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肆意人生 3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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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華也是一樣鐵青着臉站在辦公室窗前，看着窗外的風景，這樣子已經有十分鐘了，丁長生因為這幾天心不在工作上，所以看到仲華如此摸樣，也不敢去觸那個霉頭，於是安靜的站在仲華辦公桌邊，等待着老闆的甦醒。

    「想不到他們如此敢幹，原本我想如果獨山廠的位置空出來，讓你頂上去，可是這裏面的水太深了，你也不是變形金剛，出了孫國強這樣的事，我倒不放心將你推上去了，長生，你什麼意思？」

    「我全聽領導安排，不過呢，我也想出去鍛煉一下，這樣才能跟上領導的腳步嘛」。丁長生當助理這些日子，已然學會了聽話聽音，要是仲華不想讓他去了，那根本就沒有必要將這件事再提出來徵求他丁長生的意見，可見此時的仲華不過是稍有點猶豫，猶豫的原因是孫國強的死，由此可見仲華對丁長生還是負責任的，所以才有此一問。

    既然領導只是有點猶豫，那麼反倒不如自己提出來，因為他知道現在仲華並不想聽像別的助理那樣嘴上說不願走，其實心裏恨不得罵領導祖宗八輩，誰讓你不讓我下去鍛煉一下了。

    所以丁長生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說自己想去，這樣的結果就是仲華感覺到很輕鬆，沒有了那種致人於險地的內疚。

    「怎麼，這麼想下去？」

    「也不是，主要是感覺從領導身上學到的東西沒辦法實戰，這才想找個地方試試，呵呵，領導，我可不是想離開你單幹啊」。丁長生這個玩笑開得恰到好處，也就是仲華時不時和丁長生開個玩笑，換了其他領導，這樣的事最好不要做，因為領導可以和你開玩笑，但是你不能和領導之間不拿自己當外人。

    粗大的雪茄被剪刀一下子斬斷了頭，鄭斷剛將雪茄叼在嘴上，用防風打火機猛烈的燒着，隨着幾口濃密的煙霧從他嘴裏噴出來，他舒服的倚在大班椅上，這是這兩天最舒心的時刻了，他不得不佩服老爺子的狠辣，這才多大功夫，就能做出壯士斷腕的決定，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老爺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孫國強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自殺，無他殺跡象，這就像是蓋棺定論了一樣，這讓楊大志頂着很大的壓力，仿佛一切都要有結果了，看見了光明，但是沒有想到在光明與黑暗之間有一道堅固的玻璃幕牆，仿佛是觸手可及，卻又那樣遙不可及。

    孫國強死亡的三天後，縣公司常委會上，楊大志臉色陰沉，相反，鄭明堂倒是沒有什麼表情，這和前幾天聽到孫國強被處理時的情境完全不一樣，仲華雖然猜到這裏面有問題，可是人命關天，沒有確切的證據，誰也不敢胡說八道，當然，猜測還是允許的。

    「這次會議室是臨時召開的，內容只有一個，那就是關於孫國強的問題，我不否認，孫國強當初擔任獨山廠的廠長是我舉薦的，但是我沒有想到這位同志這麼快就變質了，他不但是辜負了我的信任，也辜負了集團的信任」鄭明堂侃侃而談，而且話裏有話，什麼叫辜負了你的信任也辜負了集團的信任，你是理事長，可是你就是集團嗎？各個常委心懷鬼胎，雖然默不作聲，可是心裏卻是嗤之以鼻。

    「在孫國強的問題上，我是有責任的，識人不明，所以該我承擔的責任，我一點不會推脫，可是還有件事，那就是紀律檢查的工作在這個事件上出現的重大失誤，孫國強已經被處理了，可是竟然發生了死人的事件，楊大志同志，你能給大家解釋一下嗎，為什麼那麼幾個人看着孫國強，還會發生這樣的事，孫國強自殺，這說明說明什麼問題，這說明這裏面確實是有問題，那麼孫國強自殺是為了保護誰？我的楊董，孫國強死了不要緊，可是這條線也就斷了，隱藏在我們領導隊伍里的蛀蟲卻心安理得了」。鄭明堂說的痛心無比，如果不是在場的很多人都隱隱猜到這裏面的事情，從他的這番演說絕對可以認為他是一個公正廉潔的人。

    楊大志此刻真是辯無可辯，鄭明堂掌握了主動性，同時也讓大家看到了獨山廠這個地方的確不是什麼好地方，賈成亮爆炸案還沒有平息，廠長又離奇自殺，一句話，此地兇險啊。

    「雖然發生了孫國強這樣的事情，但是我們的工作還得做，下面大家說一說關於獨山廠長的人選問題，各位暢所欲言吧」。鄭明堂打開杯子蓋，喝了一口茶，又悠閒地將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要是另外一個地方，估計公司副理事長於方全也會爭一爭，可是從目前來看，鄭明堂似乎將獨山廠劃成他自己的勢力範圍了，說是讓大家推薦一下人選，可是連他自己的人說弄死就弄死，誰還敢拿自己的親信開玩笑，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些常委要是舉薦了自己的人，被舉薦的人說不定反過來會罵你祖宗八輩，升職是要緊，可是與小命比起來，還是小命比較要緊些。

    「怎麼，都不說？仲華，你有沒有好的人選？」鄭明堂隨意的問道，他準備問一下仲華，再問一下於全方，然後就拋出自己的人選，可是他片刻之後就後悔說了這句話，因為仲華確實提出了人選。

    「鄭董讓我說，我就說一個，我來海陽公司時間不長，所以對很多領導不熟悉，所謂舉賢不避親，我覺得可以讓我的助理丁長生試一試」。仲華的話剛落，會議室里嗡嗡一片。

    「仲總經理，小丁太年輕了，我看是不是再磨練幾年再說啊」。人事部長周傳生率先說道，他是和鄭明堂穿一條褲子的，所以很多話鄭明堂可能不好說，但是涉及到人事問題，人事部長是很有發言權的。

    「周部長，我也就是舉薦一個人而已，這可是鄭董讓我舉薦的」。仲華一句話將周傳生噎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