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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帶着文若蘭在高科技養殖中心呆的時間不短,基本都弄清了養殖中心的情況,回來的路上,文若蘭也不說臭了,反正車裏到處都是非常噁心的蒼蠅,車裏到處瀰漫着一股臭味,衣服上也有,所以隨着離養殖中心越來越遠,空氣倒是越來越清新了。
文若蘭沒再回區公司理事會,直接回家了,而丁長生一個人,回家也沒意思,所以又回到了理事會,這個時候區公司的人員基本都下班了,但是辦公室依然亮着燈,丁長生還以為是值班人員的,但是自己剛剛經過辦公室門口,辦公室虛掩着的門就打開了,梅三弄探頭出來一看是丁長生回來了,趕緊跟了過來。
「理事長,您回來了,陳總打了三個電話問你是不是回來了,好像是有什麼事,你要不要見他,他還在辦公室等您」。梅三弄急忙匯報道。
「哦,還沒走呢,那行吧,老梅,你給我弄點水喝,渴死了,對了,給老陳打個電話,就說我在辦公室等他呢」。丁長生擺擺手,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將身上的衣服都脫掉,扔進了洗手間,又在洗手間裏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這才覺得身上舒服了點,這個時候茶已經過來了。
「丁理事長,你這屋裏什麼味啊?」陳敬山進門就抽抽着鼻子,問道。
「咳,還能有什麼味啊,雞屎味唄,我剛剛從養殖中心回來,本來是想明天找你呢,哪知道你還在等我,我想,你想的事可能和我想的事有關係,所以,咱就現在談吧」。丁長生指了指沙發,坐下後,梅三弄正好燒好了水,給丁長生和陳敬山都泡了一杯茶,然後就出去了。
「丁理事長,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養殖中心的事,這事怎麼做下去是個麻煩事,市公司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想你剛來區公司,可能有些情況不是很了解,區公司人在養殖中心投資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一點,但是不太多,陳總清楚這事?」
「我也是知道一些,但是據我所知,人數不在少數,資金額不少,而且很多領導不但是把自己的錢借給了那些養殖戶,還吸收了一些親戚的錢也投了進去,這就等於是在放高利貸了,這些養殖戶不去銀行貸款,但是對這些民間借貸倒是非常熱衷,一旦養殖中心拆除的消息放出去,我擔心會出大亂子,我們要未雨綢繆啊」。陳敬山擔心的說道,但是同時也把這裏面的風險都給丁長生說了。
風險共擔,或者是推掉自己的風險,這是為領導者最基本的策略,但是很明顯,陳敬山是負責行政,一旦出事,他的責任是推不掉的,所以既然推不掉,那麼把自身的風險分出去一部分就成了必然。
丁長生的臉色愈發的凝重,他想到了那些借錢或者是入股給養殖中心的事,但是沒想到有領導居然吸收資金放高利貸,這就不僅僅涉及到領導的問題了,一旦這個資金還不上,那麼涉及到的面將是非常廣的,到時候會真的出問題。
「還有這事?不過,這些事唐董知道嗎?」丁長生問道。
「唐董不知道這些事,也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唐董才急於做出要拆除的決定,而這麼一來,出了問題,不是正中了某些人的計嗎?」陳敬山非常無奈地,但是卻又暗示性非常強地說道。
中了某些人的計,這個某些人是哪些人?
陳敬山不說,丁長生自然也明白,無非就是成千鶴之流唄,但是丁長生又豈能聽陳敬山這麼一面之詞呢?
「陳總,我看你在會議上表明了要支持市公司董事會的決定,我還以為你在會前已經和唐董溝通好了呢,現在看來,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唐董力主要拆掉這個養殖中心?」
丁長生這一句話非常狠,這一句話狠狠諷刺了陳敬山和唐炳坤的關係,雖然你是唐炳坤的人,但是好像唐炳坤並沒有拿你當回事,作為一個心腹,如果在一個決定前不知道領導的決策到底是什麼,那麼這樣的心腹是有多大的分量呢?
這話不但是諷刺了陳敬山,更讓陳敬山對唐炳坤開始不滿,因為丁長生說的一點都不錯,丁長生不是你的人,你可以不說,但是我是你的人吧,做這麼重要的決定,居然需要下屬靠猜來決定自己的立場,這還是心腹嗎?
「唉,領導的事,我們這些人哪知道呢,只是,丁理事長,無論領導事什麼意思,但是受到損失的卻是白山區公司啊,這每年的利稅就不說了,這補償金從哪裏來?我對區公司的財務那是一清二楚,現在區公司財務賬上連一千萬都不到,可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做補償金的」。
「賬上還有一千萬呢?不錯了,我去新湖時,新湖欠了一個多億的帳,估計到現在都沒還清呢,這錢呢,還得向市公司爭取,你得多向唐董爭取,畢竟這個決定是市公司下的嘛,對吧,市公司不能不負責啊」。丁長生和稀泥道。
但是他卻在想,區公司問題可能會出在高利貸上,在還清錢之前,那些養殖戶可不能跑了,可是控制這些人就需要安保人員,可是現在的白山分部依然是群龍無首。
陳敬山到丁長生這裏來主要就是說困難,但是丁長生主要說的就是克服困難,兩人說根本說不到一個道上去,所以基本都是自說自話,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丁長生卻在謀劃着如何借這個改變區公司的情況。
送走陳敬山,丁長生開車出了門,在市公司董事會家屬院大門口的小賣店裏買了點水果,將車停在大門口的路邊上,就提着這些水果進了市公司董事會家屬院。
唐炳坤沒想到丁長生會這麼晚了還來家裏,一見他手裏提的東西就笑了,開玩笑道:「長生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說你大半夜的提着這些東西上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送了什麼呢,黑乎乎的,這說出去我多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