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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寒時坐在車裏,權衡再三後,眉心皺了下:「跟你聯手,你怎麼保證我一定能拿到解藥?」
「薄總是商人,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所有生意,都有做虧本的可能性,但鋌而走險,也許是回報率極高的買賣。一顆解藥可以救回薄總一條命,這個買賣,還不值得薄總搏一搏嗎?」
薄寒時自然知道利益置換的代價,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好處是白拿的。
看似是吃白食,可暗地裏早就標好了價格,越是白食,越是昂貴至極。
薄寒時直白的問:「需要我做什麼?」
「既然薄總開門見山,那我也不兜圈子了。獨龍會讓我對外儘快公佈嚴家繼承人的身份,成為風行實際控股人,並且,以解藥要挾你,逼你跟我結婚,以sy為敲門磚,和獨龍會投誠。」
薄寒時輕蔑勾唇:「獨龍會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你的計劃是什麼?」
白瀟聲音沉了幾分,「假投誠,真反抗。但在拿到解藥之前,我們必須儘快宣佈婚訊,舉行婚禮,讓獨龍會以為我這邊計劃順利進行,並且為他們立下大功一件。等我取得他們的信任,就可以自由出入獨龍會在c國的秘密基地。拿到第一顆解藥,我可以先給你,但前提是,薄總必須配合我。」
聯手合作,是將腦袋拴在腰上,隨時可能因為對方的出賣而丟命。
白瀟能開誠佈公,透露這麼多信息,顯然,她沒有在撒謊。
但薄寒時依舊有顧慮,「我不可能跟你結婚,除了這個,其他的我都可以配合你。」
白瀟客觀分析道:「薄總,如果你不宣佈跟我的婚訊,不跟我舉行婚禮,根本騙不過獨龍會。只有我和你拴在一條繩子上的時候,獨龍會才會相信,你是真的投誠,也會願意拿出解藥。」
她話音頓了下,又說:「我知道薄總在顧慮什麼,只是宣佈婚訊和舉行婚禮,不算真的結婚。在c國,領證才算真正的夫妻。獨龍會暫時不清楚喬予的真實身份,如果他們真的確定喬予是嚴家的女兒,一定會對喬予趕盡殺絕,薄總,我可以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但時間緊迫,實在不能再拖了。」
薄寒時做事一向乾淨利落,做決定更是狠准快。
但這一次,他明顯猶豫了。
白瀟說的不無道理。
可他卻答應予予,不會跟別人結婚。
如果殊死一搏,能拿到那顆解藥,救回嚴老一命到時候喬予認祖歸宗,就算失去他,卻多了個真正的家人。
到時候,站在她身後,給她撐腰的,將會是整個嚴家和南城。
往後,不會再孤立無援。
更不會被人欺負。
而喬予在喬帆那裏從未得到過卻一直渴望的父愛,嚴老會給她。
嚴老更會手把手教會她,怎樣成為一個合格的上位者和強者。
喬予也自然會成為小相思的保護傘。
那時,有他沒他,便不重要了。
他也記得,喬予和嚴老關係極好,哪怕在不清楚那是她親生父親的情況下。
也許就像當初他和小相思那樣,即使不知道有這樣親的血緣關係,卻依舊感覺莫名的親近。
他垂眸,看向無名指上那個素銀戒指,眸光幽深繾綣。
他對白瀟說:「給我一晚上的考慮時間。」
「好。」
半夜,喬予睡不着。
大概是白天睡多了,到了晚上,反而沒了丁點睡意。
嚴琛今晚告訴她,去r國的簽證已經下來了,如果着急走,明天下午就可以直飛r國。
喬予終究是有些不舍,但又怕在南城不安全,獨龍會再生什麼事端,對小相思構成威脅,便答應了明天下午啟程。
其實今天,她已經給薄寒時打過一通電話了。
再打過去的話,等於一天裏主動給他打了兩次電話。
其實喬予多少有點不好意思,怕打擾到對方,這個點,也許薄寒時在休息了。
她不是多主動的人,但身體行動卻比大腦想法更誠實更衝動。
只是抱着試試的態度,就算薄寒時真睡了,沒接到,也無所謂。
可沒想到,電話響了一會兒,竟然真的被接通了。
喬予眼底閃過一絲驚喜。
在薄寒時開口之前,就已經先開了口:「你還在工作嗎?怎麼還沒睡?」
現在是凌晨兩點。
按照正常作息,應該入睡了。
電話里,薄寒時嗓音有些啞,像是被香煙熏的,沙沙的很低沉:「正準備睡。你呢,怎麼還熬夜?」
「嗯,睡不着。嚴大哥說,簽證下來了,明天下午就可以送我和小相思去r國。你你來送我們嗎?」
「明天下午,恐怕去不了。」
這不是推辭。
剛回帝都,的確手頭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
喬予也知道他忙,雖然失落,卻也沒矯情,「那好吧。那我和小相思明天下午就要走了,你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該叮囑的,不該叮囑的,在離開南城之前,都已經交代過了。
現在,喬予也不過是想聽點安慰話。
薄寒時自然明白她在想什麼,便說:「我會想你。等忙完手頭的所有工作,就去r國看你和小相思。」
沒有哪個男人不會撒謊,除非,他連騙都不想騙你。
至於薄寒時,以前是不屑撒謊,可現在,他也淪為了和普通男人一樣,要跟喬予去扯這種謊言。
讓她心甘情願的離開,竟然是不停地給她編造一個未來的幻夢。
聽上去,可笑又無可奈何。
喬予聽了這些,自然是高興的,「那我暫時原諒你不來送我們。」
她輕易的原諒了他。
薄寒時覺得心裏有些堵,「予予,你對我的要求,是不是太低了?」
一個合格的男朋友或者是未來老公,最起碼,這種小事,應該有求必應才對。
可現在,他連這種事都滿足不了她。
喬予聲線清冷,可語氣里卻裹着一絲溫柔,「那我對你要求高,你就能來送我們了嗎?」
「」
他啞然失笑。
喬予輕嘆一聲,縱容又寵溺,「誰叫我愛你呢。而且,這種小事都受不了的話,以後結了婚,豈不是什麼都要吵?」
「予予。」
「嗯?」
薄寒時聲音都變了,「你剛才說什麼?」
她說,她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