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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從雲看着這個陌生的號碼,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撥打了過去,卻已經顯示空號。
左從雲猜不到這條消息是誰發給自己的,但她明白,是有人想要利用自己對付這個齊天,自己會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
但對於現在的左從雲而言,成為棋子又怎麼樣呢?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齊天的心狠手辣,以及那些要對付齊天的人的心狠手辣,左從雲都是親眼見過的,原本登上火車的那些人,現在死的就剩自己跟老鬼了。
老鬼,也已經半殘。
這時,左從雲一直等待她男友的回信也發了過來,左從雲給自己男友發了個地址之後,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朝裏面的病房走去。
老鬼的罵聲還在繼續。
當左從雲走進病房的那一瞬間,一個鐵盤對着左從雲迎面砸了過來,是老鬼扔過來的。
「滾!草泥馬的廢物!那麼多錢你都看不住!草!你他嗎有什麼用!草!」
老鬼怒罵着,他把這一次當成了他人生當中最大的機遇,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財富擺在那裏啊,他距離一輩子衣食無憂,享受人生只差那麼最後臨門一腳了,可這一切,現在都成了泡影,自己的雙腿更是已經殘廢,以後連老本行也做不了了。
老鬼的呵罵聲傳進左從雲的耳中。
左從雲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老鬼,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鐵盤,朝老鬼走了過去。
「錢呢!把老子的錢給老子找回來!快!草!」老鬼死死蹬着左從雲,眼中充血。
左從雲走到病床前,面無表情的看着老鬼。
「愣着幹什麼!去給老子找錢啊!」老鬼再次怒吼。
看着躺在這裏發火的老鬼,左從雲面無表情,揚起手中的鐵盤,對着老鬼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砰!」
鐵盤重重砸在老鬼的頭上。
「臭表子,你瘋了!敢他嗎動老子!老子」
老鬼罵着。
但回應老鬼的,是左從雲再次將鐵盤揚起,然後又一次砸下,再揚起,再砸下,一次又一次。
「別別打了」
老鬼發出虛弱的聲音。
左從雲這才停下動作,她手中的鐵盤已然變形,上面還沾着一點血跡,是老鬼額頭處留下來的。
左從雲將鐵盤隨手一扔,開口道:「老鬼,關於今天的事,我早就給你提過醒,甚至在我們還沒到聯邦首都的時候,我就給你說過,你不信,今天下午,我也告訴你了,見好就收,是你自己被利益沖昏了頭腦,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的場面,完完全全就是你造成的!你是害死了所有人!是你把到手的錢搞丟的!是你自己廢了自己的兩條腿!」
左從雲說完,將手機丟給老鬼:「自己看看吧。」
左從雲的手機上,顯示的是那個匿名號碼發來的關於齊天的資料。
老鬼接過手機,看着這些信息,都愣了。
要是之前,老鬼肯定不信,但今天發生的這些事,包括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僱傭兵所說的話,都讓老鬼不得不信。
「老鬼,你現在要搞清楚,我們倆之所以沒死,並不是我們倆命大,而是那些人不想殺我們,我現在猜測,這個消息就是今天那個女人發給我的,她們神通廣大,查到我的號碼並不稀奇,他們想利用我倆將那個齊天引出來,明白嗎!」
左從雲把手機拿了回來,語氣加重了不少。
「我我們」老鬼連連搖頭,「我們要躲起來!連他們都那麼害怕這個齊天,我們幹嘛要去冒險?」
「躲起來?人家能隨便查到我們的號碼,難道就查不到我們躲在哪?」左從雲拉過一張凳子,坐在老鬼對面,「就現在的情況來說,我們躲不過去,如果這份資料為真,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個齊天是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人,解決我倆對他來說或許就是一件順便的事,但對於我們而言,九死一生,我們想活下去,必須要做點什麼。」
「那你什麼意思?」老鬼盯着左從雲,「還真要把這個叫齊天的引出來?你沒見那些人今天怎麼說的,只是你說一句那個齊天在附近,他們就有多謹慎!我從那個拿槍的賤人眼中看到了害怕!他們那麼多人都害怕齊天一個,就算我們把齊天引出來,又能怎麼樣?他們如果是齊天的對手,就不需要靠我們了!」
「老鬼,你還算有點腦子。」左從雲瞟了一眼老鬼。
「你說什」
「老鬼。」左從雲直接出聲打斷了老鬼的話,「這裏是聯邦,聯邦有聯邦的法律,齊天就算是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而已,並且還是一個炎夏人,你跟我雖然也是炎夏人,但我們都有在聯邦的常駐證,是被聯邦官方承認的居民,我就不相信,聯邦的法律會允許一個外來人,殘殺他們的居民!明白嗎?還是那句話,如果這個齊天不死,死的就是我們,懂嗎!」
老鬼默不作聲。
左從雲拿起放在桌邊的手術刀,手術刀非常鋒利,可以輕易劃破人的皮膚,老鬼腿上的彈片,就是由這把手術刀取出來的。
左從雲道:「我讓家揚來接我們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到時候只需要告訴他有黑吃黑就行了,至於我跟那個齊天,我倆什麼都沒發生,明白了嗎?」
左從雲沒有去解釋事實的真相,因為她知道沒人會信,所以與其費心費力的解釋,不如直接用一點簡單直接的辦法,反正最終得到的結果是一樣的,那就行了。
隨着一陣敲門聲響起,左從雲站起身來,走出病房前再次看了一眼老鬼:「記住,咱倆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要活就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現在我能帶着你,是因為我認你這個朋友,否則現在的你,只是一個累贅,你要明白,我們這行人出來,現在全都死光了,總要留下除了自己以外的另一個人,來共同承受以前那些骯髒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