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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林青笑而不語,金燦爛秒懂,「可香爐怎麼會讓本命境的大佬中毒,難道其中有隱秘?」
看着已經學會思考的金燦爛,林青笑着,難得有耐心的解釋道:「單純的香氣或香灰,自然無毒,可兩者一旦歸於一處,就會成為穿腸的毒藥。」
金燦爛和王小二倒吸口涼氣,前者伸向香爐的手,更是嚇得直接縮了回去,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那老大,你現在是不是能單獨對付命魂境的大佬?」
金燦爛眼睛都不眨的盯着林青,見後者笑而不語,立刻揚起一張笑臉,歡呼雀躍起來。
連王小二都咧嘴笑了起來。
任誰跟着這樣的強者,都會與有榮焉。
打發兩人回去休息後,林青一人坐在房間內,看着灼燒的燭火,幽幽出神。
揚起的嘴角有慶幸,也有幾分欣然。
剛才的一幕看似很快結束,可劍光戟影,每一招都是致命一擊,每一步都是在生死邊緣遊走。
來人比他想像的強大,跟方夫人比都不遑多讓。
即使在命魂境這一境界,也是走得極遠的人物。
如果不是他被那道雷霆驚醒,心中警兆大作,恐怕早在那道無聲的劍光中隕落。
如果不是他早有準備,事先點燃香爐,又當機立斷地踢翻香爐,讓香灰透過空氣散入來人的肌膚內。
令老者不知不自覺中毒。
這場暗夜激戰,勝負難料。
如果不是他仗了兵器之力,碾碎對方的寶劍,這一戰還有的磨。
如果不是他脖間佩戴了一顆蜃珠,精神和意志都遠超同階,恐怕早在對方的精神攻擊中,神情恍惚,露出破綻,戰局顛倒。
掏出脖間的蜃珠,林青起身離開座椅,行至窗前,望着天空中不時閃現的雷霆,嘴角一勾,可終究是他勝了!這一戰,他不僅收穫了一個強大的戰力,收繳了對方的儲物戒指。
還驗證了自己的實力。
依照他現在的武力,單打獨鬥,全力爆發的情況下,不屬於一個普通的命魂境大能。
直到現在,他才終於在這個世界上,有了勉強的自保之力。
只是還不夠!在自己丹生傳承者的身份曝光之時,依舊沒能耐護住自己和在乎人的周全。
船樓二層。
一間紅羅裝點的房間內。
輾轉反側的少女,起身,透過窗外,望着遠處烏雲層中微微發亮的天色。
心中不妙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來人!」
「小姐!」
一個黑衣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房內。
看着眼前人,少女神思恍惚,他跟昨夜派出去的人,都是父親暗中安排給自己的護衛,陪着她一起長大。
是自己手上少有的能拿得出手的實力。
「洛老回來了嗎?」
「並未!」
少女眉頭一皺,「再等上一盞茶的時間,若是還沒回來,你親自去查看一下。」
「是!」
黑衣人詫異地看了少女一眼,儘管心中不認為,那幾人能傷得了洛老,可長期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沒有提出自己的疑問,應聲後,身子直接無聲消失。
轉身,望着天邊不斷滴落的連綿陰雨,少女神色幽幽,探出手指,任由冰涼的雨水順着手指,從指縫間滑落。
忽然,越發婀娜的身子一僵,縮回手指,看着上面不知是何種生物身上濺落的鮮血,回想那個令自己看不透的鬍子大漢,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一炷香的時間後。
一道染血的黑衣身影狼狽地栽落在房間內。
緊身的衣袍炸裂,露出身上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嘴角咳血,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事情辦完了?
洛老呢?」
「究竟是怎麼回事?」
等在窗外的少女,聽着身後傳來的聲音,下意識的一問,鼻間一動,聞着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面色一變,陡然轉身嗎,目視狼狽的黑衣人,瞳孔緊縮,聲音不自覺地都陡然提高几分。
「咳!」
臉上出現少有的痛苦之色,整個面部都仿佛擠在一起,黑衣人滄桑的臉上不斷從冷汗滲出、滴落,不斷的咳血。
並未立刻回答少女的話。
想起自己剛剛潛入那間房,就驀然出現的無聲劍光,眼裏還有未曾褪盡的駭然和驚懼。
那個老傢伙跟自己搭檔這麼多年,沒有誰比他更熟悉那一劍。
正因為此,他才驚悚,遍體生涼。
一個未知的對手才是最可怕的。
他不敢想下去,洛老為何會替對方賣命。
沒有誰比他更懂洛老對小姐的忠心,畢竟小姐是他們看着長大,一直默默的守護她,像尋常人家的父親一樣,給她撐起一片天。
現在,洛老忽然調轉槍頭,對付自己。
要麼,就是對方的來歷甚大,洛老不得不如此做,趁機警告自己。
要麼,就是洛老被對方用一種不為人知的秘法操控。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說明了敵人的不好惹。
「小姐,記得,離那個人遠一點。」
黑衣人感覺眼前一陣模糊,張口想要再多叮囑幾分,最後卻頭一歪,倒在地上。
「汪叔!」
少女驚呼,面色十分難看,招來人手將黑衣人攙扶下去休養,獨自一人站在窗外,望着外界翻卷的烏雲,整張臉藏在陰影當中,讓人看不出表情。
直到,一道雷霆炸響而過。
少女的清冷到極致的聲音,才又響了起來。
「來人,帶新鮮的血池來!」
船樓一層。
走廊盡頭的房間。
臨窗而坐的林青,想起剛才逃掉的那個黑影,嘆息地看了一眼自己雙手,還是操控的不夠熟練。
要多練練!走出房門的金燦爛和王小二看着木板上,多出的一灘血跡,疑惑問道:「老大,難道又有不長眼的過來?
那人難道還不死心?
人呢,你沒留下?」
一連串的問題,聽得林青一愣,大有深意地看了發問的金燦爛一眼,口齒動了動,「剛才那人是來抓你的。」
金燦爛:!!「為何,我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
金燦爛大驚失色,「老大,你一定是在哄騙我,對不對?」
「不是!」
林青板着一張臉,那副表情,實在讓人不敢相信,會說出玩笑話。
「她是為什麼,沒道理啊!」
金燦爛歪頭想了一下。
「她怕我!」
林青眼皮一掀,「你嘴臭,她記得!」
金燦爛喉嚨一噎,心塞到不行,一臉信誓旦旦,「有老大你在,她來多少,就殺多少!」
「下次不會了!」
林青說完,直接扭頭看向天外逐漸變稀薄的烏雲,望着外界越發明亮的天色,緩緩說道:「這天快晴了!」
金燦爛聽得一窘,扭頭朝王小二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節哀!」
王小二走上前,煞有其事地拍了拍金燦爛的肩膀,上前幾步,走到林青身後,同樣望着雲開霧散的天邊,眼裏隱隱有光芒閃動。
只剩下金燦爛還呆立原地,滿心糾結。
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得罪了林青。
連綿數日的大雨,終於停了!朝陽破開雲層的遮掩,將整個天邊照得大亮,雲層仿佛火燒,泛着赤紅色的霞光。
巨大的輪渡,又是一頭巨大的鯨魚,在空中游弋,突破雲層的封鎖,飛向遠方。
接下來的日子很平靜,沒有人再上門打擾,林青除了修煉和研究得到的上古佛宗典籍外,就是研究自己得到的那顆度厄金丹,提升自己的煉丹術。
勢必要在有人完成血殺榜的任務之前,將金丹物盡其用,化為己用,助長自己的煉丹之術。
偶爾也會抽空,強逼着懶散的金燦爛閉關,指點王小二的修行。
日子平淡且愜意。
原本以為很快就會這樣平靜地到達西陲,直到在不久後,船舶司的人找上門,仔細搜查一遍房屋,無有所獲後,離開。
將門關好,金燦爛躡手躡腳地走到林青身邊,朝左右瞅了瞅,跟做賊似的,湊到林青身邊,「老大,你說究竟是哪個採花賊,這麼大膽,敢公然在輪渡上掠奪少女,我聽說,都已經有二十幾個少女失蹤了。」
「船舶司的人原本只是暗中調查,後來數量一多,知道瞞不住了,這才大張旗鼓的搜查。」
「聽說,咱們這裏因為幾天前,那個女人鬧過一場的緣故,船舶司的人知道咱們的不好惹,這才拖到現在。」
一邊消化金燦爛透漏的消息,林青一邊看着跟做賊似的防備四周的金燦爛,臉色一黑,「你想要幹什麼?」
「還是老大了解我!」
金燦爛舔着臉贊一句,又偷偷左右打量的幾眼,在林青等的手癢的時候,才眼珠一轉,嘿嘿笑道:「老大,我倒是有個好主意,能捉住那背後綁架少女的真兇,就是不知道有一個小小的條件,需要你答應。」
「先說說看!」
林青重新將手放回寬袖當中。
「老大,你看,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失蹤的都是正當妙齡的少女,如果,咱們這裏正好有一個符合的對象,有老大隱在暗中,能把人引出來後,再出手把他拿下,不僅能造福輪渡上的可憐少女,還能博得船舶司的好感,賺上一筆賞金,豈不是皆大歡喜!」
偏頭看了一眼興奮得一臉冒光的金燦爛,結合他方才鬼鬼祟祟,生怕人發現的模樣,又環視了一眼不在這裏的王小二,林青轉念一想,就明白這小子現在打的是什麼注意。
果然,每次只要這幅樣子,他就知道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