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瞬間,軒轅沐看着顧長生,心中忍不住的有些生氣!
沒有人能堵的他啞口無言!
他乃是這帝國的太子殿下,他都忘記有多久,未曾有人膽敢這麼跟自己說話了,好像是,從自己有記憶開始,就沒有敢這麼跟自己說話,膽敢跟自己這麼說話的人,早就已經死了,墳頭上的草,都已經一丈高了!
「你的膽子很大啊,顧長生……」軒轅沐一雙黑眸,深如寒潭,幽幽的看着顧長生,緩緩開口道,「不怪當年,能做出違背婚約,給本王帶綠帽子的壯舉……」
「額……」
顧長生一聽這話,果斷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丫的,整個人都在秋風之中蕭瑟凌亂了有沒有?
綠帽子!
綠帽子!
她這幅身子,按照傳聞之中所說,那還真是給自家妖孽帶過綠帽子的,可是……
「殿下,這話,從你的嘴裏說出來,太不莊重了……」
顧長生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忍不住的開口道,「您是那麼的陽春白雪,高山仰止,只可遠觀不可褻玩,您怎麼能像那些凡夫俗子一般,說出這樣的話來呢,雖然說,這事兒吧,是我的不是,是我理虧,可是,說到底,咱們只是有一紙婚約,而那一紙婚約現在也已經不作數了,所以,殿下若是還揪着我當年的小辮子不放,那就未免顯得太過小氣了……」
說着,顧長生都不敢抬頭看自家妖孽一眼,整個人,都如履薄冰的,心中,那叫一個沒底……
可是……
縱然是心中沒底,但是,還是得把這事兒翻篇不是?
不然的話,顧長生今個兒,不用被自家妖孽發現自己的身份,就先羞愧死在這裏!
羞愧死啊!
尼瑪!
這死法太別致,請恕顧長生的臉皮厚,斷然不會選擇這樣的死法!
沒毛病的!
「……」軒轅沐聽到顧長生這話,當即一愣。
他見過巧言令色的,可是,卻從未見過如此巧言令色的女人,而且,這女人振振有詞的樣子,竟然,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生動,讓軒轅沐的目光,忍不住的跟着她的言語,心情起伏不定……
這不正常!
這對於軒轅沐來說,很不正常,他從未因為一個女人,而心動過!
更遑論是一個,對自己並未見得有多恭敬的女人!
放眼這整個帝國的女人,不論是誰,只要是見了他,都是一副不勝嬌羞的樣子,就盼着能夠得了他的青眼,嫁入太子府,一躍龍門!
可是……
這個女人,卻不和那些女人一樣!
這個女人,見自己的目光,明明複雜隱含情愫,可是,張口的話語,卻是將自己不斷的往外推……
「殿下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我的臉上開花了嗎?」顧長生說完那一席話,悄無聲提的抬頭,偷偷的看了自家妖孽一眼,一眼之後,顧長生當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眨巴着一雙大眼睛,吶吶的道,「殿下你對那一紙婚約,還有當年之事如此耿耿於懷,莫不是看上我了吧?殿下你可別,我的名聲可差,放眼這整個帝國,大抵你是找不出第二個和我一般聲名狼藉的女人來了,所以,當年的事兒,殿下你大抵可以不必當真,不過是一紙婚約而已,當真你就輸了啊……」
快別當真了!
快別在牆上跟自己計較了!
丫的,再這麼下去,顧長生都快要忍不住大哭了!
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眼前的這個男人,明明是自己的老公,明明是自己的夫君,可是偏生的……
她記得他,卻不敢認他!
他不記得她!
造化弄人啊!
也不造這天外天大陸的命運,到底是在誰的安排之下進行的,幸好是不知道,否則的話,顧長生一定將左右這天外天大陸上凡人命運的那人給抓來,不打的那人滿地找牙都不算完的好不好?
哼!
「當真,本王就輸了?呵呵……」軒轅沐聞言,當即冷笑了一聲,目光灼灼的打量着顧長生道,「女人,你想太多了,本王此來,只是覺得,你欠本王一句道謝,今日在顧相府中,若非本王為你解圍,你怕是會被顧相很是刁難一番,難道,你不該對本王道謝嗎?」
很少,一次性說出這麼多話,軒轅沐說到最後,臉色已經變得很差!
他討厭說話!
很討厭說話!
可是……
在這個女人面前,卻總是忍不住的開口,忍不住的想要和她說話……
仿佛,發自靈魂的眷戀,這個女人和自己說話的樣子一般……
「額……殿下,你果然是只為了一聲道謝來的?」顧長生聞言,嘴角當即一抽,忍不住的抬起頭來,「那我道謝了,你是不是就離開了?」
「!!!」軒轅沐聞言,當即一愣,「本王何去何從,何時輪到顧長生你過問了?」
「額……那我謝個毛線?我就算是道謝了,你眼前着也不打算放過我今日爬牆的事兒……」顧長生聞言,當即垂眸,忍不住的嘟囔了一聲。
丫的要死了!
真心要死了!
她還在牆頭上坐着呢!
這時候逃跑,不知道可不可以?
自家妖孽的修為,看着也深不可測的樣子,自己若是逃跑,也幾成勝算呢?
然而……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若是動用修為逃跑,那自家妖孽定然懷疑自己的身份,要知道,顧相府的大小姐顧長生,那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廢柴!
廢柴,是沒有資格擁有修為的!
擁有修為的廢柴,那就不是顧相府的大小姐了!
自家妖孽肯定會懷疑自己就是隔壁長生殿行邸的主人的……
「呵呵!女人,你很在乎本王對你今日爬牆之事,追究與否麼?」軒轅沐聽到顧長生這話,當即抬腳,往顧長生走來……
牆頭陡峭……
這一個瞬間,顧長生無比的希冀,這牆頭之上,能有個什麼阻攔什麼的……
比如說仙人球,仙人掌啊什麼的……
最好是能不讓自家妖孽如此如履平地的靠近自己的東西……
然而……
並沒有!
眼睜睜的看着自家妖孽離自己越來越近,顧長生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緊張極了……
「你如此害怕本王追究此事,莫非,你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停在離顧長生一步之遙的地方,軒轅沐緩緩的附身,彎腰,對上了騎坐在牆頭的顧長生,嘴角勾勒着一抹邪獰的弧度,緩緩的道,「亦或者說,你是想從顧相府,越過這堵牆,去往隔壁府邸?」
「額……」顧長生聞言,頓時就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舌頭了。
去往隔壁府邸?
她就是在考慮要不要去往隔壁府邸的啊!
可是……
不能被自家妖孽發現自己的意圖的啊!
「顧長生,你可知道,顧相府隔壁的府邸,是什麼?」
軒轅沐一雙深如寒潭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顧長生,沉聲開口問道。
「長……長生殿行邸……殿下你說笑了,白日的時候,我們才剛見過,當時你就是去往那長生殿行邸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顧相府的隔壁,就是長生殿行邸呢……」顧長生聞言,吞了吞口水,分外艱難的開口道。
「既然你知道,那你能告訴本王,你為什麼要去往長生殿行邸嗎?」軒轅沐看着顧長生,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顧相府隔壁的府邸,緩緩開口道,「你沒有看到,長生殿行邸之中,遍佈陣法,一個不小心,就是身首異處?亦或者說,這長生殿行邸,你並不懼怕,這長生殿行邸之中,有什麼你在乎的人?」
「額……」顧長生聞言,心頓時緊張的揪在了一起……
媽媽咪呀!
果然被她猜對了!
自家妖孽的智商,簡直太恐怖了!
竟然,真的已經開始在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殿……殿下你快別說笑了,這隔壁的行邸之中,有陣法嗎?我怎麼看不出來?我只是聽說,這隔壁曾經是閣老府,裏面的裝飾無比精緻,這才想着趁着夜色,遠遠的瞄上那麼一眼……」顧長生吞着口水,努力的做出很坦然的樣子,一臉篤定的開口道,「再說了,這隔壁府邸之中,怎麼可能會有我在乎的人呢?我這才剛回來帝都,被放逐了幾年,我對帝都的人和事,都已經很生疏了……」
顧長生這話,說的,倒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軒轅沐就是不相信!
這個女人……
顧相府的大小姐顧長生,和帝都門口一見的那個長生殿的聖女姑姑,給他的感覺,太過相似……
都像是,自己夢中的那個女子……
尤其是,在顧長生換上紅色衣衫之時,更加的相像……
原本,在軒轅沐夢中,很是朦朧,除卻一個背影,什麼都沒有的記憶,在遇到顧長生的這一個瞬間,開始變得逐漸的清晰……
軒轅沐的心底,隱約間,仿佛覺得,自己那夢中人,就該是眼前這個女子的樣子,和她一般的相貌,和她一般的一顰一笑,都很是生動……
可是……
這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過,軒轅沐就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啊!」
而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