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讓吳太后心中的慌亂定了一些,她深呼吸後開口,「皇上當然是先皇的血脈,紅璿珠沒驗出來,說不定這顆珠子是被人動了手腳。」
吳太后這話就是明指蘇若錦對珠子動了手腳了。
蘇若錦也不急,「我動沒動手腳,驗驗不就知道了。」
「這還能怎麼驗啊?」
「就是,先皇現在就兩個皇子,一個能讓珠子亮,一個不能讓珠子亮。」
......
大臣們聞言又議論紛紛起來。
「紅璿珠可以檢驗皇室血脈又不是只能驗皇子,還可以驗公主。你們大可請一位信得過的大臣保管此珠,待它恢復紅色後,再隨便請一位公主滴血驗珠不就行了,如果不嫌麻煩,把先皇所有公主都拉來驗一遍,也不是不行。」
蘇若錦很隨意地說出了解決方案。
「什麼?這珠子能驗公主?」
「不是只能驗皇子嗎?」
......
大臣們都懵了,他們和盧鴻之前一樣,腦子裏一直都默認這珠子只能驗皇子,沒想到還能驗公主。
要是真能驗公主,這事還真像蘇若錦所說的簡單多了。
可要等珠子變紅需要很長時間,現在珠子該給誰保管。
按理應該是交給吳太后保管,可此事涉及皇上,太后是皇上親娘,由她保管多少不能讓人信服。
最後大臣們商量了一番,一致認可把珠子交由賢國公保管。
賢國公是先皇的堂伯,德高望眾,一生為嘯月鞠躬盡瘁,從不偏袒哪邊,由他保管群臣都沒意見。
面對朝臣們的施壓,吳太后和高弘遠再不願意,也不得不答應下來。
兩人在暗中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們還有時間處理一切。
蘇若錦和蕭彥初自然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表面都不動聲色。
*
離開皇宮後,蘇若錦看着蕭彥初,嘴角掛着笑意,「你這位置挑得挺准啊。」
「多謝夫人稱讚。」蕭彥初很自然地接下了蘇若錦稱讚。
他出手傷姬言卓替阿錦報仇是真,但同時也是為了藉機找準時機和角度,讓姬言卓的血能灑到紅璿珠之上,才有了後來的一切。
之前阿錦就告訴他,她懷疑姬言卓根本就不是先皇的兒子。
其實在蘇若錦第一次見到姬言卓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這姬言卓長得和高弘遠很是相像。
雖說外甥像舅,可高弘遠不過是個表舅。
蘇若錦身為大夫,總覺得兩人相像的有些過份,吳太后和高弘遠雖是表兄妹,兩人長得並不怎麼像,心中存下了懷疑。
再看到高弘遠對姬言卓的維護,甚至不惜以犧牲自己十年的壽命為代價,也要替姬言卓找出元泓,除掉這個心頭大患。
五師父看到高弘遠開啟了天罡測星陣,就告訴了蘇若錦開啟此陣需要的條件。
高弘遠為了養妖蠱王,殺害那麼多孩子,這樣一個自私的人,能為姬言卓捨棄十年壽命,答案只有一個。
姬言卓與他的關係不同尋常,根本不是普通的表舅甥關係能解釋的。
所以她在確定紅璿珠確實可以檢驗皇室血脈後,和蕭彥初說了此事,想找機會試上一試。
今天在殿中逼迫吳太后讓姬言卓主動驗血未成功後,蘇若錦看出了她眼中的心虛,更加確定心中所想。
現在姬言卓的血滴在紅璿珠上沒反應,可以說是直接證明了這一點。
「看來這兩天賢國公沒那麼好過了。」
威脅到姬言卓的前途與性命,蕭彥初和蘇若錦都猜到,不管是高弘遠還是吳太后,這兩天一定不會放過賢國公。
只要珠子毀了,誰又敢說姬言卓是假的呢。
至於與公主滴血驗親,此事由高弘遠操控,他想做點假又有何難。
「走,去悅來樓,暗一去通知盧丞相過來。」蕭彥初吩咐道。
「是!」
之前他們可以直接去丞相府,可現在吳太后和高弘遠定會派人盯着他們,去酒樓要安全許多。
蕭彥初和蘇若錦來到酒樓雅間,待小二上了菜,盧鴻和盧俊元披着斗篷從雅間暗室門裏出來了。
待關上門後,兩人脫下斗篷行禮,「見過王爺,王妃。」
「盧丞相,盧公子請坐。」蕭彥初示意盧鴻坐下。
「盧丞相對今天的事如何看?」蘇若錦問道。
盧鴻此時都還沒從姬言卓不是先皇之子的震驚中緩過神。
若非他親眼見證了兩次元泓的血滴在珠子上變色,他可能也會和很多大臣一樣,懷疑是不是有人動了手腳。
盧鴻氣憤說道:「我原以為姬言卓只不過性情暴躁,德行有失,吳太后與高弘遠獨斷專行,把持朝政,卻萬萬沒想到姬言卓竟非先皇之子,他們竟用如此卑鄙下作的手段謀奪嘯月江山,斷不能忍!」
「他不是先皇子之子,又能是誰之子呢?」盧鴻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在官場混跡這麼多年,他又怎會看不出今天在朝堂上發生的一切,背後有着蕭彥初和蘇若錦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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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不說,那袋雞血就出現得很詭異,誰會平白無故提前準備雞血來冒充人血。
只能說明王爺和王妃兩人早已知道此事,今天不過是藉機揭開一切罷了。
「我之前也不過是猜測,今天驗證果然如此。至於姬言卓是誰的孩子,盧丞相你不覺得他和高弘遠長得很像嗎?」蘇若錦淡笑開口。
這世上有些事就像變魔術,沒揭穿之前,大家都會覺得好神奇,很是不可思議。
可當魔術被拆穿後,再回頭來看這個魔術,輕易就能看出其中奧秘了。
當盧鴻聽到蘇若錦提醒姬言卓長得像高弘遠後,仔細一想,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像,像,確實像!」
之前因着吳太后皇后的身份,加上先皇突然駕崩,姬言卓是皇宮中先皇唯一的兒子,迅速登基,根本沒人有時間去細想這事。
或者說就算有人心下懷疑,以吳太后的手段,在當時的情況下,誰又敢說出來呢。
「盧丞相,高弘遠是何時進宮當國師的?」蘇若錦問道。
「差不多八年前。」
聽到盧鴻的回答,蘇若錦便不再說什麼,只是微笑看着他。
盧鴻慢慢也反應過來了。
八年前,而姬言卓如今七歲多,時間正好對得上。
啪!
盧鴻猛地拍了下桌子,「這對姦夫淫婦,竟敢禍亂宮廷,混淆皇室血脈!」
「盧丞相,此事可以先放一邊,現在還有個更重要事情擺在眼前。」蕭彥初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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