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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喬予忽然杳無音信,從她的好朋友南初口中得知,她因為抑鬱症復發輕生了,也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句,其中真正的緣故,謝鈞並不清楚。
可此刻重逢,喬予的生還無疑像是人生彩蛋一樣,謝鈞激動無比。
他一把抱住了喬予,熱淚盈眶,「你還活着,你真的還活着!」
喬予正想推開他。
一道冷沉男聲從背後涼涼響起——
「你們在幹什麼?」
謝鈞這才放開喬予,看向聲源。
喬予走到薄寒時身側,解釋了一句:「謝醫生剛知道我還活着,有點激動。」
「激動就要動手動腳?」
男人眸光結了一層厚厚的寒霜。
謝鈞記得這個男人。
喬予母親下葬的時候,在南山墓地,他也去了,和薄寒時打過照面。
雖然只是那一面,但謝鈞很明顯感覺到這男人脾氣很差,很難相處,也不知道喬予以前怎麼會跟他在一起,還有了小相思。
就這脾氣,狗都嫌棄。
謝鈞雖然脾氣溫和,但也不是懦弱的主兒。
對面出言不遜,謝鈞沒忍住懟了一句:「只是朋友之間的一個擁抱而已。」
薄寒時輕哼,「原來只是朋友,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關係。」
謝鈞雙手插進白大褂口袋裏,禮貌一笑,「前男友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關係吧,比起前男友,還是做朋友比較好,畢竟朋友可以走的更長久。」
「」
薄寒時那張俊臉,一瞬陰沉。
喬予有了前車之鑑,惹薄寒時不高興,倒霉的只會是謝鈞。
她連忙說:「謝醫生,你這是在值夜班吧?要不你先去忙吧。」
「予予,下次我們再約,我手機號沒變,如果有事找我,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喬予點頭,「好。」
謝鈞不止是普通朋友,四年前,還救過她的命。
見他們兩人一來一回的寒暄,薄寒時扣着喬予的手腕子,大步往前走。
掠過謝鈞身旁時,他冷哼道:「前男友的確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身份,但孩子的父親這個身份,確實不一般。」
謝鈞:「」
喬予:「」
他這該死的勝負欲
等沈茵的三瓶水掛完。
薄寒時和喬予把她送去了酒店才開車回御景園。
沈茵不想打電話通知江嶼川,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薄寒時和喬予不會去多嘴。
而且,沈茵怎樣,薄寒時並不關心。
他關心的是
他正想開口問什麼,喬予倒是先開了口。
「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難得她有想問他的事,薄寒時眼底閃過一絲亮芒,「問。」
「說起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今天遇到謝醫生,我又想起來了。」
關於謝鈞?
薄寒時瞬間沒了情緒,但他大概知道她想問什麼,「如果你是想問,當初謝鈞忽然從帝都被調去s市的事情」
他聲音頓了頓,直接承認了:「這件事的確是我乾的。」
「」
喬予看着他,有一瞬發懵。
他承認的夠坦率,坦率到喬予甚至沒想好該用怎樣的口氣和態度,繼續跟他談下去。
就在她沉默之際。
薄寒時瞥了她一眼,聲音冷冷淡淡,「怎麼,要替謝鈞鳴不平?」
還是,要幫着謝鈞跟他算賬?
喬予沉默了大半晌,又問:「那他現在怎麼又回帝都第一醫院了?是你跟醫院打的招呼嗎?」
這一次,薄寒時依舊是,很直白的承認了:「嗯。」
她跳海之後,他知道謝鈞曾經救過她的命,便跟帝都第一醫院的院長打了個招呼。
薄寒時倒也沒邀功,「不過,他本來就是第一醫院培養的好苗子,就算我不打招呼,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醫院那邊也會偷偷叫他回來。」
「」
喬予被搞得一時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就因為當時恨我,所以報復我?可謝鈞」
話音未落下,她只聽見薄寒時說——
「予予,男人在醋頭上的時候,什麼事都能做出來。如果他什麼都沒做,那僅僅是因為他干不過對面的競爭對手。當然,我從不認為謝鈞是我的對手。」
江嶼川不是,謝鈞不是,嚴琛也不是。
但這不妨礙他不爽。
「」
喬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黑色的勞斯萊斯快開到御景園裏面,薄寒時又說:「如果不是知道謝鈞救過你一命,剛才他抱你那雙手,已經廢了。」
言外之意是,他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不去跟謝鈞計較。
薄寒時也的確能做出這種事。
以前熱戀期,她暑假去酒吧兼職,被老色鬼摸了手,被他知道後,他晚上直接把那人拖進暗巷裏,要不是她攔着,他能把對方廢了。
這就是薄寒時,偏執,決絕,狠厲,只要是屬於他的東西,哪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也會不惜任何代價的討回來。
可謝鈞是胸外醫生,他那雙手還要做手術,對一個外科醫生來說,手比他的命還重要。
喬予眼皮一跳,說不後怕是假的。
要是謝鈞因為被她連累,廢了手
她深吸了口氣說:「我和謝鈞只是普通朋友,我和他沒什麼,你別去找他麻煩,我和他以前沒什麼,現在也沒什麼,以後更不會有什麼。」
她明明是在跟他解釋,可不知道為什麼,薄寒時越聽越酸。
男人眉心漸漸蹙了起來,「你還挺在意他死活。」
「」
他那口氣,陰晴不定的。
聽不出喜怒。
喬予心跳緊了緊,「我真的跟他沒什麼。」
他臉色依舊陰沉沉的,仿佛她這句解釋,根本沒入他的耳。
喬予急了,「我們之間的事,你能不能別牽連到無關的人身上?」
這的確是他和她之間的事情,僅僅是他和她之間的事情。
謝鈞,自始至終,不過就是個外人。
這話,不知道哪裏愉悅到他了。
他忽然很爽快的說了一個字:「行。」
「」
喬予都快不知道,哪句踩在他雷區上,又是哪句取悅到他了。
薄寒時這性格,未免太讓人捉摸不透。
不過,這水深火熱的日子,很快就結束了。
再熬一熬,吃一陣子帕羅西汀片,一切都會過去的喬予阿q的這麼想着。
回到御景園,已經是凌晨三點。
小相思早就睡着了。
喬予洗過澡,濕着頭髮,正準備用毛巾擦乾再去吹,背後忽然貼上來一具滾燙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