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慎一步步的朝着虞南梔走了過去。
他往前一步,虞南梔就往後面走幾步。
她真的是太害怕了。
剛才的鎮定,不過是唬人的。
她害怕自己會落進晏慎的手裏。
他這個人,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她從小到大見過不少為了錢財和權勢不擇手段的人。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性。
那就是在費盡心思得到了地位和權勢後,就會捨不得失去。
陸家,要從陸老爺子手裏拿到繼承權,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晏慎肯定付出了很多。
可是,虞南梔真的對晏慎一點都不了解。
至少現在的她,對晏慎是完全不了解的。
「是啊,你說的沒錯,大小姐還真的是了解我啊。我那麼費勁心思的得到陸家,不就是為了得到你麼?」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別裝得很愛我的樣子,讓我替你的罪行背鍋。」
虞南梔不懂晏慎的腦迴路。
又不是她讓晏慎去爭奪陸家的一切的。
不過,她突然就想起了那個被拋屍的徐彤,她的腦海里閃過幾個新聞圖片後,頓時又有點後悔,自己不應該和晏慎說的這麼的絕對。
或許她應該把態度放軟一點,至少等到自己找到了那個求生的按鈕才是。
晏慎倒是沒有她所以為的那麼激動。
他反倒是停下了腳步。
「大小姐,我變成這個樣子,怎麼跟你沒關係?你也知道養你有多貴了,要不然霍祁年為什麼一手創立n&n集團?不僅如此,他在這短短的幾年時間裏,就能坐到現在的這個位置,你以為他是為了什麼?」
「所以呢?」
其實虞南梔真的挺討厭用貴或者便宜這種字眼貼在一個人的身上。
晏慎把人當做了什麼?
是明碼標價的貨物麼?
人的價值,不應該被這樣貼上標籤的。
晏慎嗤笑了一聲,"這樣你也要不高興?大小姐?"
他不解又無奈的搖搖頭。
「大小姐,為什麼?啊?」
他掀起眼皮,咬牙切齒地盯着面前那個渾身濕透了,一臉慌張的女人。
「大小姐,今天要是換成霍祁年,是不是你就被他哄好了?」
「」虞南梔蹙緊了眉頭,她的腳在泳池裏的瓷磚上摸索着。
霍祁年想事情想的比較周到。
如果求生的裝置只設置在了內壁上,那就太麻煩了,或許,地上也會有,只是她還沒有找到。
虞南梔一邊找着那個求生的按鈕,一邊還要警惕着晏慎,生怕自己露出點異常,被他察覺到了。
晏慎真的太聰明了。
她不能掉以輕心。
她抿了抿唇,「因為他根本就不會用市儈的價值觀來形容一個人。」
「就因為我說你貴?」
晏慎似乎不太能理解她為什麼這麼的介意這個詞。
在他的價值觀里,又或者說,在他們整個陸家人的價值觀里,形容一個人很貴,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誇讚。
就算晏慎那麼的厭惡陸家那個老頭子,這麼多年下來,依舊是被他的那些歪思想所影響着。
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不過,虞南梔並不打算點醒他。
虞南梔傻過,但是也不至於這麼的蠢。
她沒有那麼重的聖母情節,想要去拯救誰。
「是的,晏慎。」
她用力的點頭,「這就是你和霍祁年的區別。」
她之所以會這麼毫無忌憚的激怒晏慎,是因為,就在剛剛,她的腳真的碰到了一個凸起的裝置。
雖然不清楚是什麼,但是她猜測這個東西就是她要找的東西。
虞南梔在和晏慎說話周旋的時候,就已經一腳踩了下去。
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終於找到了求生的浮木一樣,她的神情一下就鬆懈了下來。
晏慎眯起了黑眸,仔細是沒有放過她的神情變化。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快速轉過身,看向屋內。
可是屋內卻什麼都沒有。
「」
不是霍祁年來了麼?
既然他沒有來,那為什麼虞南梔會露出這麼放鬆的神情?
「大小姐.」
晏慎冷着一張臉。
不得不說,他頂着虞北穆這樣一張溫柔的臉,做出極其陰沉得表情,實在是讓虞南梔感到了違和。
她忍不住道,「你不要用我哥哥的臉,對我做這種表情。」
她還是不是很習慣。
而且她哥哥的臉,可不是這樣用的!
「別打岔。」
晏慎冷哼了一聲,抬步走向虞南梔,虞南梔慌亂的四處看了看,找到了另外一個可以上岸的地方,隨即往那個方向退去。
「大小姐,說說看吧。」
晏慎的聲音低沉的可怕,就像是黑夜中呼嘯而過的風,帶着一股刺入骨頭裏的冷意。
「你剛才做了什麼?恩?」
晏慎走到了虞南梔剛才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地方,停了下來,他環顧了一圈周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就在虞南梔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就聽到他冷呵了一聲,道,「是這個麼?大小姐?」
顯然,晏慎的腳也碰到了那個按鈕。
就在晏慎陰沉沉的看向虞南梔的時候,他只聽到身後撲通一聲。
有人來了!
並且以極快的速度下了水。
等晏慎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後腰已經被人抱住,然後死死地按進了水裏。
洶湧的水沒入他的耳朵的時候,他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在說,「南梔,你先上去。」
應該是霍祁年吧。
晏慎揮起拳頭,朝霍祁年打了過去。
換做平時,他這用盡全力的一拳,肯定是把霍祁年揍到沒有知覺的。
但是可惜
他在水裏。
水成了他最大的阻力。
不過也不算是什麼壞處。
因為水也同樣的阻礙霍祁年。
他們在水下扭打在一起。
誰也不肯放過誰。
霍祁年一拳頭打在晏慎肚子上後,就被水推開了一些。
晏慎有了空隙,得以露出水面呼吸。
陽台上,虞南梔早就不見了蹤影。
晏慎呼吸到空氣的第一反應是這是他最好的機會,他要把虞南梔帶走!
可是他沒有游多遠,突然就想到了什麼。
他停下來,轉頭往身後看過去。
霍祁年依舊是在水裏撲騰着。
弄死霍祁年的那個念頭,突然就從他的腦海里冒了出來。
沒有了霍祁年,抓虞南梔就輕而易舉了。
而且,再也沒有人會跟他搶虞南梔了。
思及此處,晏慎重新紮入水中,以極快的速度游向霍祁年,並且繞到了霍祁年的身後,用手臂用力的錮住了他的脖子。
晏慎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想要用這種方式勒死霍祁年。
霍祁年在奮力的掙扎了幾下後,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樣,失去了掙扎,他渾身無力,四肢都垂在了水裏。
晏慎這才放開了霍祁年,再次露出水面。
屋內傳來塔塔塔的跑步聲。
他轉頭去看,虞南梔帶着一群人,正往陽台上跑過來。
虞南梔最着急,是第一個跑進來的人。
晏慎清楚的看到她跑進來後,只看到了泳池裏只有他一個人,頓時臉色煞白。
「霍祁年呢?」
虞南梔的聲音控制不住的在顫抖着。
"我問你!霍祁年人呢!"
晏慎聳了聳肩,攤開手,露出惡意的笑,「實在是抱歉,大小姐,你來遲了,要是你再早個幾秒,或許還能看到他,是怎麼在我的手裏掙扎,做着無用功的。」
虞南梔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眼淚一下子就從她的眼眸里掉了出來。
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
就在晏慎得意的時候,突然他周圍的水開始震盪。
虞南梔帶過來的那些人,還沒有下水,泳池裏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就只能是
晏慎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被死死的按進了水裏。
這一次,霍祁年的力道要比之前大很多。
之前,可以說是晏慎和霍祁年是旗鼓相當的力道。
但是現在
這個人應該不是霍祁年。
是他的那個分裂出來的人格吧?
郁赦醒來的時候,就只感覺到了自己是沉浸在水裏的,而且脖子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感覺咽一下口水都很痛。
他一看到晏慎,就拼盡全力把晏慎摁進了水裏,直接死死的掐着晏慎的脖子,讓他也嘗一嘗,被人掐死,是什麼感覺。
這是一種求生後報復的本能。
在水下面,晏慎的眼裏,郁赦的眼尾猩紅。
他漸漸地脫了力道。
虞南梔在岸上着急的喊着那些保鏢下水。
霍祁年的手裏,不能沾人命!
半島酒店也不能出命案!
虞南梔看着保鏢們把失去意識的晏慎拉了上來,郁赦隨即從泳池裏爬了上來。
她啪嗒啪嗒的就跑了過去。
因為剛才着急找人來幫忙,她的身上只披了一件白色浴巾,雙腳赤裸裸的踩在岸上。
她又跑得很着急,所以腳下一滑,整個人都往撲去,幸好剛上岸的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虞南梔順勢就撲進了他的懷裏,墊着腳尖,用力的圈着他的脖頸,埋首在他的懷裏,帶着哭腔。
「你剛才嚇死我了!以後不許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
郁赦的手虛虛扶在虞南梔的腰上。
現場還有一些保鏢,他不能暴露在他們的面前,所以裝成霍祁年的樣子,低聲溫柔的安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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