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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開車的老鷹詢問:「那薄寒時的母親那邊」
蕭衍冷哼,黑眸緩緩睜開,現出抹不屑來,「一個精神病罷了,動她沒有意義,還會給自己惹一身腥。」
葉清禾的債,讓她兒子薄寒時來償還,才比較有意思。
他這一生,從出生被抱走的那一刻起,便開始顛沛流離。
他被迫成了別人手裏尖利的刀刃,被裹挾在槍口之下,成為一枚有今朝無明日的棋子。
如果有一天他必須死,那在死之前,他會拉着所有人陪葬。
這世界對他未曾有過半分善意,更沒有愛過他除了葉小五。
老鷹憂慮道:「我們這次行動擅自闖入c國,家主若是得知,恐怕」
蕭衍嗤笑,語氣傲慢,「怎麼,你怕那老東西?」
「我只是怕少主回去,又是被一頓重罰,我們現在羽翼尚未豐滿,家主那邊還是得小心應付着。」
蕭衍唇角冷勾了下:「我受過的罰還少嗎?少一次不少,多一次更不多。」
無非就是把他打的皮開肉綻罷了。
他背上一道又一道的疤,全是那老東西的戰績。
遲早有一天,他會親自手刃那老東西。
把他施加在他身上的,百倍千倍的還回去。
十歲那年,他被那老東西從小紅花福利院挑走,帶去a國,秘密培訓。
培訓僅僅維持三個月而已。
那老東西便將他放逐在迷霧森林裏,為了試探他是否有資格成為他手裏的刀。
三天三夜,非人般的歷練。
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做被人擺佈的棋子。
若是手段不夠狠又運氣點背,在森林裏被毒蛇咬死,又或者是被老虎生吞,連做一枚可悲棋子的資格都沒有。
思及過往,蕭衍眼底陰戾至極。
老鷹沉默幾秒,試探性問:「少主,家主要是問起這次擅自行動的目的,要告訴他您是回來為親生父母報仇的嗎?」
聽了這話,蕭衍止不住笑,笑意嘲諷至極。
「我和他們沒半點感情,死了就死了,爛命一條罷了。」
報仇?
他只為自己報仇。
說起來,喬予還算是他半個親人,不過可惜了,他這人沒什麼愛心,更不愛亂認親。
世界以痛吻他,他對世界開槍。
半晌,他幽幽提醒:「還有,以後少揣測我做事的目的。」
「是。」
老鷹雖是他多年的心腹。
可蕭衍警惕心和防備心很強。
他不信任何人。
這邊,喬予跟南初約了在國金購物中心碰面。
兩人先試吃了幾家店,點的都是招牌菜,一邊試吃一邊聊。
南初喝了口茶去膩:「現在招牌菜的口味也越來越敷衍了,一般。予予,你這次真打算回來開餐廳啊?」
喬予:「嗯,年後還要入職風行在帝都的分公司,分公司這邊好幾個項目要做。」
南初羨慕的看着她,輕嘆道:「有事情忙就是好。」
喬予感覺到她話里的失落,抬頭看她,「怎麼啦?上次校慶,你跟蘇經年後來到底怎麼樣了?」
南初面無表情,扯扯唇角,「沒怎麼,過去的回不來。」
喬予問:「那現在呢?你上次說要跟陸之律離婚,還離嗎?」
南初挖了口甜品放在嘴裏,微微皺眉道:「這甜品怎麼甜的有點發苦?」
喬予微怔,拿着小勺也挖了一口嘗,「沒有啊,挺甜的。」
「」
喬予笑看着她,瞭然道:「你心情不好,吃什麼都發苦。要不吃完去看看包?」
南初最喜歡買包了。
她說每次買包,都能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和安全感。
可這次,南初卻興致缺缺:「算了吧,現在只看得起,買不起。」
喬予疑惑:「因為蘇經年,跟陸之律吵架了?」
南初不說話,默認了。
試吃完了,喬予結了賬,兩人拎着包從飯店出來,在商場裏轉着。
路過愛馬仕的專櫃。
南初明顯走不動道兒了。
喬予調侃道:「進去看看,就算不買,看了如果能讓你心情好,也不錯。」
南初窘,「我是真沒卡刷啊現在。」
喬予挽她手臂進去,「櫃姐又不知道你有沒有卡刷,白看不買。」
看了一圈,南初好死不死看上一隻。
mini-kelly,嫩芽黃,鱷魚皮的,很漂亮。
喬予說:「我記得你有這隻?」
「嫩芽黃的顏色沒有,而且那只是普皮的,沒有這隻稀有皮的好看。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包,竟然不屬於我。」
南初一臉惋惜。
喬予輕笑,揶揄道:「那怎麼辦?跟陸律師道個歉?」
南初白她一眼,「你是敵蜜吧,竟然勸我投降?我好不容易有骨氣一次,把卡還給他了,這次我可是剁手快一個月了。」
喬予目光探究的盯着她,「那這次是真下定決心離婚了?」
南初頭大,「想離」
「但又不敢離?」喬予說了她心裏所想的。
南初嘲弄道:「離了婚,連我爸媽都會變成陌生人,我就真成孤魂野鬼了。陸之律說的沒錯,我在婚姻期間買的這些包呢,也壓根不是我的東西。」
「可是予予,我好像只有在擁有這些東西的時候,才能感覺到一絲絲的滿足。」
沒有愛,那有很多很多包,也能稍稍慰藉。
可現在,連這一點點的慰藉都沒了。
喬予心疼道:「陸之律每出一次緋聞,你就刷爆一次他的卡,初初,你是喜歡包呢,還是下意識的不滿,用這種行為來報復他?」
南初唇角輕輕顫了下。
她抿了抿,反駁道:「我能有什麼不滿,我就是愛買包而已,瀾庭別墅有個房間,專門做成了放包的展櫃,裏面全是我的戰績,每次光是看看,都覺得爽。」
喬予看着她,「就因為花了他很多錢,所以覺得爽?」
南初重重的「嗯」了一聲。
喬予不以為然,「那你看上的這隻kelly,我幫你買了?」
「這太貴了,小几十萬呢。」
喬予:「我給你買,你怎麼不覺得爽,還想着拒絕我,所以有沒有可能,你根本不是喜歡買包,你只是覺得在買包刷狗男人的卡的時候,讓他出血了,覺得用這種方式狠狠報復到了狗男人,所以覺得爽?」
南初一時無言。
之前也去詢問過心理醫生,怎麼閹.割這麼強烈的物慾。
心理醫生給出的回答是——
「南小姐,你太缺愛了,再加上另一方給你提供了很充裕的經濟,你靠不停地大手筆花錢得到滿足欲,已經成了慣性。這種情況一時半會兒很難改,有些人一輩子也改不掉,這也許就是你人生的課題,你需要用一輩子去治癒自己。」
正怔神間,櫃姐走了過來。
櫃姐一眼掃到南初手裏提的那隻冰川白birkin,知道她是目標客戶,便笑問:「二位是看上這隻嫩芽黃的mini-kelly了嗎?銀扣鱷魚皮的,這邊庫存只有這一隻了哦,請問二位是我們家的vic嗎?」
喬予不是,南初是。
南初是馬家的高階vic,年消費累計千萬,買他家的包,已經不需要任何配貨。
但這會兒她這位高階vic,也窮了,沒錢買。
南初正想婉拒。
忽然,一道女聲傳過來:「這隻包我要了。」
喬予和南初聞聲看過去。
女人身形高挑,身材極好,氣質也好。
她抬手摘了墨鏡和口罩。
南初一眼認出她來。
是葉雪初,陸之律的前女友。
葉雪初明顯也認識她,走到南初面前,笑了笑:「南小姐,真巧啊,在這裏遇到。」
這人語氣挑釁,並不帶善意。
南初也不是軟柿子,掃了眼那隻嫩芽黃的kelly,勾唇道:「葉小姐眼光不錯,這隻包,我剛才也看上了。」
馬家的櫃姐,這種場面見多了。
櫃姐職業性微笑:「可惜這個顏色的庫存只剩一隻了哦,二位商量下?如果都是我們家的高階vic,不需要配貨呢。」
後來的這位顧客,手裏也拎着一隻稀有皮的bk,不過是霧霾藍的。
看起來都挺有資本的,想必是大客戶。
櫃姐吃瓜一點都不嫌事兒大,這種爭包的狗血場面,她最愛看。
喬予低聲對南初說:「你實在想要的話,我先幫你刷了。」
在葉雪初面前,氣勢不能丟了。
南初本不想跟她爭這隻包,說來說去,也不過是一隻包。
可葉雪初卻挑眉說:「聽說你要跟之律離婚了,這隻包就算不配貨,也要小几十個,南小姐不如為自己以後的生活好好打算一下,包麼,有實力才配擁有。」
她話音頓了頓,輕嘲道:「不然就算擁有了,也架不住,最後一樣是拱手讓人。」
葉雪初在這兒點她呢。
南初嗤笑,很直白懟了句:
「葉小姐說的是包,還是男人啊?要是包的話,這隻包我要了,我先看中的,你沒資格搶。要是男人的話,我記得那個姓陸的男人好像還在我配偶欄上,以後怎樣用不着你管,但現在你這麼急吼吼的,是不是吃相難看了點?」
葉雪初面不改色的和她對峙着,「南小姐,有時候人需要識趣的,佔着不屬於自己的位置,長久不了的。今天這個包,你可以搶走。但是之律呢,他愛誰,我想你比誰都清楚。」
南初皮笑肉不笑,「狗男人既然這麼愛你,怎麼不娶你?他居然捨得讓你當三?你這真愛也不咋地」
——
這章三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