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打家劫舍這種事兒吧,那是一定要踩好點的!
可是,這一點,對於初到冶煉城的顧長生一行人來說有點兒難度,但是,沒有踩好點兒也就罷了,竟然連點兒在哪裏都不知道,這就有點兒過分了!
沒錯!
他們聽到庸舒的話,就升起了對九嫗家的七竅玲瓏盞的一些……額……不是很好的心思,可是,他們竟然忘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九嫗家的家門在哪裏……
這可不,問題就來了……
顧長生的話,當即就讓周沐和弒無絕兩人略方了……
身為大周的沐太子殿下和臨淵城之主,周沐和弒無絕做這種打家劫舍的事兒,真心可謂是初來乍到,全然不似顧長生這樣熟能生巧……
所以,他們都犯了這樣一個致命的錯誤!
「怎麼辦?」顧長生聳肩,攤手,一副為他們自己的智商爪機,卻有無可奈何的樣子。
在這一點上,顧長生這個熟能生巧的,覺得比周沐和弒無絕還掉價有沒有?
作為一個打家劫舍過無數次的人,竟然犯了這樣的低級錯誤,顧長生覺得,果斷不能忍啊,這簡直就是在秀自己的智商下限!
但是,顧長生絕對不會,這是她的錯誤的!
是以,先發制人的道理,顧長生貫徹的很徹底,在周沐和弒無絕還在茫然之時,繼續一臉怒其不爭的開口道,「看看,我就說吧,這種事兒,一定要帶着我,不然,你們能找到地兒麼?連這樣重要的問題,你們都行不到,還想去偷東西,你們可是得再修煉幾百年!」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顧長生誠然已經離無敵不遠了!
被顧長生奚落的周沐和弒無絕兩人面面相覷,盡皆無奈搖頭。
好吧,他們承認,他們確實是生手,比不得顧長生經驗豐富,可是,這個女人也沒想到這個問題不是?
她是怎麼能夠做出這種光明正大奚落他們的樣子的?
兩人真心很想拆穿顧長生,因為他們作為生手情有可原,而眼前這個,作為一把老手,卻犯了這樣的錯誤,簡直是罪在不赦!
可是,周沐和弒無絕面面相覷之後,就想到了顧長生的秉性……
依着她的性子,兩人若是拆穿她的小心思,換來的只會是更加的嘲諷!
沒錯!
這個女人,就是這樣的!
她總有理直氣壯顛倒黑白的本事,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那現在怎麼辦?」周沐看着顧長生,抬手揉了揉眉心,很是無奈。
「問路啊!不然還能怎麼辦?」顧長生用一種你是不是傻的目光,看了周沐一眼,當即理直氣壯的開口道。
然後,顧長生就整理了一下衣衫,利索的轉身,往人煙稀少的小巷子外走去。
「問路?怎麼問?」周沐和弒無絕緊跟其後,弒無絕一臉傻白的問道。
說實話,偷東西這種事兒,他還真是第一次干!
驕傲如他和周沐,對於這種事情,向來是不屑一顧的!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事關顧長生的健康,他們沒的選擇,就已經有了決定!
「問路還能怎麼問?當然是用嘴巴問!」顧長生這下,連你是不是傻的眼神兒都不屑給身後的倆男人了,因為她已經發現了……
他們就是傻啊!
這麼弱智的問題,他們都能問的出來,不是傻還能是什麼?
顧長生已然開始為自己擔憂,帶着這兩個男人去偷東西,真的好麼?
真的好麼?
哎!
可是,已經都出來了,顧長生覺得,她是真的沒有本事勸這倆人回去,所以,也就只能認了!
走出人煙稀少的小巷子,街道之上,當即人煙多了起來,顧長生倒也不含蓄,拉着一個路人,親熱的套了幾句近乎,幾句話而已,就差點兒將人家的祖宗八輩兒給打聽的清清楚楚,最後的最後,終於問到了正題上,成功的獲得了冶煉大師九嫗家的地址!
周沐和弒無絕兩人站在不遠處,呆愣愣的看着那親民的不能再親民,活像是那路人失散多年的親戚似得顧長生,已然沒法言語了……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人與人的相處,其實可以這麼的忽悠……
這真心是忽悠啊!
因為,顧長生竟然說,她是人家九嫗的遠房親戚!
天爺啊!
一個南疆人,竟然和一個北蒙土生土長的女人,是親戚,你敢信?
甭管你信不信,那路人,愣是被忽悠信了,倒是真的!
所以才會毫無戒備的將九嫗家的地址給說了出來!
顧長生得到九嫗家的地址,又和人家路人客套了兩句,這才一臉傲嬌的走了回來,眉眼之間,滿是傲氣紫色啊的看着周沐和弒無絕道,「瞧見了沒?這就叫手段!」
周沐和弒無絕面面相覷。
其實,他們覺得,這叫忽悠更合適一點兒!
「走吧,九嫗的家在西道街上,從這裏往西,路過三道街口,拐彎就能看到她家的大紅門!」顧長生揮了揮手,一副統帥的樣子。
周沐和弒無絕齊齊的搖了搖頭,對如此作為的顧長生,真心一點兒想法都沒有!
三人一邊往西道街走,一邊打量着夜色下的冶煉城!
不得不說,冶煉城雖然從外面看着像是一座潛伏的黑龍,可是走進冶煉城之後,才會感覺到,其實這座山中城,真的很有人煙味兒,到處都是鐵錘落下的嘭嘭聲,聽的人的心都跟着起伏,帶着明顯的冶鍊氣息,不負冶煉城之名!
顧長生一邊欣賞冶煉城的夜色城景,一邊在前領路,跟在她身邊的周沐和弒無絕,忍了幾忍,終於還是沒忍住,將心底的話問了出來。
「我們可不是去做好事兒的,你如此當街問路,真的沒問題嗎?」弒無絕揉了揉眉心,一臉苦惱的問道。
他覺得吧,若是到了明天,九嫗家裏丟失了七竅玲瓏盞,這被視為這次神兵大會最有可能奪魁的神兵丟失,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追查起來,順藤摸瓜,豈不是要查出他們三人來?
顧長生聞言,眉頭當即挑了挑,斜睨了弒無絕一眼,分外不屑的道,「誰告訴你我們是去做壞事兒的?我們分明是去做好事兒的有沒有?若是那七竅玲瓏盞能夠獲得此次神兵大會的魁首神兵,就會被送入神兵冶煉塔,送到神兵冶煉塔里,神兵也不過是一塊破銅爛鐵,不能發揮神兵之力,有個什麼卵用?」
說到這裏,顧長生抬手指了指自己,一臉篤定的道,「而我,身患神魂之傷,急需七竅玲瓏盞療傷,所以,這七竅玲瓏盞落到我的手上,那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它的作用,也算是印證了它存在的價值,不是麼?」
饒是顧長生說的太正氣凜然,周沐和弒無絕面面相覷之後,竟然覺得她說的,還蠻有幾分道理?
不過瞬間之後,周沐和弒無絕就搖了搖頭,甩掉腦海中那不倫不類的想法,他們差點兒讓顧長生給忽悠了!
「偏生你說什麼都有理!」周沐對眼前的小女人是真的無言以對了。
若論口舌之利,周沐承認,素來不喜多言的自己,加上桀驁不馴的弒無絕,他們兩人,也不及自家小女人一半!
「嘿嘿,那是!我說的本來就很有道理!」顧長生搖頭晃腦,好不得意。
西道街是一條很是好找的街道,街道兩邊,全是帶着工坊的民居,而九嫗出身冶煉世家,九嫗家的門庭,在這西道街上,也頗為扎眼!
大紅的門庭,瞧着很是喜慶,像是有人要大婚似得,院牆也很高,一看就是在這冶煉城中的頂級門庭!
「朱門啊朱門!這才是真正的朱門啊!」顧長生看着九嫗家的大門,忍不住的感嘆了一句。
這就是現代的豪門啊!
不愧是冶煉世家,這門庭,也是槓槓的,雖然,審美觀差了那麼一米米,但是呢,不得不說,很有這個時代的風氣,讓顧長生不由得聯想到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句詩!
恩!
不錯!
很好!
偷就要偷這樣的!
偷豪門,一點兒都沒有負罪感,權當劫富濟貧了!
顧長生跟做賊似得,附耳在牆邊聽了聽……
咳咳!
這句話說的有點兒含蓄,其實,他們就是做賊來的!
然後,沒有發現異常情況的顧長生,果然的跟身後兩個對自己不忍直視的同夥招了招手,三人一個腳尖點地,就落在了朱門之後,院牆之內!
九嫗家的門庭,雖然很高,然而,這點子高度,顧長生表示,起飛真心無壓力!
沒錯!
就是這麼自信!
只是,再高一點兒,顧長生就不能保證了!
因為,就是這麼一點兒距離,顧長生竟然……
竟然……
飛過頭了!
跟在顧長生身後的周沐和弒無絕兩人,在半空之中,本來是想伸手拉一把的,奈何,顧長生着實飛的太迅猛,所以,他們沒拉住!
再是以,當顧長生落地之時,離九嫗家的門庭和院牆,着實有點兒遠,離周沐和弒無絕兩人,也着實有點兒距離,而且,這還不是最悲催的,最悲催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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