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挺拔的身形傲然立於那虛空之下,那俊逸得令人窒息的臉龐上,噙着一抹從容的淡淡笑意,渾身上下,都是透着一股胸有成竹的自信。
很顯然,這場浩大的混殺,已經接近了尾聲,他與公祖錄,是一決高下的時候了。
聽得他這話,公祖錄在惱怒之中,又是有些訝然:「你居然知道是千秋水,讓我在這第四層,蹲點殺你的?」
「我當然知道了,千秋水的那點小心思,誰都看得出來,告訴你也無妨,在尚未進入這座神魔陵園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你在這第四層蹲點殺我了。」
摸了摸鼻子,秦逸淡笑道:「我不僅知道你在這第四層蹲點殺我,我還知道在神衛榜上排名第九位的田雨,目前正在第五層蹲點,等着我上去,將我滅殺,這座神魔陵園從第二層開始,千秋水就一層層的佈置了殺機……」
「嘖嘖,千秋水為了要擊殺我,還真是興師動眾啊,只是可惜,我直到現在,都是還活得好好的。」
秦逸輕咂了咂嘴。
「你能夠活到這第四層,而且在這第四層不動神色,就策劃出了聲勢如此浩大的混殺,狠狠的擺了我一道,說明你的確是有幾分能耐,能夠闖到這裏,也不意外了。」
公祖錄低頭,俯瞰着秦逸,臉色陰冷到了極點:「當初,千秋水讓我在這裏蹲點殺一個剛剛從廷衛層面,晉升至神衛的毛頭小子之時,我還十分吃驚,以為千秋水是腦子被門夾過了,現在看來,千秋水果然有先見之明,不愧是神衛榜上的第一神衛。」
僅僅是千秋水要殺我嗎?
秦逸聳了聳肩膀,若是讓他知曉,千秋水不過是九州教廷現任教皇的鷹爪,正真想殺自己的人,是教皇,只怕他下巴都會直接驚碎一地吧。
這個時候,那被獨孤門一劍挑斷幾根肋骨的錢雨信,已經返回到了公祖錄的身邊,模樣看上前頗為的狼狽。
不得不說,獨孤家族的獨孤九劍,相當的不凡,要知道,現在的錢雨信,加上那尊青銅母鼎,實力無疑是非常之恐怖,然而,獨孤門的最後一劍,還是將他擊敗了。
當然,獨孤門也是憑藉着那最後一劍一往無前,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氣勢,而取勝的,若是缺少了這股氣勢,獨孤門要勝他,還是不太可能。
而獨孤門進入這第四層之後,實力也顯然有不小的提升,以他在第三層時的實力,無論獨孤九劍如何之強,只怕都會敗北。
「可問題是,千秋水要殺我,顯然不容易。」
秦逸淡淡一笑,瞟了公祖錄腳下的錢雨信一眼,一個念頭,在心間悠然而生:
「此人的骷髏,異常至堅硬,連獨孤九劍的最後一劍,都是只勉強挑斷了他的幾根肋骨,若是能將他弄過來,祭煉成一件人形兵器,只怕效果會相當不錯。」
「不容易?哈哈哈!」
聞言,公祖錄卻是仿佛聽到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瘋狂的大笑起來,將高天之上的雲霧,都是笑得涌動不已。
他突然又是止住狂笑,極其不屑的俯視着秦逸:「千秋水要滅殺你,比捏死一隻螞蟻的難度,大不了多少。你覺得,今天你還能從我的手上活出去嗎?」
他這話一出,在場其他的諸人,都是不由得議論起來,公西歌羽對公祖錄最是了解,轉臉對身邊的炎媚娘說道:「公祖錄能夠在神衛榜上,躋身至12位,絕非是泛泛之輩,秦逸就這樣衝出去單挑他,是不是太過莽撞了些?」
一旁的獨孤門與羽成和兩人,也都是將困惑的目光,望向炎媚娘。
他們與這幾人相處了一段時間,而這幾人,卻是總給他們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始終無法看透。
尤其是秦逸,修為只有帝道四境,卻從未見過他施展出真實的實力。
「秦逸能不能將公祖錄殺掉,不好說,但是公祖錄要想將秦逸殺掉,也是不太可能。」
炎媚娘尚未開口,其身邊的炎竹馨,已是嫣然一笑道。
很顯然,她對們炎氏部落祖先的大弟子,頗為的有信心。
瞧得她這神色,公西歌羽三人,臉色卻是越發的困惑了,一時之間,只覺得這幾人簡直就猶如神龍一般,見首不見尾。
而距離他們不遠處的竹纖芯七人,瞧得秦逸此時,居然要單挑那巨靈神一般的公祖錄,也都是一個個都是臉上噙滿了愕然。
只聽得那巨斧大漢,苦笑着嘆道:「這個叫秦逸的青年,勇氣是可嘉,只是,我怎麼感覺他只有帝道四境的修為,這麼點修為,就單挑公祖錄,這不是純粹在找死嗎?」
「的確如此,這場決鬥,雙方實力懸殊太大,這秦逸單挑公祖錄,很明顯基本上沒有取勝的可能。」
一旁那名身穿青袍的中年男子,也是贊同的點頭,臉上噙着濃濃的困惑之色:「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前去找死,若換做是我,我早就溜之大吉了。」
「聽他們的對話,這似乎是他們九州教廷內部的恩怨,是那公祖錄收了別人的指使,在這裏蹲點滅殺那個叫秦逸的青年。」
那名身穿白袍的老者,則是徐徐說道:「而且,你們沒有聽到嗎?這座神魔陵園的第五層,還有一位九州教廷的高手,在等待着秦逸上去,那位九州教廷的高手,比這眼前的公祖錄,顯然是還要厲害,所以,他就算逃離了公祖錄之手,最終也是難逃一死,倒是不如拼死一搏。」
「我也贊成橫豎都是死,倒不如一搏的做法。」
那孿生姊妹中的一人,點頭說道。
「哇,那個秦逸好帥啊,簡直帥得人家的小心臟,都是怦怦直跳呢。」
一道花痴的聲音,卻是在他們之間,突然響起,顯得極為的不和諧。
這發話之人,正是那身穿黃色袍子模樣嬌美水靈的靈兒,她雙手在胸前握成拳頭,那琉璃一般閃耀的水靈眸子,不斷的撲閃着,遠遠的望着前方,那手持長槍的秦逸。
瞧得她這模樣,她身邊的竹纖芯,頓時哭笑不得,抬起一根纖纖玉指,在其的頭頂上「咚」的敲了一記:「靈兒,此情此景,你竟然也能對一名模樣俊逸的青年發花痴,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靈兒回過神來,摸了摸被師尊敲的腦袋,脖子一縮,暗自吐了吐那粉嫩的小舌頭。
竹纖芯不再理會靈兒,將那秀美眸子微微凝起,遠遠望向秦逸,沉吟片刻,說道:「這個秦逸,的確有着讓人無法看透的感覺,應該是有什麼底牌,只是彼此的實力懸殊,似乎太大了些,不論他有怎樣的底牌,今日對他來說,只怕都只是一場悲劇,沒有贏的勝算。」
這幾人的議論之聲,傳入公祖錄的耳中,聽得公祖錄的心中,極為的舒坦,不由得將那碩大的頭顱,下意識的微微仰起,臉龐之上,噙起些許的傲然之色。
「秦逸,那邊幾人的議論之聲,聽到了嗎?他們都說你,今日是前來送死的,我很想知道,此刻的你,有何感想?」
公祖錄將那碩大的頭顱,又是仰起了些許,徐徐的說道:「你是不是突然意識到,之前沒有乘機逃走,是一件何其愚蠢的事?」
之前沒有乘機逃跑,是一件極其愚蠢的事?
秦逸愣在那裏,錯愕的張了張嘴,他沒想到,公祖錄居然會這麼說。
「這個公祖錄,果然是個猴子請來的逗比,用屁股去想都是想的出來,若是自己沒有一定的把握,又怎麼可能站在這裏?」
秦逸暗自一嘆。
而另一邊的炎媚娘幾人,聽得公祖錄的話,也都是怔在那裏,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噗哧!」
夏九幽性子最是直爽,回過神來之後,忍不住手掩小嘴,直接嬌笑出了聲。
秦逸沒有理會公祖錄的話,而是轉過臉來,目光在竹纖芯七人的臉上,遠遠的一掃:「你們也都知曉了,這場浩大的混戰,幕後推手,是我們,當初,就是我們幾人放出風聲,說這座聚靈陣的核心地帶,存在着傳世珍寶的。」
頓了頓,秦逸接着說道:「當然,雖然是我們掀起了這場浩大的混戰,但是你們也看到了,眼前的確是一場莫大的機緣。」
秦逸目光,在那座隱隱透發着金芒的山峰上,徐徐的一掃:「不過,這一次死了這麼多的修煉者,說我心中一點內疚都沒有,也是不可能的,而你們幾人則是從這場浩大的混殺中,堅持到了最後的人,理應獲得你們應該獲得的,所以等將那山峰上存在的尋找到之後,你們幾人,將可獲得五分之一,剩餘的五分之四,將歸我們幾人所有,你們有沒有意見?」
秦逸在陣法上,怎麼說也都是有幾分造詣,要在那山峰上,找到帝液的所在之處,並沒有多少困難。
很顯然,那些帝液,才是這座龐大聚靈陣的支撐點,他只要運用以前在魔跡仙蹤時,施總管教他的陣法知識,輕易就能夠找到那些帝液的所在地。
只是,將那些帝液取走之後,這座龐大的聚靈陣,也是將徹底被毀去,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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