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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老豐的回答,喬遠山臉色立馬難看下去,他這一路走來,小心翼翼,對方能準確的找到這裏,顯然,自己是被人給賣了。
而喬遠山這一路逃亡而來,所接觸的人並不多,齊天給的車也被他早早棄了,後面接觸的,都是喬遠山非常信任的人。
這種被信任的人給出賣的感覺,讓喬遠山非常不好受。
喬遠山剛要說些什麼,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汽笛聲。
喬遠山還沒怎麼樣,但老豐臉色突然猛變,因為老豐很清楚這座小縣城是怎麼回事,很少會有汽車過來的。
「老喬,你們跟我來一下。」
老豐交代一聲,隨後快速滑動輪椅向一旁屋內而去。
喬遠山一家跟着老豐進屋,隨後走上三樓。
這裏周圍都是這種自建小房,老豐家裏的房子算是比較高的。
老豐打開一個抽屜,拿出一個老舊望遠鏡朝窗外看了起來。
幾秒後,老豐將望遠鏡拿了下來,面色有些嚴峻的交給喬遠山。
喬遠山拿起來一看,臉色也不好看了,他清楚看到,在前來民房的道路上,有幾輛外地牌照的車。
並且在周圍,還有好幾輛。
喬遠山放下望遠鏡,拉着妻女就要走:「老豐,我們就不給你惹麻煩了,多謝了。」
喬遠山說完,快速朝樓下走去。
這句多謝,是謝老豐沒有賣自己,否則等自己發現有人來的時候,恐怕就是對方破門而入的時候了。
「老喬,你們現在往出跑,能跑哪去?周圍肯定全都被圍住了!跟我走。」
老豐很嫻熟的操控着身下的輪椅,帶着喬遠山一家人下樓。
「去後院。」
老豐招呼一聲,一行人迅速跑到後院去。
在老豐家的後院當中,養着豬和羊。
老豐來到豬圈前,一股難言的騷臭味瞬間襲來,讓喬凌忍不住捂住鼻子。
「老喬,豬圈下面有個地窖,裏面有一些物資夠你們暫時生活着,那些人找不到你們的蹤跡肯定會在這片搜,你們暫時先躲着。」
喬遠山聽到老豐這麼說,也顧不得那熏人的怪味了,連忙小跑進豬圈裏面,才厚厚的一層污穢物下發現了地窖拉環,這很隱蔽,如果不是老豐提前說了,喬遠山根本就注意不到。
掀開地窖,喬遠山一家快速躲了進去。
地窖裏面沒有灰,陰暗潮濕,那些灰都變成黑黑的泥粘在了這裏面老舊的桌椅和凳子上。
上方那難聞的氣味仍舊傳進三人鼻息當中,這無法避免。
在地窖最裏面的架子上,放着一些罐頭。
喬遠山環視四周,剛要說些什麼,頭頂上方突然傳來動靜。
「砰!」
「噹啷。」
前一聲,是這民房院子的木門被人強行踹開的聲音。
後一聲,是木門上鐵鏈相互碰撞的聲音。
「人呢!」
「人在哪呢!」
一道道吼聲從上方響起。
喬凌跟其母親沐菁的神色一下就變得緊張起來。
喬遠山給兩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慢慢走向地窖的樓梯,順着那僅有的縫隙,能看到在豬圈內來回走動的豬,以及一點點外面的情況。
老豐坐着輪椅在豬圈前餵豬,一群人就沖了進來,這些人有男有女,有些甚至還是外國人,膚色都完全不同。
他們一進來就圍住老豐。
老豐眉頭一皺,看向這群人,呵斥道:「你們幹什麼的!誰讓你們進我家的?趕緊出去!再不出去報警了!」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一臉冷笑的看着老豐,出聲道:「姓豐的,別在這給我們裝傻充愣,我們都清楚,喬遠山一家往這邊跑了,他來只能找你,說!人呢?」
老豐搖了搖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說是吧?草!」青年揚起手臂,直接一巴掌抽在老豐的臉上。
「啪!」
那聲音清脆無比。
老豐今年已經快六十歲了,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掌摑,這場面格外難看。
在地窖里的喬遠山清楚的看到這一幕,他忍着心中的怒氣,緊緊捏拳。
「你嗎的,跟老子裝是吧,你不說老子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帶走!」
青年一揮手,兩個壯漢走了上來,直接把老豐從輪椅上架了起來,朝院外拖去。
那青年看了眼輪椅,一腳將輪椅踹翻,嘴裏罵罵咧咧。
「老子讓你嘴硬,我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程度!留二十個人,把這裏搜一遍!」
很快,青年帶着老豐離開。
留下一部分人還是搜索整個民房以及院落。
喬遠山在地窖里都聽見那些人在老豐家裏砸東西的聲音,這種強盜行徑讓喬遠山憤怒,但又無可奈何,現在的他們,猶如喪家犬一般,想要報復,只能等有一天,召集杜系成員。
可這事又談何容易,現在的喬遠山,根本不知道當年那些杜系成員去了哪裏,他也不敢冒險出去露面,只能先脫身躲藏起來,等風頭過去了再另作他法。
那群人搜了老豐家的屋子,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又找遍了整個院落,包括後院裏停着的那輛已經多少年沒人動過的越野車,也被強行打開,里里外外翻了一遍。
足足找了半個多小時。
「沒人。」
「我也沒看到人。」
這群人在豬圈前重新集合。
一人猛然朝豬圈裏看來。
這一眼,和喬遠山看了個對視。
喬遠山心頭一驚,連忙移開目光。
外面這群人看着豬圈,想了想開口道:「或許姓喬的一家人還沒過來。」
「不可能啊,這一路我們都找了。」
「躲藏在鎮子裏了也說不定。」
「對,出去找吧。」
這群人罵罵咧咧的離開,整座院子裏,一片狼藉。
喬遠山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沐菁連忙走了上來,目光當中帶着詢問。
喬遠山嘆了一口氣:「老豐被人帶走了。」
聽到這話,沐菁臉上露出焦急神色:「那怎麼辦?老豐他是因為我們」
喬遠山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走到一旁坐下,也不顧凳子上的泥濘,低着頭,不停的嘆氣。
此刻的喬遠山,心中是極度自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