嗤笑出聲。
這一反應不止讓那胡姬愣住了,就連小翠和蘇星然也一臉茫然的望向她。
倒不是楚清奈搞歧視,只是因為那胡姬的穿着和態度再配上那一口的口音實在怪異。
「你在笑什麼?」那胡姬怒目圓睜的看着楚清奈。
「失誤,失誤,沒有笑什麼,只是想到了羊肉串一塊一串,哈哈哈哈哈。」
那胡姬莫名其妙,大概是感覺楚清奈瘋了。
但在這麼多人面前,她的確不能把楚清奈怎麼樣,尤其是楚清奈剛才把中原和西域搬了出來。
她要是敢對楚清奈怎能樣,那相當於就是對中原不尊重,這不尊重中原的罪名,她暫時還擔不起。
不過她不能現在把楚清奈怎麼樣,誰說她不能在完了之後還不能把楚清奈怎麼樣呢。
「哼,你別太得意,你等着,今日我就放過你,要是再讓我遇到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面對胡姬的威脅楚清奈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一來她們又不在這裏久留,二來她身邊還有蘇星然,就算這胡姬想要幹什麼,她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俗話說輸人不輸陣,就算這羊肉串真要搞出來什麼,她楚清奈也不能在這裏輸陣呀。
放完狠話,羊肉串就帶着一群人浩浩湯湯的離開了。
楚清奈和蘇星然被這麼一弄,也搞的沒有再逛街的心情,兩人買了幾件鐵匠鋪的東西,準備回去研究一下,就匆匆離開了。
楚清奈本以為胡姬的事情就那樣過去了,因為一連幾天也沒有人來找她們的麻煩。
給蘇世龍的信,還沒有回應,本來楚清奈想製造一個機會讓自己合理失憶,但現在擺着胡姬和白芷的事情。
她不能把這攤子事情給小翠和蘇星然兩個小孩撂下,自己一個人瀟瀟灑灑的「失憶」。
雖然蘇星然是傲嬌了一點,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楚清奈看出來她本性不壞,就是被慣壞了而已。
她見過不少家境很好,囂張跋扈,但本不壞的公子小姐們,蘇星然這點傲嬌根本不算什麼
白芷這幾天一直有事沒事就往她們身邊轉,楚清奈又不知道怎麼拒絕,但她心裏到底是念着那羊肉串那日的行徑。
所以在白芷又一直閒逛到她身邊的時候,她還是開口了:「我們前幾日在街上發生的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
「哦?楚姑娘說的是什麼事情?」白芷停下了腳步,直勾勾的看着楚清奈。
「白公子就別和我裝傻了,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因為救你才會惹上那個大麻煩。」
楚清奈根本不給白芷裝瘋賣傻的機會,自從白芷住在這裏,這間客棧已經被白芷的人里里外外包圍全了。
她就沒有見白芷出去過,但白芷每次來找她都會帶些街上新鮮的果子和發生的趣事說給她聽。
她就不信白芷會不知道她們前幾天在街上遇到那羊肉串的事情。
「白公子咱們之間就不必客氣了,我直接說了,你與那羊肉串有什麼恩怨」
「羊肉串?」
楚清奈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怎麼就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了呀。
「胡人,白公子你與那胡人有什麼恩怨是你們的事情,我就是一個順路的而已,還希望你這幾天不要纏着我。」
「哦~」白芷一向溫潤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接着傳來他爽朗的聲音:「羊肉串,胡人,形象形象。」
這還是白芷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就好像他從來沒有被病疼折磨過一樣。從少年到現在都是這麼一副灑脫爽朗的樣子。
但從來都沒有如果,楚清奈轉身拉了一把蘇星然邊走邊朝白芷喊:「白公子,後會有期。」
楚清奈把蘇星然和小翠拉回房,打開包裹把自己的東西放進去,小翠跟着楚清奈一起收拾。
蘇星然抱着把劍立在門口靜靜的看着她們。
直到楚清奈把東西都收拾好了以後她才開口道:「這是要去哪裏?」
「走呀,我另外找了一間客棧,這個客棧不安全,那胡姬隨時都有可能找我們的麻煩,還有那個白芷,在你父親沒回復之前,我們也不清楚他的底細,以防他看出來什麼,我們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楚清奈考慮的很周全,那日胡姬在臨走之前說的話她一直記在心裏。
雖然現在這間客棧幾乎被白芷的人佔滿了,但這群人保護的是白芷,她們要是現在還在白芷眼皮底下晃,讓那個胡姬看到,她們的處境只會更難。
「我們趁夜色悄悄的過去,免的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說着就要拉着小翠和蘇星然走,看她在前面小心翼翼的探路,蘇星然實在沒忍心告訴她,真正的高手是不需要看見的,他們光聽聲音就能掌握你的一舉一動,而此刻客棧里佈滿了白芷帶來的高手。
這些人日夜巡邏着這件客棧周圍的一切,以確保白芷的安然無恙,楚清奈她們的動作自然也逃不過這些人的眼睛。
有下人把楚清奈幾人要離開的事情告訴了白芷,白芷坐在榻上的小茶桌前,抬起霜雪般瑩白的腕子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一口,然後對來人吩咐道:「不用攔着,跟着她們,確保她們的安全就行。」
楚清奈想着要趕快把小翠和蘇星然領到新的客棧,腳步不免有點快。
蘇星然還好,小翠在後面跟的有點吃力:「小姐,小姐您慢一點。」
就在楚清奈轉身想要從小翠手裏再拿一些行禮過來的時候,她們的面前突然闖出來一群人。
楚清奈儘量把小翠和蘇星然護在自己身後,在她心裏蘇星然和小翠都還是小孩,雖然她現在這具身體和蘇星然同歲。
蘇星然則是把自己的劍拔出來擺出一個迎戰的姿勢,根本不需要楚清奈的保護,甚至還做出來一個保護楚清奈的姿態。
「你們是什麼人?」
楚清奈試圖套出他們的話,順便爭取一下時間,看從哪裏可以突破出去。
誰料想那群人卻不上當,還沒等楚清奈把話說完,那群人就圍了上來。
楚清奈對冷兵器不了解,但她從小就學跆拳道,所以等那些人衝上來以後,她雖然不能像蘇星然那樣以一敵十。
但也能抵擋一陣子,那群人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打法,一時不慎就被楚清奈踢中了頭。
小翠抱着行禮瑟瑟發抖的找了一個角落把自己儘量的縮起來,她雖然幫不了兩位小姐的忙,但也不能拖她們的後腿。
楚清奈這邊回腳轉身,一記漂亮的迴旋踢就招呼在了一個想要撲過來打楚清奈的人身上。
蘇星然也利落的躲開一個人砍下來的刀,回頭看了一眼楚清奈和楚清奈背靠着背,然後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快速的說了一句:「人,太多了,我們要想辦法溜走才行。」
沒等楚清奈回應,她就又投入到戰鬥中去了,通過這群人的手法,楚清奈斷定這群人並不是想把他們殺人滅口。
只要不是想讓她們死,那麼她們就有機會逃出去。
就在楚清奈和蘇星然開闢出一條通道的時候,她倆一同回頭才發現不知道躲在哪裏的小翠已經被抓住了。
小翠撲棱着兩隻手,沖楚清奈大喊:「小姐,你們快跑,別管小翠了,你們快跑。」
楚清奈停止了打鬥,蘇星然也把刀放了下來。
那邊看楚清奈她們沒有動作了,也停下來打鬥。
一個大哥模樣的人站出來:「你們要是識相就乖乖的,跟我們走一趟。」
一句話出來,一股濃濃的烤羊肉串味道,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心裏知道是誰以後,楚清奈反而沒有那麼慌張了。
她盯着那個大哥模樣的人,大漢蒙着臉,露出一雙眼睛滿臉兇相,上下打量了一番開口道:「你家主人就派了你們這幾個廢物過來嗎?」
「哼」那大哥沒有被楚清奈激怒,反而含着笑囂張的說:「你別忘了,你的丫鬟還在我手裏,我警告你不要太囂張。」
「哦,是嗎?」楚清奈表現的無所謂:「你的主人要是知道你傷了人,你猜她會放過你嗎?」
楚清奈已經明白了他們的目的,他們無非是想要把她們抓起來交給那胡姬。
剛才那麼多人圍攻她和蘇星然兩個人都沒有把她們怎麼樣,明顯就是留了招,他們雖然手裏拿着刀,但她和蘇星然一點傷也沒有受。
所以她斷定這群人並不想真的傷害她們。
「小姐既然已經猜到了,那麼就和我們走一趟吧,這麼多人你們也逃不出去,何必傷了自己呢?」大漢伸手拽過小翠拍了拍小翠的肩膀,挑釁的看向楚清奈。
楚清奈嗤笑一聲,趁大漢不注意從懷裏拿出前幾天在鐵匠鋪打好的銀針,快速滾到大漢的腳底,以巡禮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銀針扎到了大漢的麻穴裏面。
大漢感覺一條腿順着膝蓋處漸漸麻了半邊身子,手一松小翠就從大漢的手中滑落,楚清奈看準時機,把小翠往自己身邊一帶,向後退了幾步,離開大漢的攻擊範圍。
等別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蘇星然已經上來幫忙了,一時之間又陷入了混戰。
就在楚清奈將要被那大漢抓住頸部的時候,一隻手從側面出現擊退了那大漢的手。
因為慣性楚清奈顛進一個懷抱,一股好聞的味道把楚清奈包圍住,好像置身在萬畝花田中一樣,清新溫暖。
「你沒事吧?」就在楚清奈陶醉在這股味道中的時候,一個好聽的聲音在楚清奈的耳邊響起。
她趕緊睜開眼睛,伸腳踢開一個準備撲上來的人,然後推開抱着自己的男人說了一句:「無事,謝謝你。」
「無礙」男人輕笑了一下:「怎麼每次遇到你,你都有麻煩。」
原來這個男人就是那日在湖邊把楚清奈救起來的人,也是那日在市區中把白芷馬車攔下來的人。
那大漢看着突然衝出來的人大喊:「你是誰,別多管閒事。」
「哦」男人轉頭銀色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着冷光,一瞬間那大漢仿佛看到了死亡的降臨:「這閒事我今天還就管了。」
說着一個輕功掠起一腳踢在了那大漢的腦袋上。
這群胡人,雖然個頭大,力氣也大,但他們沒有中原人的身形靈巧,這輕功自然也是學不會的。
於是這一群人就在男人起踢起踢的瞬間漸漸落了下風。
客棧內,燈火通明,白芷拿着一卷書懶懶的窩在躺椅上身上蓋着一件雲紋暖裘。
魯雪琪趴在一旁頭一點一點的,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突然一個人從外面進來,驚醒了快要睡着的魯雪琪,也讓拿着書卷的白芷把書放下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公子,楚姑娘她們在路上遇到了襲擊。」
「你說什麼?」白芷挑起眼皮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楚姑娘遇到了襲擊,就在屬下等準備去救楚姑娘的時候,一個戴着銀色面具的男人突然出現救了楚姑娘。」
「銀色面具的男人?」白芷喃喃自語,隨後他朝地上跪着的人招了招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們繼續盯着她們,不要讓她們發現你們的蹤跡。」
等地上跪着的人走了以後,魯雪琪不解的看着白芷問:「公子為什麼要那麼在意楚姑娘呢?」
白芷敲了敲椅子的邊緣,上好的梨花木隨着敲擊發出清脆的聲音:「我總覺得她們和咱們此行的目的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公子是覺得她們是百花谷的人嗎?」
「不確定,但她們的確是太神秘了,尤其是楚清奈,小小年紀卻有一身非凡的醫術,而且她的醫治手法怪異,不能不讓人懷疑。」
白芷捏了捏額頭,長時間耗費形神讓他感覺到頭向被千萬隻螞蟻啃着一樣。
魯雪琪見狀趕緊起身,輕輕的給白芷揉起了額頭。
白芷的疼痛緩解了一些,魯雪琪看着白芷蒼白的面容終是不忍心再問下去。
白芷也沒有說話的欲望,一時之間暗夜來襲,一切都隱沒在濃濃夜色之中。
楚清奈她們幾個拜託了那些胡人以後,男人把她們送到之前訂好的客棧之後就要走。
楚清奈讓蘇星然和小翠先去休息,自己留了下來。
她看着男人露出的半邊臉頰小心翼翼的開口:「謝謝你又救了我,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男人轉頭看了一眼楚清奈,嘴裏吐出幾個字:「不用謝,舉手之勞罷了。」
說完他把頭轉過去看着夜色嘆息了一句:「每次遇到你,你都處在危險之中。」
楚清奈也笑了笑:「可能我這人天生倒霉吧,什麼事情都能讓我遇到。」
就連穿越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被她遇到,誰說她不是倒霉呢。
「我要走了,姑娘珍重。」說完就準備起身離去。
楚清奈還沒有問到他的名字,趕緊朝着他離去的背影喊了一句:「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
只聽一個爽朗好聽的聲音,通過暗夜的傳播,遞到楚清奈的耳邊:「姑娘願意的話,就叫我影吧。」
「影」楚清奈在心裏默念了一遍,然後不管影還能不能聽到,衝着他離開的地方說了一句:「影,謝謝你救了我,我們一定會再見的,到時候請你喝酒。」
好像是完成了一種儀式一樣,雖然她的聲音不大,但她覺得影就是聽到了。
雖然她還沒搞清楚原來的楚清奈到底去了哪裏,但影救了她那麼多次,她這麼做也不算是給原來的楚清奈帶來多餘的人際關係。
至於白芷,就是一個她隨手救了的陌生人而已,她從來沒想過與白芷有什麼過深的交流。】
故事寫到這裏,已經開始變得很有趣了。
林綿綿繼續把自己的作品交給小月看。
小月看完之後直呼好看,希望林綿綿可以繼續多寫一些。
但是林綿綿卻覺得,這樣暫時就可以了,她可以先把這這部分文章發出去看看大眾的反饋如何,如果大家反饋特別好的話,她就可以繼續寫下去,如果大家反饋都不好的話,她也能及時調整寫作的方向。
於是林綿綿就去找人印刷,因為她是開書店的,所以和印刷店的老闆也比較熟。
老闆給她的價錢比平常人低一些。
因為有了比平常低的價格,所以林綿綿就讓老闆多印刷了幾份。
等書出來以後,林綿綿把他們放在了自己的書店裏面。
她書店本來就來看書的人不少,有了這個展示的平台,根本不愁賣不出去。
林綿綿專門給她的新書換了一個很好看的封面,請京城有名的一個師傅根據她書中的人物來畫的。
封面很精美,因為她自己書店的原因,她把自己的書擺放到了最能看見的地方,進門第一眼就能看到。
再加上這麼精美的畫面,大家一眼就注意到了。
然後都會翻開看幾眼。
不少人看完書中的內容之後,都會來找林綿綿詢問她這書是誰寫的,他們都很想知道書中的楚清奈最後和誰在一起了。
那位救她的公子身份到底是什麼,他到底是什麼人?
還有被楚清奈救了的白衣公子到底是什麼人?楚清奈最後會不會回到自己家中。
林綿綿料想的沒錯,這書確實受到了不少名門貴女們的喜愛。
她們平日裏被家裏人管着,不能隨便外出,不能與外男結交。
書中楚清奈的灑脫和遊走江湖正是她們所喜歡的。
所以她們都偷偷讓自己身邊的侍女去買林綿綿的書。
巧姐兒和文哥兒在學堂里表現也很好。
小月在看完林綿綿的書之後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不知道為什麼,她腦子裏竟然出現了席鴻文的影子。
雖然他們來了京城,但是她們連席鴻文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也不知道席鴻文現在正在幹什麼,他有沒有被這繁華的世界迷住眼睛,他心裏有沒有想起她哪怕那麼一點點。
小月在這邊想着,席鴻文那邊卻在煩心皇上的事情,近來皇上越發荒唐。
竟然讓身邊的道士直接代替他出現在朝堂之上,說是上天的旨意,他現在已經能和上天對話了。
席鴻文和謝江知從來沒有聽說過如此荒謬的理由。
但是現在卻被皇上明確地說出來。
謝江知深知再任由皇上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朝堂將永無安寧之日。
所以他找到席鴻文和席鴻文的大哥共同商議此事應該怎麼辦。
皇上現在如此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受了宮中道士的蠱惑,要想讓皇上清醒過來就必須解決宮中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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