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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個兩個的都閒的很蛋疼嗎?」鳳眸危險的眯成一條線,緩緩掃過眾人。
眾人皆大驚失色,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蒼天大地作證,他們一點兒都不閒!真的不閒更不蛋疼!
他們現在害怕的心肝疼!
「剛才不是還說的挺帶勁?怎麼現在不說了?」
如果眼中真的能放眼刀,毫不懷疑,他們已經被凌遲處死了,眾人集體的又後退了一步。
說?他們傻了找死也不敢再說一個字啦……
嗚嗚……大人好可怕,救命哇……
他們好想逃跑,可是有那心木那膽,在長生娘子又一波眼刀掃來之後,集體石化,躬身站立,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更別提動了!
「剛才我好像聽你們說想進山來着?有沒有這回事?」顧長生眯着的眼底,危險的光芒閃動。
娘西皮的,竟然敢詛咒她陰虛,這簡直就是老壽星喝毒藥找死!
她不介意讓他們好好的體驗一把什麼叫生不如死!
又是一陣兒忙不迭的搖頭,進山?他們說的進山跟大人說的進山可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上的進山哇……
嗚……
「既然你們如此虔誠的希望能夠進山一番,我又怎麼好駁了你們的意願……」顧長生瞄了他們一眼,收回叉腰的手,緩緩的吹了吹指尖。
眾人一瞬間面如死灰,臉色盡失,一個個慘白慘白的……
果然,下一瞬間,顧長生就長手一指,聲色俱厲的開口了,「全體都有,負重越野,繞百里山一圈!明日一早,若是哪個沒有趕回來,就給老娘我下地牢!十八般刑具老娘給你們準備的妥妥的,保證把你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連慘叫都沒時間喊,千餘人頓時如鳥獸散。
大人說天亮趕不回來下地牢受刑,那可不是作假。
大人向來言出必行,說出去的話落地都能砸出一個坑來,既然她這麼說了,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斷無更改的可能。
一個個的沙袋迅速的綁上腿,那是就倆字:跑吧!
數百里的山路,兩個月來,都快讓他們踩出來路了,就算是負重越野,加把勁兒,明日一早應該差不多能趕回來!
「呼哧……呼哧……我去,該不會真被我們說中了,大人她惱羞成怒了吧?」一邊跑,一邊跟身旁同病相憐的同伴溝通。
「呼哧……呼哧……俺瞧着像!」
「呼哧……呼哧……那怎麼辦,那鹿血、虎鞭、野羊腰還要不要弄點兒?」跑,買命的跑!時間不等人哇!
「呼哧……呼哧……看時間,天亮之前要是時間還有剩,那是必須的弄點兒啊!」
「呼哧……呼哧……對,大人和郡王爺的身子比較重要,就算是下地牢俺也認了!」附議聲此起彼伏。
「加油,儘量騰出打獵的時間!」
另一邊,娘子軍團也木閒着,仗着體型的優勢,一頭扎進山林里,左右騰移,如魚得水。
「呼……往那個山坳繞一點兒,上次訓練路過那裏,我記得有黑木耳!」長手一指原路旁邊的山坳。
「呼……好咧!」幾個嬌俏的女聲響起。
三百人的娘子軍立刻調轉了方向,往山坳的方向俯衝而去。
恰好有秋狩的幾個獵戶路過此地,遠遠的就瞧見遮天蔽日的山林里,黑影一閃而過,又一閃而過……
「哎呦,鬼呀!」一個獵戶狼嚎一聲,獵叉一丟,撒丫子就跑了。
「娘哎!一群鬼哇!」另一個獵戶跑的更快。
死命的跑,那可是鬼哇!
山中遇鬼得多可怕啊,那可是會出人命的!
直到跑過了一個山頭,幾個獵戶才像死狗一樣累癱了下去,生命受到威脅,人的潛力果然會被激發,這速度,可比他們以前快多了。
「沒追來吧?」一個膽兒小的捂着雙眼,不敢往後看。
有膽兒肥的壯着膽兒往後看了一眼,頓時大鬆了口氣,「呼……沒追來!」
可嚇死個人了!
幾人找了個大樹根一屁股坐到地上歇息喘氣。
確定了沒有「鬼」追來,他們緊張恐懼的神色才緩了緩。
「不對啊,這山鬼怎麼還成群結隊的出沒呢?」
「是啊,雖然林子裏光線暗,可這也是青天白日的啊?」
「就是啊,這些山鬼的膽兒也忒大了,鬼節可都過去好些日子了,他們還敢出來!」
「難道,不是山鬼?」
「難道,是那群山賊山匪?」
不得不說,這幾個獵戶真相了,真相之後的他們又開始發揚辯證唯物主義思想,開始自我否定了。
「不可能,山賊山匪也是人,人怎麼可能跑那麼快?」
「是啊,那一溜煙的過去,俺啥都沒看清,就沒影兒了,不是山鬼還能是啥?」
「對頭,肯定是山鬼!」
「趕緊的下山,往後可不能進這百里山深處了,山賊山匪還沒傷過認命,要是折在山鬼手裏,那真是神仙都救不了了。」
才歇了一會兒,幾個獵戶就帶着百里山深處鬧鬼的消息驚恐的撒丫子往山下跑去了。
顧長生原本制定的路線,都是獵戶不會經過的險要難行地,可是這些個精衛外加娘子軍他們今天肩負着打獵和採集的重任,所以跑偏了,這一跑偏不打緊,接連就有幾波獵戶被山鬼給驚嚇着了……
百里山深處有山鬼成群結隊出沒的消息不脛而走……
再說暗營山寨中,選撥留下的七百精衛,外加三百娘子軍負重進山了,被淘汰掉的兩千多精衛抱着僥倖的心態,集體的往後退了幾步。
「那個,大人,我們就算了吧?我們可是什麼都沒說啊!」一個被淘汰掉的精衛搖頭加擺手,一臉的害怕。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們的鬼話嗎?」顧長生一身氣勢凌厲不減,冷冷的哼了口氣,「見者有份,你們一個兩個的誰都別妄想能倖免於難!」
她這句話一說完,被淘汰掉的精衛們一臉死灰,連退也不敢退了。
「剩下的所有人,原地俯臥起跳一萬次!哪個敢少一個,自己去地牢嘗嘗滋味去!」嘴角勾着邪惡的弧度,顧長生好整以暇的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剩餘的眾人頓時委頓於地,俯臥……起跳……一……一萬次!
他來個親娘四舅奶奶,這是要人命啊!
吩咐完畢,顧長生就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回屋了,她還要忙着研製解藥,還要照顧周沐這個生病變得很難纏的病患,沒時間跟他們閒磕牙,也沒時間看他們笑話!
剩餘的眾人見此,認命的嘆了口氣,趴下,做一個俯臥撐,然後抱頭起跳雙腳離地,然後再趴下,做俯臥撐……如此往復,一萬次……
病來如山倒,周沐這次病勢來勢洶洶,除了纏着顧長生陪在眼前,倒還算配合,乖乖的臥床了。
顧長生無奈,本着病患之上的原則,把藥案都搬進了內室,無論如何都不敢再以身試毒了。
因為,只要她敢把毒藥往嘴邊湊,周沐這病號立刻會有所察覺,然後就會不管不顧的衝上來,再然後,咳咳!顧長生嘴上的傷勢就會又加重一分,你懂得?
本着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顧長生不得不放棄這個辦法,找了山寨里圈養的活物代替……
到了傍晚,對昨夜心有餘悸的顧長生很是左思右想抓耳撓腮了一陣兒,終於靈光一閃想出了辦法!
對!為了今夜的太平,下藥!可巧着病患周沐本來就要吃藥,是以顧長生理直氣壯地的在湯藥里將寧神助眠的幾位藥材量加重了點兒,在不影響他健康的前提下,同床共枕,卻相安無事,一夜好眠……
清晨醒來,周沐的臉色就漆黑漆黑的了,看向顧長生的眼神譴責之中帶着三分怨懟,怨懟之外隱着兩分幽怨,幽怨之中藏着一絲可憐兮兮……
在這詭異的眼神之下,顧長生以摧古拉下之勢,迅速的敗北了,撈起衣服穿好,腳底抹油就開溜了……
她不心虛,她真的不是心虛!
她好忙的!她要去檢查看看又有幾人繞山回來被淘汰!她真的好忙的……
跑到暗營山寨的演武場,顧長生遠遠的就看見一列列歸來的精衛和娘子軍們站的整齊的身影,對此,顧長生很滿意。
再一跑近了看清眼前的情景,顧長生華麗麗的膛目結舌了……
兩人抬着老虎的,肩上扛着麋鹿的,胳膊夾着野山羊的……
衣襟兜着野生黑木耳的……
林林總總,無一不在提示着昨日的種種……
顧長生此時已經顧不上臉紅了,她的臉直接五顏六色的轉換不定,精彩紛呈了……
「大人,這是我們打來的老虎、麋鹿、野山羊……」邀功的聲音響起。
「大人,我們拾倒拾倒就給你和郡王爺送去。」又一個邀功的聲音響起。
眼搶着一群男人要搶功勞,娘子軍也不甘示弱的上前了一步。
「大人,這是我們采來的黑木耳,新鮮或者是晾曬乾都能吃,保證滋補……」
「大人,山里別的沒有,可我們採到了好幾朵靈芝,瞧着年份不低,這個治陰虛可有效了!」
她不說還好,她這話一落地,顧長生成功暴走了,「啊啊啊啊!老娘我不虛!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