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爺子在商界名聲很大,徐然這樣的人都聽說過他的名字。沈從安不想和董家結親?那拿徐然這樣身份的人做當鍵盤,沈從安真不怕得罪人?
董老爺子大概六十來歲的年紀,徐然再看董明珠的年紀,小女兒啊,難怪嬌寵成這樣。
沈從安和老爺子問安,介紹了徐然,才坐下。
&爺爺近來好麼?」
&子骨還硬朗,能罵人。」
董老爺子笑了起來:「老了脾氣還那麼壞。」
別墅裝修是歐式,倒是不太符合對面坐着的老爺子給人的感覺。董明珠坐在桌子前泡茶,手法嫻熟,茶香濃郁融在空氣里。
這樣的環境徐然有些拘束,她畢竟出身太低,微微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沈從安和老爺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片刻後,董明珠嬌俏聲音再次響起:「沈大哥,喝茶。」
&謝。」
隨後徐然面前也被放了一杯茶,沈從安不冷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徐然接過茶喝了一口,她真的喝不出來好壞,香是挺香,可喝到嘴裏味道都差不多。
&麼樣?」
徐然抬頭對上董明珠的笑臉,點點頭:「很好,謝謝。」
&喜歡茶藝麼?」董明珠盯着徐然:「品茶不是你那樣。」
徐然臉刷的一下紅了,董老爺子叫住董明珠:「怎麼說話的?」
董明珠笑笑,站起來:「你們聊我帶徐小姐去後花園走走,好麼?」狡黠目光一轉,落到沈從安身上,笑道:「沈大哥,怎麼?不放心。」
&煩你了。」沈從安笑着放下茶杯,他和董老爺子有事要談,徐然在也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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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然眼睜睜看着自己被推走,她完全沒有人權。咬牙切齒的想,沈從安那天死了,徐然一定去他墳頭蹦迪!
&朋友?」老爺子笑着放下茶杯:「你年紀也不小了,該考慮婚事。」
&曾立業。」沈從安給老爺子沏茶,道:「談何成家。」
&虛,小一輩里數你有才幹。」
沈從安:「董叔過獎了。」
&一次過來不是為了玩吧?」
&是。」沈從安喝完了杯中茶,抬眸看着老爺子:「談個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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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的花園非常奢華,徐然生怕董明珠一會兒惱怒起來把自己推到河裏面。
&和沈大哥在一起多久了?」
徐然心中一凜,該說多久?琢磨了一會兒:「半年。」
董明珠推着徐然走在花園裏,許久後幽幽道:「他對你真好。」
徐然被囧到了,姑娘你眼睛真的沒有問題?表面上繼續假裝嬌羞,低頭:「嗯,是嗎?」
董明珠想把徐然給推到花叢中,外面陽光正好,她在湖邊停下。走到徐然面前,偏頭看着她:「能講講你們的愛情故事麼?一定很美好。」
美好?驚悚,不是,誰和他有愛情?
徐然抿着嘴唇輕笑,半響後才抬頭看向遠處風景,目光溫柔:「其實也沒什麼特殊,就是和很多人一樣,遇到了在一起。」
董明珠想把徐然推到湖裏。
花園裏風景很好,在屋子裏實在太壓抑了。徐然眯着眼睛看向遠處,半響收回視線放在董明珠身上:「董小姐這麼漂亮,已經談了男朋友吧,你們好麼?」
董明珠揪下一片樹葉,搖頭:「沒有啊。」
本來看上了沈從安,現在恐怕要換人了,生氣。
&小姐這樣優秀的女孩,追求你的人一定非常多。」
&又看不上,多不多的關我什麼事。」
徐然笑了起來:「董小姐值得更好的。」董明珠不是很高,身上的衣服和脖子上項鍊不太搭配,可那項鍊看起來也不是多麼昂貴。徐然手指輕輕敲了下扶手,她沒有做出別的動作,只是看着董明珠的項鍊。
&看什麼?」
&的項鍊很漂亮,是在那家店買的?」徐然收回痴迷的目光,笑着點頭:「抱歉,你的項鍊非常漂亮,我失禮了。」
&自然,我最喜歡的項鍊。」董明珠小女孩心性,靠近低頭讓徐然看清楚:「漂亮麼?」
不是什麼大牌設計,至少徐然從來沒見過誰家的大牌會做成這樣。
&怎麼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樣式?很精緻。」
&大哥送我的。」董明珠笑了起來,站直身體:「買不到,獨一無二。」
徐然把笑眯眯看着董明珠:「獨一無二的董小姐,這是屬於你的獨一無二。」
董明珠被誇得快飄起來了,十分高興。
徐然耐着性子誇了董明珠一個小時,沈從安才到花園,他順手搭在徐然的肩膀:「冷麼?」
徐然挪了下肩膀,沈從安用了力按住她的肩膀,徐然只好順勢抬頭沖他抿唇一笑,萬分柔情似水:「不冷,從安。」
沈從安目光沉了下去。
走出董家,沈從安臉色登時就變了,看都不想去看徐然。
徐然轉頭看着窗外,半響回過頭:「董小姐和您有過婚約?」
沈從安冷冷瞥了她一眼:「你該問麼?」
沈大爺!你牛逼行了吧。
徐然立刻閉嘴,晚飯是和劉臻一同吃的。徐然低頭吃飯一言不發,有什麼吃什麼。
&什麼意思?」
&鬆口,老狐狸,還想抬價格。」沈從安點起一根煙,半響吐出煙霧,微微眯眼:「董鑫挺愛打牌,約個時間玩兩把。」
劉臻放下酒杯抬頭看過去:「什麼意思?」
&聯繫上賭王麼?」
劉臻搖頭,沈從安轉頭看低頭狂吃的徐然,濃眉緊鎖:「徐然。」
徐然嘴裏還包着食物,聞言立刻抬頭看過去,接觸到沈從安的嫌惡目光,連忙把食物咽下去。抽了紙巾擦乾淨嘴唇,又喝了一口水,才開口:「怎麼了?」
&上去玩兩把,我看看你的水平。」
徐然就是小打小鬧的水平,楞了一會兒:「不行吧?」
沈從安已經收回視線把煙頭按滅,喝了口酒。
&情就這麼辦。」
劉臻看了看徐然,又看沈從安,把話咽回去了。沈從安利用起來人一點都不手軟,連女朋友都不放過>
賭場和徐然想像中的一點都不一樣,換了籌碼,沈從安推着徐然往裏面走:「想玩什麼?」
徐然沉默了一會兒回頭看向沈從安:「賭輸了算你的?」
沈從安眯了黑眸,表情沉下去:「是不是車禍把你腦袋撞傻了?」
徐然咽了下喉嚨:「贏了我的?」
沈從安懶得和她說話。
劉臻叼着煙道:「沈哥都是你的,錢當然是你的。」
徐然不要沈從安,她只要錢。
賭場很大,超乎想像的大。
&玩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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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然手裏把玩着籌碼,劉臻已經下了注,回頭看她:「你傻愣什麼?不玩麼?」
&等一會兒。」徐然笑眯眯回望過去,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您先來。」
看了幾局,徐然摸出規律,她賭的也不大,半個小時過去徐然沒有輸一局。劉臻起先還有些懷疑徐然,漸漸也開始跟徐然走了。
徐然贏的太順了,其餘人也紛紛跟徐然下注,莊家視線落了過來,徐然笑眯眯的看過去。拿過籌碼,回頭就對上沈從安漆黑深沉的視線,徐然歪了下頭:「我不想玩骰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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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安推着徐然就走,徐然是個奇葩,之前他只是聽人說過徐然賭博有一手。剛剛他看了,徐然這個人心思恐怕沒有看上去那麼淺。
劉臻一愣,隨後也快步跟了上來:「怎麼不玩了?」
&點是個意思,又不靠這個發家致富,再玩下去壞規矩。」徐然數了籌碼,不錯,這一趟澳門來的值了。
劉臻點起一根煙眯着眼笑:「你還挺上道。」
徐然一怔,忽的笑了:「不懂規矩是要命的事兒,我這種小人物,必須得懂規矩。」
就像第一次和劉臻他們玩牌似的,徐然不能贏也不能輸,她一直壓着自己。
&麻將,要不你們玩你們的?」徐然轉頭看了眼沈從安,笑道:「不用陪着我,我知道這裏面的規矩,不會胡來。」
&了,無論多少都是你的。」沈從安淡淡看了她一眼,帶着警告的意思。
徐然摸了摸鼻子:「我也沒想半路出去換籌碼。」
沈從安發現徐然這個人進了賭場整個人都變了,如魚得水。
劉臻玩牌九去了,徐然繼續國粹,打麻將。
&借根煙麼?」徐然眼睛還看着牌,偏頭和沈從安說話沒注意臉就擦到了他的肩膀。沈從安推開她的腦袋,拿出煙盒和打火機遞給徐然。
徐然打出去一張牌,眼睛依舊落在桌面上,取出一根煙銜在嘴唇上點燃。她推翻兩張牌:出去一張不要的牌,反手把煙盒和打火機又塞了過來,半天沒有人接,徐然回頭看過去。沈從安目光陰沉盯着她,面色不善,徐然的大腦迅速從牌桌上抽離,清醒過來。雙手把煙捧着還回去:「沈先生。」
沈從安也沒接,徐然只好順手放在輪椅旁邊的儲物袋裏,繼續打牌。
心情卻怎麼都沉不下去,有些忐忑,這一局輸了。
徐然眯了眼睛,沈從安怎麼像個黃花大閨女,說變臉就變。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沈從安也差不多了。
徐然賭博也有癮,之前一直壓着不敢去賭,沒時間金錢也沒膽子去賭。
如今放開了,背靠金山賭博輸多少都毫無壓力。
&會玩什麼?」
徐然一連贏了四五把,正嗨的時候都忘記了身處何處,打出一張牌笑道:「沒不會玩只有我不想玩。」
&沈從安嗓音很沉:「不錯。」
徐然忽然覺得不對勁,回頭看向沈從安,有些警惕:「沈先生?」
&了,拿走你想要的。輸了,徐然,我不養廢物。」
徐然看了他一會兒,咽了下喉嚨,艱難道:「賭博這事兒誰也不敢百分百保證,沈先生——」他是真的要徐然去賭一份重要的合同麼?徐然心裏忐忑,小打小鬧和大賭能一樣麼?
沈從安打斷了她的話,他抬起下巴頦,目光深刻:「我要的是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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