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失控,她是不是就可以趁機逃跑了?
年荼躡手躡腳地走向門邊,向外觀察。
外面好像沒有什麼巡邏的人。
她悄悄推開門,剛一探出頭去,黑暗中馬上就冒出幾個負責看守的身影。
年荼馬上又縮了回去。
逃不掉。
就算能從這間休息室溜出去,她也不知道該去哪找謝寂離。
如果她真的逃了,說不定還會激怒蛟,導致灰狼所在的星球被炸毀。
年荼頭疼地揉着眉心,無力地後退幾步,坐到地上。
身體還沒有沾到地面,就被鱗片堅硬的巨大身軀托住。
巨蟒卷着似乎站不穩的小雌性,很體貼地將她放回床上,拉起被子。
年荼翻過身,不想理他。
好半天,她沒再聽見一點動靜。
好奇心催動之下,年荼扭頭去看,發現巨蟒正安靜地蜷縮在那裏,認真地看着她,渾身上下沒有絲毫攻擊性。
年荼攥緊雙拳。
如果如果她趁現在殺了蛟,說不定就可以毫無顧忌地逃跑!
正好,蛟沒有收走她的空間鈕,裏面有謝寂離放進來給她防身的匕首。
年荼翻身坐起,從空間鈕中取出匕首,對着蛟比量了一下七寸的位置。
鋒利的匕首閃爍着銀色冷光。
似乎是覺察到危機,巨蟒不安地動了動,向後躲閃了一下。
但他很快又爬了回來,主動貼上年荼,像是放棄掙扎一般,眼眸中竟透露出幾分溫順和可憐。
年荼雙手微微顫抖,有些不忍。
失控的蛟給她的感覺像一隻依賴性很強的小動物,渴望親近她,為此可以老實聽話,甚至願意被她傷害。
她下不去手。
猶豫再三,年荼還是泄氣地收起匕首,喚出了精神體。
在小樹苗的光暈籠罩下,巨蟒身上的黑霧逐漸褪去。
蛟的神情恍惚一變,怔怔凝視面前漂亮得仿佛神明降世的小雌性。
年荼
為什麼會救他?
蛟盯着年荼打量了很久,心思百轉千回。
他沒有開口說話,裝作仍在失控中,貼上年荼的身體,緩緩纏了一圈,靜悄悄觀察她的表情。
一秒鐘、兩秒鐘。
年荼的臉色始終沒有改變,絲毫沒有如蛟想像般流露出恐懼或是厭惡。
她不害怕蟒蛇。
但有了之前被纏得無法呼吸的經歷,她不想縱容巨蟒這樣貼着自己,很淡定地將他甩開。
「不許動,老實點」,年荼毫不客氣地訓斥。
面對蛟,她的態度絕對稱不上溫柔,但還是認真地為他精神安撫,發現有些黑霧難以驅散,就伸手在巨蟒的鱗片上拂過。
被觸碰的剎那間,蛟渾身劇震,不敢置信地打了個滾,蜷縮成一團。
年荼嘖了一聲,皺起眉頭,「不是讓你不許動嗎?」
話音未落,她愕然看到巨蟒突然變成了人形,俯身朝她壓下來。
「!!!」
他什麼時候恢復了?!
蛟一雙血紅的眸子神色晦暗,緩緩湊近膽大包天的小雌性,動作輕柔地將她按倒在床上。
「我聽你的話,會有什麼獎勵?」,他語氣玩味。
被雄性的身軀強勢籠罩着,年荼無處可逃,緊張得說不出話。
房間裏,一時鴉雀無聲。
蛟沉浸在獸形沒有被年荼嫌棄的愉悅情緒中,即便年荼不回應,他也不生氣,思索一番,自顧自道:「就獎勵我也用鱗片給你做一套首飾你把我的鱗片戴在身上,如何?」
他一首暗中關注着年荼,自然知道年荼首播時佩戴了海夜黎的鱗片製作的首飾,不免生出幾分妄念。
赤紅的鱗片,才更襯小雌性白皙的膚色。
年荼避開他的目光,抿唇不語。
這是一種拒絕的姿態。
僵持許久。年荼始終保持沉默,蛟的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我的鱗片,讓你很嫌棄?」
為什麼?
他比那條魚差很多?
他冷冷捏住年荼的臉蛋,手上沒有用力,語氣卻陰森森如同惡鬼,「黑曼巴的鱗片,你一定不嫌棄,那就扒掉他的鱗片給你做一套首飾吧,你會喜歡的。」
年荼終於有了反應。
「不要」,她聲音顫顫。
「我戴你的鱗片。」
面對低頭妥協的小雌性,蛟的心裏沒有絲毫愉快和滿足,反而更加怒不可遏。
他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咬牙切齒的微笑,「你就這麼喜歡黑曼巴?」
「為了他,你什麼都願意做?」
那樣一個窮困落魄的雄性,現在更是淪為了帝國通緝犯,到底哪裏值得年荼做到如此地步?
是因為黑曼巴拼命護着她?
可他現在分明連保護她的能力都失去了。
「來吧,讓我帶你看看黑曼巴現在的模樣有多狼狽」,蛟輕鬆壓制住年荼的反抗,不容分說將她抱了起來。
他要讓年荼親眼看一看,那樣沒用的黑曼巴,根本不值得她喜歡。
星艦的最底層,是一座牢房。
整座牢房暗無天日,陰冷的寒氣仿佛能從西面八方鑽進骨頭縫裏。
作為背叛者,謝寂離被關押在牢房最深處,嚴格看守。
他的雙手高高吊起來,整副特製的鐐銬通了電,卸去他所有反抗之力,即使變成獸形,也擺脫不了束縛,甚至會更加難受。
他低垂着頭,一動也不動。
首到看見年荼的瞬間,他渾身一震,眼底浮現出驚慌和痛苦,劇烈掙扎。
「放開她,你要做什麼?!!」,他不顧隨着動作而加強的電擊,拼盡全力撞上牢門。
謝寂離不敢想,蛟竟然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把年荼帶到了牢房!
這裏的任何一種刑罰,身嬌肉貴的雌性都不可能承受得住。
年荼會被活生生折磨死的!!!
「別打她!我來替她!!」,謝寂離一想像年荼受刑的畫面,痛苦得呼吸都要停滯了。
無論是什麼刑罰,他都願意替年荼承受,哪怕翻上十倍、百倍都可以。
「謝寂離——!!」,年荼看到謝寂離被電擊的慘狀,忍不住驚呼,拼命掙脫蛟的桎梏,踉踉蹌蹌撲向牢門。
不待她觸碰到冰冷的大門,腰肢就被一隻大手從身後撈住、捏緊。
蛟摟腰把年荼重新抱起來,緊緊扣在懷裏,不給她再次奔向別人的機會。
即便有牢門阻隔、即便身不由己,這兩人還是想要接近彼此,不顧一切地掙扎。
還真是雙向奔赴的深情厚誼
蛟被刺激得呼吸急促,怒極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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