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皇后的詢問,孔嬤嬤忙答道:「太醫說二皇子是寒氣入體,造成淤血積堵,這口血吐出來,反而疏緩了寒疾,是好事。」
孫皇后放下了心裏最後一絲疑慮,點點頭,「看來這長樂郡主醫術確實有一手。」
孫皇后把雲昊身體恢復的事自動歸結到了蘇若錦身上。
翌日一早。
雲昊來向孫皇后告辭,「母后,兒臣給你添麻煩了。」
孫皇后一臉疼愛,「昊兒,這是哪的話,誰也不想有病,你回府好好休養,別忘了母后交代你的事就好。」
「請母后放心,兒臣懂的,兒臣謝過母后。」
孫皇后看着太監扶着虛弱的雲昊離去,眼裏晦暗不明。
雲昊回到皇子府喝了碗粥,才緩解了飢腸轆轆的感覺。
剛放下碗沒多久,門房就報郡主來了。
蘇若錦診了診脈,寫了個方子交給雲昊,「讓人把這個藥煮好,你每天早晚泡兩個時辰,才能把體內的毒逼出來,要泡一個月。」
「你這毒可不簡單,要不是這次湊巧夢悠丸裏面有些成分與它相衝,我都發現不了它的存在,都不知道你這是叫運氣差,還是運氣好。」
雲昊苦笑一下,「算是運氣好吧,這樣想心裏總是舒服些。」
蘇若錦一笑,「你倒是樂觀。」
「我要是不樂觀,早就被這冰冷的皇宮給殺死了。」雲昊眼裏湧出了一絲痛苦,他一直覺得是自己拖累了樂嬪。
最近他去皇后宮裏都沒讓樂嬪知道,以免讓娘擔心。
「其實你這一病也不是壞事。」蘇若錦說道。
雲昊點點頭,「確實,反而是幫了我一把,有些事我還需要做最後的確定。」
這時,有人敲響了門,「二皇子。」
「進來。」
來人是雲昊的心腹阿力。
阿力看到蘇若錦在,欲言又止。
「有什麼直說。」
自家主子這樣說了,阿力也不再隱瞞,「主子,收到密報,清州刺史王進已暗中帶兵進京。」
「哦~原來在這等着啊。」雲昊眼眉微挑。
蘇若錦對雲齊官員並不了解,雲昊解釋道:「清州刺史王進正是賢貴妃的弟弟,也是雲韶的舅舅。」
「他要逼宮?」蘇若錦立馬反應過來。
「從三弟角度來看,他已經用藥控制住了父皇,再以清州刺史手裏的兵力,一招出其不意,逼宮也有可能成功。」
「所以你一早就讓人盯着清州那邊了?」蘇若錦也看懂了。
如若不是這樣,清州刺史帶兵進京這樣秘密的事,雲昊如何能得知。
「這還是蕭師兄當初告訴我的,防範於未然。」雲昊大大方方承認,「我那好母后這是要以我為餌,誘雲韶出手,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你要如何做?」
一方是孫皇后與大皇子,一方是賢貴妃與三皇子,雲昊這個無權無勢之人夾在中間,怎麼看都是被犧牲的對象。
「阿力,把消息透給孫皇后。」
「是,二皇子。」
待阿力走後,雲昊對蘇若錦說道:「我至今還沒查到大皇兄背後的底牌。」
「二皇子,我覺得皇后總有一天會後悔把你送到青岳山。」蘇若錦若有所思看着雲昊。
皇后要拿他去誘雲韶出手,那雲昊反手用雲韶逼出皇后的底牌。
深宮中的皇子,又有誰是簡單的。
可雲昊若非如此,只有死路一條,誰也說不了他什麼。
「一切該結束了。」雲昊轉頭看向窗外。
蘇若錦回到趙府,看了看沁娘的傷口說道:「沁娘,別擔心,英子已經沒事了,你臉上的傷,我保證能讓你恢復到最初的容貌。」
這樣深的燙傷,沁娘知道不可能再恢復,小姐不過是好心安慰她罷了。
「小姐,沒關係,只要英子沒事,我這點傷算不得什麼。」
「沁娘,別急,再等等,快了,我不會讓你白受這苦的。」
沁娘不太明白蘇若錦所說的「快了」是啥意思,但她聽出了小姐想替自己報仇的意思,忙說道:「小姐,我沒事的,不值得你為我冒險。」
雖說自家小姐是郡主,可那也是大楚的郡主,對方是雲齊的安興公主,在雲齊的地盤上,強龍也難斗地頭蛇。
小姐對自己那麼好,都不讓她再自稱奴婢,沁娘自不能讓小姐為自己和安興公主對上。
「沁娘,你就放心吧,你何時見你家小姐吃過虧,好好休息,養好身子。」
沁娘也算是多災多難,從懷孕到難產到被安興抓走,總是遇到各種事,要不是遇到蘇若錦,以她的身子骨,每件事都能把她折磨得沒了一條命。
......
公主府,安興得知沁娘被人救走,直接讓人把水牢裏的侍衛全殺了。
她衝到嚴剛屋裏,指着嚴剛怒罵道:「你居然敢把人救了,嚴剛,你可別忘了,若沒有本宮,你不過是唐州來的一個廢物,竟敢背叛我!」
嚴剛先是一愣,隨後內心狂喜,沁娘和英子被人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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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二皇子出手了。
表面上,嚴剛一臉迷茫,「公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你不知道?嚴剛,你少給本宮裝蒜,本宮想替腹中孩子積點德,所以才暫時放過她們母女一命,你居然敢忤逆本宮,你給本宮等着,本宮定會讓你看到她們的屍首!」
嚴剛剛想解釋什麼,就見安興捂着肚子,裙下湧出大量鮮血。
「公主,公主!」跟在公主身後的古嬤嬤見狀急了。
「古嬤嬤,肚.......肚子疼。」
「快,快,扶公主回房,快啊,都愣着幹嘛,公主要有個閃失,你們都別活了。」古嬤嬤忙衝下人們喊道。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把安興公主扶上了床。
「快讓府醫過來,去請王院使!」古嬤嬤吼道。
府醫很快就趕過來了,說是府醫,其實是太醫院的太醫,公主生產,孫皇后放心不下,專門派了個太醫過來住在公主府,以備不時之需。
府醫給公主號了脈,古嬤嬤問道:「太醫,公主如何了?」
府醫拿出銀針給安興公主施針,「公主這是動了胎氣,我先替公主施針,看能不能保住孩子。」
可府醫施完針,安興身下的血還在不停往外流,安興已經痛得叫不出聲了
府醫頭上也冒出了冷汗。
嚴剛站在一旁冷冷看着躺在床上呼痛的安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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