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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紋越盪越大,蘊含的內力也越來越澎湃!
「噗通!」
離顧長生最近的孛兒只斤念一個沒穩住,一屁股往水裏跌去。
「顧長生!」倉惶的從水裏爬起來,孛兒只斤念驚慌失措的看着那漂移的離她老遠的顧長生,奮力的想要靠近,卻一次次被水紋的力道給推開,還有些站立不穩。
「阿彌陀佛,巫蠱之王,要覺醒了……」不戒小和尚拖着檀女站在孛兒只斤念身後,看着那飄蕩在湖面上的一抹紅色,失神的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什麼王?」孛兒只斤念聞言,頓時回頭。
不戒小和尚緩緩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們身後不遠處,月西樓周身的內力,正在不斷地擴大,那澎湃喧囂的內力,將追擊過來的追兵,一群群震開……
顧長生覺得,她灼燒的身子,好像突然不那麼疼了!
那個在她身體裏游弋,為她帶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灼傷感的東西,好像也不那麼沸騰了……
她好像回到了母親懷中一般,上下起伏,浸在一片溫涼之中……
眉心的那一抹紅色緩緩凝聚,從指甲大小,緩緩的凝成一抹豎着的圓潤血紅色……
顧長生感覺到原本游弋在身體裏的那個東西,在緩緩的上移,游過她的經脈,游過她的胸口,游過她的脖頸……
及至停留在眉心,為她的身體,送來一陣兒冰涼的感覺……
「顧長生!顧長生!顧長生……」
遠處傳來孛兒只斤念擔憂的大吼聲,她聽得到,可想要睜開眼,卻辦不到!
因為她的眉心,那一抹冰涼的觸感,好像源源不斷一樣,包圍着她的身子……
「月西樓!月西樓你停下來!」
「三國之人你們聽着,你們再靠近一步,我孛兒只斤念就自刎在此,相信我,我父王一定會為我報仇,到時候,你們一個一個,誰都不要想逃過!父王會讓你們永無寧日!」
「月西樓!你停下來!你再這樣下去會走火入魔的!」
孛兒只斤念帶着泣音的嘶吼聲傳來,讓顧長生的心神一凜!
月西樓!
她家的花孔雀!
她不惜催動內力本源,不惜走火入魔,只為能把四喜和董雷送出去!
現在,花孔雀要為了她,也走火入魔嗎?
不可以!
不可以!
顧長生心底忍不住的嘶吼!
不可以這樣!
不要有人,為了她死去!
她不值得!她不過是一縷幽魂而已,死後能穿到這裏,已經是賺到了,怎麼可以讓別人為她去死!
這些人!都是她最在乎的人!
月西樓,為她不惜走火入魔!
孛兒只斤念,為她不惜自刎相逼!
她何德何能,能得他們如此相待!
「我要起來!放我起來!讓我去殺了他們!殺了所有逼我欺我之人!你放我起來!」
一圈圈大力的水紋從顧長生身邊蔓延開來,她奮力的在心底嘶吼,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吼給誰聽!
可她就是知道,有一個活物,在桎梏着她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
她奮力的想要逃脫這桎梏,可是卻徒勞無功,只能在心底一遍遍的嘶吼!
「我要去殺了他們,去救花孔雀和念,放我起來!你放我起來!」
淚水從顧長生緊閉的眼睛流了出來!
她鮮少落淚,可是這一刻,這種束手無策的無力感,真的讓她幾近崩潰!
「我的兒子,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他們就是我的命!放我起來,求求你!」
「放我起來,哪怕是死,也讓我和他們死在一起!不要讓我死在他們身後!求求你!我求求你!」
淚水橫溢,轉眼浸入橫塘水……
顧長生一遍遍的在心底嘶吼,她是真的怕了!
她怕,她周圍的人,會離她而去!
再也活不回來!
「你……你是在……是在跟我說話嗎?」
一個孩童的聲音,在顧長生亂成一團的腦海中響起,帶着一絲怯懦,一絲試探,還有一絲不敢置信……
顧長生頓時心神大驚,整個心臟都縮在了一團。
「你!你是誰?」顧長生在心底顫抖的開口。
靜!
突如其來的靜!
只有四周的喊打喊殺聲,清晰的傳入耳中!
還有孛兒只斤念對着月西樓的嘶聲力竭的吼聲……
時間就是生命,顧長生急的滿頭大汗,再一次在心底嘶吼,「你是誰?是不是你禁錮住了我!放我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那個小聲音才再一次響起,「你……你竟然能感覺到我的存在……這真是太神奇了……」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放我起來!」顧長生焦急的再一次嘶吼。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人家才剛出生……」
「是不是你禁錮住了我?你放我出來!」
「禁錮?什麼意思?」
顧長生聞言,鮮血氣的吐血,可是現在她沒有什麼去解釋這個!
「你!能不能讓我行動自如?」
「能哇!」
顧長生聞言一喜,心頓時激動的顫抖了起來。
「可是……人家才剛出生,還沒睡大醒……」
「你!」顧長生聞言,頓時一口氣被噎在胸口,深呼吸幾下,才緩過了心神,難掩焦急的開口,「你接着睡你的大頭覺,你先把我弄醒再說!我要去救我的朋友!你麻溜的!」
「可是人家才找到窩,人家想睏覺……」
「不行!放開我你再睡!你聽話,我給你找好吃的!」
「真的?」
「真的!」
「人家要你喝你的血……」
「命都能給你!」
「你命沒了,人家也跟着死了,那怎麼行!」腦海中頓時響起一縷不贊同的聲音,「既然你這麼說,人家就當你答應了哈,那我咬你了哈!」
什麼咬她?
顧長生剛想發問,下個瞬間,就覺得眉心一痛……
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一樣!
「好香!好香!人家吃飽了,人家幫你一把,再睏覺!」
尼瑪!真好養!
就叮了一下,連疼她都還沒來得及感覺,這就吃飽了?
「以人家巫蠱之王的身份,求求巫神蠱神,借給人家飼主一點兒神力吧……」
聽着腦海中不倫不類的孩童聲,顧長生臉不由得一黑!
人家……人家什麼王,到底是個什麼鬼?
可是,下個瞬間,顧長生就覺得自己的身子輕盈了許多,內力像是滔滔大海一般,無邊無際,席捲了她的全身!
「轟!」
一聲巨響,帶起數仗高的湖水,翻卷着往僵持的眾人拍來!
「噗!」月西樓催動的內力被震的一頓,整個人往一邊倒去,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向身後……
「咳!」手中的匕首險些真把自己抹了脖子,孛兒只斤念從水裏爬出來,膛目結舌的看向水中央……
此時此刻,三國大軍,也都如遭雷擊一般,目疵欲裂的看向湖心被翻起的數仗高巨浪,還有立在浪尖之上,那個紅裙翻卷搖曳的一抹鮮紅之色……
「顧……顧長生……」孛兒只斤念失神的低喃。
那個……那個人……是顧長生?
那個站在浪尖之上,紅裙烈烈生風,宛如神邸臨世的女人,是顧長生?
那個眉間一點硃砂色,灼灼不似凡人的女人,是顧長生?
這一個瞬間,孛兒只斤念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止孛兒只斤念,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站在高處的幾個明黃人影,聽到動響往這邊看來,只一眼,就嚇得肝膽欲裂!
浪高數仗,人,**凡胎,怎麼可能站在浪尖之上?
「她!她!」金臨淵一臉血色盡失,指着那一抹紅影,倉惶的開口,「不可能!這不可能!她不是已經走火入魔了嗎?內力耗盡,她怎麼可能再醒來?」
「傳言,應天命而生之人,都會得到天神眷顧,她……果然……她才是……」司馬長昊失神的喃喃自語。
「真正的占室女星!」司馬連城一臉凝重的沉聲開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