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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東秋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和他父親羅明江曾經有過一段對話,事實上,羅明江是反對兒子在自己的轄區搞工程的。
搞得好了,人家說你依靠權力牟利,而如果搞得不好,那麼就成了利用權力賺了錢,還都是一些豆腐渣工程,可是羅明江也明白,羅東秋雖然在中南省很混得開,但是出了中南省到底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恐怕連羅東秋自己都沒有這樣的自信,這才是這麼多年為什麼羅東秋不到省外做生意的原因。
話說回來,羅明江反對的不那麼激烈,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大家都在這麼搞,扒拉一下哪個省,哪個省領導的孩子不是都在做生意嘛,吃相好點的換着來,也就是你的孩子到我這裏來做生意,我的孩子到你那裏做買賣,大家心照不宣關照一下,這和以前的相互安置對方的孩子是一個道理。
相比較而言,羅東秋這樣的人就是屬於吃相不好的了,在自己老爺子眼皮子底下搶食吃,這就是沒種的表現。
別看羅明江提拔了司南下,但是羅明江對司南下的評價並不好,遠遠不如對蔣文山的評價好,這是肯定的,蔣文山鞍前馬後幾十年了,司南下為羅家做過什麼?
最不讓羅明江看好的是,司南下原本是安如山調到湖州公司來的,可以說司南下出任董事長也是安如山定下的路子,但是現在司南下好像和自己走的安如山還近,這就不能不說明問題了,司南下這是撇開了安如山嗎?
「司南下?他有這個膽子?不大可能吧,這事交給我了,我再去和這幾個老傢伙說道說道,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咱們也只能是用我們自己的手段了」。蔣海洋說道。
「你先不要胡來,這事我看還是給司南下施加壓力比較好,不然的話,我們到時候不好收場,再說了,你以為湖州現在還是你們家的天下啊」。羅東秋沒好氣的說道。
「呵呵,我知道,我只是和這幾位大爺好好聊聊」。蔣海洋笑着又下了樓,看到樓下這幾個老頭像是鄉巴佬似得摸摸這裏,看看那裏,蔣海洋心裏的底氣更足了。
按照這幾個老頭的提法,門面房的數量大概一半的數量都要交給這些人管理收益,商業開發最值錢的就是門面房,這些老傢伙張口就是獅子大開口,不是瘋了吧。
「哎呦,幾位大爺,久等了,我又和老闆溝通了一下,你們的條件實在是太高了,我們不可能答應」。
「不答應好吧啊,走吧,哥幾個,我們在這裏坐的時間也不短了,走吧,廠子裏下棋去」。何大奎第一個站起來要往外走。
「哎哎哎,大爺們,你們走了接下來的事怎麼談啊,雖然,我們沒有同意你們的方案,但是,我們也提了一個方案,你們看看如何?」蔣海洋笑道。
「什麼方案?」何大奎看着蔣海洋問道,這小子他認識,是蔣文山的兒子,一肚子壞水,就差頭頂上流血,腳底板流膿了。
「幾位大爺,說到底,這年頭,不都是為了錢嗎,你們幾位蹦躂這麼歡,說到底也是為了錢吧,當然了,你們可以說不是為你們個人,是為了紡織廠的大傢伙,大爺們,雷鋒都死了幾十年了,你們犯得着嗎?」蔣海洋看着這幾個老傢伙,一臉的鄙夷。
幾位老頭,包括何大奎,都是大眼瞪小眼,要是自己的身子骨還行的話,鐵定會把這個傢伙揍一頓,但是年紀大了,火氣也就小了不少,也明白,這小子這麼說肯定還得有下文。
「你們五個人,既然是你們五個來找我們談判,我也相信你們在紡織廠那是有威信的,所以,我今天說的話,出了這門,就當我沒說過,你們也沒聽過,二十萬,只要你們能說服紡織廠的人,同意我們的方案,你們每個人二十萬,這個數不少了吧」。蔣海洋站起來,伸出兩個手指,很像是照相時的剪刀手,代表成功了。
可是何大奎看了看那四個人,他們也在看着何大奎,雖然何大奎是最後一任紡織廠的廠長,但是在紡織廠的威望那是無人可以替代的,別看蔣海洋這招分化策略好像很好似得,但是如果何大奎沒點頭,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
在出價之前一定要弄清對手想要什麼和他的實力,但是蔣海洋恰恰沒有搞清楚這一點,何大奎之所以在湖州帶着一個破產的紡織廠堅持了十幾年,那是因為何大奎從來沒有給自己謀過一分錢的利,這才是工人們相信他的原因。
他要的就是為紡織廠的工人們謀福利,說到底,其實也就是為了那些人爭取一點養老的錢,那些人離開工作崗位十幾年了,但是沒有正經八百的福利待遇,沒有養老保險,沒有醫療保險,這些保險誰離得了?
至於他的實力,蔣海洋本以為收買這幾個人就可以控制紡織廠拆遷的局面了,其實那是做夢,最簡單的一點,搞定何大奎就可以了,不用這麼複雜,這下倒好,其他幾個人肯定回去會說這事的,何大奎就是想接受也是不可能了,因為這事已經有人知道了。
所以說,蔣海洋有時候腦子很靈光,但是在有些事上,還真是有點白痴。
「蔣總,我們提出的條件是給紡織廠的工人應有的福利,解決他們的後顧之憂,現在市里沒錢,但是開發商有錢啊,可以替市里解決這件事,你給我們的錢,的確是不少,但是離我們的要求太遠了,如果你們真的想給我們錢,讓我們同意這個項目順利開工,那好,每人四千萬,我們閉嘴,我擔保其他人也會閉嘴」。何大奎笑眯眯的說道。
「四千萬,何老頭,你瘋了吧,我們能賺幾個錢,你要兩個億,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我們是開發商,不是湖州公司,我們不欠你們什麼,既然這麼,看來是談不成了?」蔣海洋惱羞成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