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初,你可知製作一顆融膚丹需要多少銀子?」
沒等蕭彥初回答,蘇若錦直接說道:「一萬兩!每月必吃一顆。」
此話一出,蕭彥初和蕭鳳鳴都抽了口冷氣。
蕭彥初也馬上反應過來蘇若錦的意思了。
蕭鳳鳴與宋子傑成親一年多,一月一顆藥丸,那「長公主」可是吃了十多萬兩銀子。
這宋子傑可是窮書生,別說一萬兩,當初的他一兩銀子都拿不出來。
「皇姐,宋子傑到府內,你可有把府中財權交給他。」蕭彥初忙問道。
若皇姐交出財權,宋子傑挪用公主府的錢去買藥,也還解釋得通。
蕭鳳鳴搖搖頭,「沒有,府內庫房鑰匙一直在我手上,府上的管家也是從小看着我長大的吳叔,他每月都要盤點庫房,並未發現有任何不妥。」
聞言,蕭彥初和蘇若錦對視一眼,都皺了眉頭。
既然這樣,這事看起來沒表面那樣簡單了。
蕭鳳鳴好歹也是在宮中長大,看到兩人的眼神,再聯想一下,也想到了這一點。
「你們是說,有人在背後算計着這一切,我雖是一國長公主,可手裏無實權,就算我死了,也影響不了什麼啊。」
「皇姐,你可以影響蕭彥初。」蘇若錦直接說道。
蕭鳳鳴瞬間說不出話來了。
確實,以七弟對她的信任,要是對方真利用她做什麼,防無可防。
蕭彥初突然想到當初在晏陽,蘇若錦曾提醒他不要再戴身上的香囊。
那個香囊正是「長公主」送給自己的,當時他還覺得是蘇若錦多想了。
難道......
蕭彥初匆忙回到自己房間,拿出自己當時收藏起來的香囊,畢竟是皇姐送的禮物,他就算不戴也沒捨得扔。
接過蕭彥初遞來的香囊,蘇若錦打開仔細辨認了一下。
「裏面有化魂藤的花,這花香和梔子花香很像,但要比梔子花香淡一些。這花的香味聞久了,會讓人覺得頭暈腦脹,若戴上個三五年,雖不至於變成個瘋子,但腦子也絕對不會清醒了。」
一國攝政王,腦子不清楚,做出的決策、制定的政策將會有多混亂,可想而知。
到時候受苦的可就是大楚百姓,甚至有可能因此動搖大楚的根基。
這招看似簡單,不可謂不毒,簡直可以說是殺人於無形。
蕭鳳鳴是蕭彥初信任之人,蕭彥初又不近女色,別人送的香囊,他不一定會戴,但蕭鳳鳴送的,他必會戴。
救出蕭鳳鳴時,蘇若錦也曾想過,既然都已經取代了她,為何不直接把蕭鳳鳴殺了,一了百了。
現在看來對方還留着蕭鳳鳴,應是想在最後關鍵時候用她來威脅蕭彥初。
真是好算計!
蕭彥初也覺得後脊有些微涼,他確實懷疑誰也沒懷疑過皇姐,若是沒遇上阿錦,皇姐送的香囊他定會一直佩戴。
要是現在抓了這兩人,萬一中間有什麼意外,背後之人定會斷了一切線索,潛伏下去,到時候就真正成了敵暗我明了。
「我讓人扮成皇姐,回到井裏。」
蕭鳳鳴說過,他們一天只給她一頓飯,大概是申時前後(下午四點),這還是她無意中聽到送飯的人念叨才知道的。
現在午時未過,送飯人還沒到,對方應該還沒發現皇姐被救走了。
「等等,再找兩個身形和宋子傑、長公主相同的人送來我這。」蘇若錦說道。
她不會剝人臉皮的易容術,但普通的卻沒有問題,有蕭彥初在背後操作,一般的人是不可能發現宋子傑和「長公主」也被換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蕭彥初瞬間明白了,「好。」
*
駙馬宋子傑在風月樓里喝着酒,他快被家裏的「長公主」弄瘋了。
若不是因為任務在身,宋子傑真想把家裏這個瘋子給殺了。
兩人明明只是假夫妻,她憑什麼殺了自己在外養的女人和孩子,連他看中的婢女,只要多看兩眼,也全被殺了。
待此事了後,他必要為自己死去的孩子報仇。
「駙馬,來喝酒啊。」春柳粘在宋子傑身上,把酒杯餵到了他嘴邊。
「好好好,喝酒喝酒。」宋子傑笑着張嘴喝下了春柳的酒。
只有在風月樓,他才會覺得片刻放鬆。
才喝下酒沒多久,宋子傑就看到春柳在他面前變成了兩個、三個、五個,隨後頭一歪,重重倒在了桌上。
雅間暗室門開,一位身材相貌和宋子傑有九分像的人走了出來,替代了宋子傑的位置,真的宋子傑被暗室中出來的暗衛給架走了。
待宋子傑晃晃悠悠醒來,發現自己手腕綁着鐵鏈被吊在空中,滿臉驚恐,「你們是誰,我可是當朝駙馬!還不快放了我!」
這時,一位身披紅色披風,臉上全是紗布的女子走到了宋子傑面前。
「宋子傑。」
聽到這聲音,宋子傑只覺得聲音很熟悉,可這臉完全被包裹起來,只留了一雙眼睛滿是恨意看着他,他一時之間也沒認出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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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還不快放了我,我可是駙馬,要是被長公主知道,敢綁駙馬,你全族都得陪葬。」
「哈哈哈哈哈,全族陪葬,宋子傑,你好大的臉!」
再次聽到女子的聲音,宋子傑瞬間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你,你,你是......蕭鳳鳴?」
蕭鳳鳴冷笑道:「真是難為駙馬了,本宮這個樣子,駙馬都還能認出本宮。」
「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說到這,宋子傑不敢再說下去。
「不是應該還關在枯井裏對嗎?宋子傑,當初本宮對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對待本宮!」
面對蕭鳳鳴的質問,宋子傑低下了頭。
確實,當年蕭鳳鳴對他很好,事事關心,兩人也曾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要不是自己背負的任務,宋子傑曾有一瞬間想就這樣和蕭鳳鳴百頭到老也挺好。
可......
這世上已經沒有了後悔藥。
「鳳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愛你的,鳳鳴,你要相信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宋子傑求道。
「哦,苦衷,有何苦衷,你告訴本宮,或許本宮可以考慮放過你。」蕭鳳鳴說道。
「我......」宋子傑一開口就頓住了,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
「看來駙馬忘記了,沒事,本宮幫你回憶一下。」蕭鳳鳴接過侍衛遞來的沾了辣椒水,長滿倒刺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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