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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翠萍,帶這麼一批公安過來是什麼意思?
張維心中一慌,難不成自己幫助司馬家族做的事,被發現了?但這不大可能啊,他當時要求酒店關閉了所有監控的,並且將司馬家族那些手下全部隱藏在了工地上,哪能那麼容易找到證據?
張維給自己壯膽,站直了身子,將一隻手插入西褲的口袋,看着漸行漸近的古翠萍,面帶微笑:「古書記,這麼匆匆趕來,有什麼事啊?你身後這些同志,有何要事啊?」
古翠萍一如既往的神情凜然,道:「寧甘省公安廳、銀州市公安局的幹警,需要張指揮長去配合他們進行調查。」
「調查什麼?」張維自然不想去,「我們指揮部有什麼事,恐怕沒什麼義務配合這邊的公安進行調查吧?」
「張指揮長,您好。」銀州市公安局副局長謝益平朝前走了一步,「我是銀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長謝益平,不好意思啊,在我們市區的『友誼飯店』發生了一起謀殺案,需要您協助調查。」「謀殺案?跟我有什麼關係?」張維維持着鎮定,道,「我是來援寧的,但偵破案件不算我的職責範圍啊,恐怕我幫不上什麼忙吧?」
謝益平也是一笑道:「您不需要幫忙,您只要接受調查就可以了。」張維一聽,神情立刻就變了,「謝局長,我是援寧指揮長,你說這種話,是不是對江中援寧工作的否定?」謝益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向了古翠萍。
古翠萍神情鄭重地道:「張指揮長,這個事情寧甘高層已經和我們江中高層溝通過了,兩邊高層都已經同意了。」張維神情一滯,但還是困獸猶鬥般大聲質問:「我倒是想知道,寧甘這邊是哪位高層領導?江中那邊又是哪位高層領導?」
古翠萍脫口而出:「寧甘這邊是姜書記同意的,江中那邊是熊書記同意的,你是否需要確認一下?」張維一下子臉色就發灰了。兩省的主要領導都同意他去協助調查,這意味着什麼?難道,兩省的領導都如此不信任他?還是古翠萍故意給他下的套子?
張維不能確認,但這一切都跟司馬家族有關係,張維說:「我想打個電話。」古翠萍轉向謝益平:「謝局長,讓張指揮長打個電話吧?」謝益平點頭道:「我們不急於一時,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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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維立刻掏出電話,撥通了司馬越的電話,電話倒是很快就通了,張維立刻就匯報:「司馬部長,我可是盡心盡責在援寧。可就在剛剛,寧甘省、銀州市公安上的人,竟然要我去協助他們調查一起謀殺案!這讓人難以接受啊……」
「張指揮長……」司馬越的聲音傳過來,「你先別激動。剛剛熊書記給我打了電話,確實有這麼一個事情。你得去配合。本來我正要給你打電話,你現在打過來也正好。去吧,積極配合。」「不是……」張維道,「這可是跟您家……」張維不得不提醒司馬越,這一切都是跟司馬家族有關係,要是他**進去,司馬家族的事情也可能會暴露。然而,司馬越卻乾脆地道:「多說無益。你先去了再說。其他事情,我們會溝通的。」
說着,司馬越那邊直接掛斷了。張維心頭一陣焦慮,但是司馬越說「其他事情,我們會溝通」,這句話多少還是給了張維一點希望。他看着張益平道:「好,我配合你們去調查。」謝益平道:「那就請吧。」
到了這天晚上,銀州機場迫降事故受傷的9名乘客得到了很好的治療,全部脫離生命危險;其他銀州本地乘客,都安排專車送回了家,幫外地乘客免費購買了火車票,有些膽子大的還敢坐飛機的就買了機票,也都安排好了。相關保險賠償也都已經及時安排上了。處理得非常迅速、及時,乘客們雖然受到了驚嚇,但同時也感受到了別樣的溫度,也得到了家屬們的認可,沒有增加負面情緒,更沒有激起社會的仇恨。
晚上,陳青山在自己的賓館房間,和向不梓、蕭崢、盛行碰頭,古翠萍沒一會兒也進來了,並通報了公安將張維帶走的情況。陳青山聽後道:「哎,真沒想到,張維同志竟然會參與到這樣違法亂紀的事情中。我們寧甘其實最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事實上大家都沒有想到,這次的飛機迫降事件,竟然和張維有關係!可是,當公安順藤摸瓜調查之後,卻發現問題的線索都導向了張維。
首先,當他們調查那家「友誼賓館」的時候,就發現在案發前後兩個小時之內,酒店監控都是被關停的,很顯然這是人為的,就是為了隱藏作案人。能掌控酒店監控的,自然只有酒店內部相關人員。於是,公安就對當晚酒店所有當班人員進行了調查,特別是可以接觸監控的人員,大家都說不知道。公安就找到了友誼酒店老闆丁雷,這老闆找藉口說,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是酒店監控安裝時間長了,臨時性壞掉了。老闆丁雷以為這樣就可以矇混過關了。
可這些公安也是經驗老練的老江湖,就質問,你這個酒店案發之前,監控是好的;案發之後,監控也是好的,但就是在案發的這段時間內監控間歇性無效了?這也未免太巧了吧?這種巧合說得過去嗎?老闆丁雷還是厚着臉面,嬉皮笑臉地道:「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巧啊,不是有句話嘛,無巧不成書嘛,這個我也沒有辦法啊。」
公安就把他酒店裏當天上班的職工隔離調查,他們對這些職工說:「你們要搞清楚一點。這次是殺人案,不破案警方是不會罷休的!其次,你們職工本來是按照領導的命令辦事,跟這個案件沒有任何關係,但要是你們替老闆隱瞞,那就是同犯,這個問題的性質就發生了變化,坐牢是免不了的!這裏面的區別,你們想清楚!」
很快,有個年輕的男員工有些扛不住了:「真的這麼嚴重嗎?我過兩天就要結婚了。」公安抓住了這個突破口,道:「當然有這麼嚴重。要是你只是按照領導的命令,將監控關閉,你只是履行了酒店崗位職責,我們不會追究。我們要抓的是背後製造殺人案的殺人犯。但要是你一直隱瞞,一經其他人先說出來,那麼你就失去了這個機會。等到案情查明,協助你們老闆作案的,都有可能判刑。你好好想一想。」
有這個可能性,但是公安也進行了添油加醋。
這個年輕員工,是銀州本地人,確實馬上要結婚了。況且這個酒店老闆丁雷,平常對他們也是談不上好,頤指氣使,心情不好就罵人。只有在對待領導的時候,才會像舔狗一般。這個員工本就打算結婚之後另外找地方打工,當然不可能為了這個老闆去坐牢!年紀輕,學歷低,沒有什麼法律知識,被公安一嚇唬,就崩了,說:「這跟我沒關係啊,我只是聽老闆的。」
「那你把你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公安保證道,「只要你沒有參與真正的犯罪,我們可以保證你沒事。」
這個年輕員工就把老闆讓他在那個時間段,將監控關閉的事給說了。一個員工突破了,其他的員工就更好突破了。
有了這幾個員工作證,對老闆丁雷的詢問就變得簡單了。公安對他說,要是你只是幫助別人,並不知道別人的真正動機,和你知道別人的犯罪動機並幫了人家,區別非常大。這起謀殺案,要是找不到其他的作案人,這個哈尼東.吾買爾又是死在你的賓館,監控又是你吩咐人家關的,找不到其他人,就只能認定是你。這個結果,你能承擔得起嗎?
要是被認定為謀殺,非但這個酒店得關門,他還必須經歷牢獄之災。雖然張維承諾給他好處,疆土的那個人也承諾讓他去那裏發展,但是丁雷太知道,政府的這些人太善於開空頭支票了!一旦有事,他們才不會管他。經商這麼多年,這一點他還是清楚的。
況且要是沒有了自由,錢財還有什麼用?丁雷肯定是不願意替那些殺人犯頂罪的。丁雷只好交代,自己其實是接到了張維的電話,讓他安排一個房間,然後把監控關上幾個小時。他和張維認識很久了,張維也確實關心過他的生意,所以不好拒絕,只能按照他說的辦。可是誰知道,發生了命案,這些他是真的不知道!
公安又調取了丁雷和張維的手機通話,時間確實能對得上!於是,省公安廳、市公安局出動來找張維協助調查!
古翠萍道:「陳省長,我們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領導意見都非常一致、態度也非常堅決。在援寧工作中,要是出現違法亂紀的行為,一經發現,立刻查處,絕不姑息!」
向不梓道:「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張維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背後是否還有其他的主使者?這一點非常重要!」大家也都點頭,只要把這個事情調查清楚,才能給公眾一個交代。
這時候,向不梓的電話響起,是副局長謝益平打來的:「向局長,我們在張維的辦公室里,搜到了一台秘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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