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匠殿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看向凌仙,有幾分愣神。
放眼大殿,唯有一人是生面孔,那便是凌仙,也就是,他便是神匠殿之主口中的新朋友。
但,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凌仙太年輕了,容貌可以騙人,氣血也不能代表什麼,但骨齡卻做不了假。
在場的器道大宗師,皆是第九境大能,對於他們來,看出凌仙的骨齡並非難事。
因此,他們才會在之前無視凌仙,才會在此刻陷入沉默。
「正如你們所想,他,便是我要介紹給你們的新朋友。」
見眾人怔怔出神,神匠殿之主淡淡一笑,很滿意他們的表情。
「殿主,你是錯了,還是逗我們玩?」黑衣老人驚疑不定,其餘人也都是如此。
「既不是錯,也不是逗你們玩。」
「這位友名為凌仙,是貨真價實的器道大宗師。」
「也許你們覺得難以置信,但,這就是事實,誰也無法否認。」
神匠殿之主斂去笑容,話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這讓在場眾人一呆,終於意識到,神匠殿之主不是在開玩笑。
一時間,大殿再次寂靜下來,所有人都百感交集,複雜難明。
震驚、羨慕、挫敗等等情緒縈繞在心間,讓眾人的表情變幻不定,頗為精彩。
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對於這些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來,兩百年或許只是閉一次關的時間。
然而,凌仙卻以不到兩百歲之齡,成為了器道大宗師,這實在是驚世駭俗。
「果然很精彩。」
望着眾人複雜的表情,寧風雨嘿嘿一笑,頗為滿意。
他已經被凌仙打擊慘了,自然樂意看到,有人與他一樣倍受打擊。
「不到兩百歲的大宗師,簡直就是怪物啊。」
「我兩百歲之時,還在為突破宗師而努力,而他,卻登臨了大宗師之境。」≮∴≮∴≮∴≮∴,m.∷.co≡m
「太驚人了,若非殿主信誓旦旦,打死我也不信。」
七位大宗師紛紛開口,心緒複雜難明,不過有一可以確定,那便是挫敗感。
他們都是修行了上千年,才踏足大宗師之境,面對一個不足兩百歲的大宗師,又豈能不心生挫敗?
至於他們的弟子,更是倍受打擊。
他們與凌仙年紀相仿,甚至有幾人比他要大不少,但成就卻是天壤之別,着實讓人苦澀。
「他居然是器道大宗師…」
紅衣女子喃喃自語,一想到自己竟妄圖挑戰凌仙,她便覺得可笑。
巔峰宗師的確是不凡,但在大宗師面前,又算得了什麼?句不客氣的話,根本就沒有相提並論的資格!
然而,她卻妄圖挑戰一位大宗師,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一刻,紅衣女子滿心苦澀,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凌仙,和這些老傢伙打個招呼吧,從即刻起,你便是我們中的一員了。」神匠殿之主撫須微笑。
「見過諸位。」凌仙淡淡一笑,朝着七位大宗師拱了拱手。
見狀,七人也回了一禮,不敢托大。
以年齡修為來論,凌仙算是晚輩,但這是器道盛宴,只看器道造詣,不論其他。
如此,七人自然是要正視凌仙。
這讓在場宗師都有幾分吃味。
他們是靠着師尊或是長輩,才能參加這個宴會,皆是畢恭畢敬,大氣都不敢喘,然而一個同輩人,卻能與大宗師平等對話。
這種巨大的差距,想不吃味都難。
「好了,入座吧。」
神匠殿之主淡淡一笑,大袖揮動,十張以珍貴神木打造而成的桌子浮現。
桌子上擺滿了靈果,無一例外,都是罕見之物。
除了靈果,桌子上有一壺美酒,不曾倒出,卻已有香氣瀰漫,沁人心脾。
見狀,幾位大宗師都入座了,他們的弟子則依舊站着。
一共就只有十張桌子,也就是,唯有大宗師才有資格坐,其他人只能站着。
「來嘗嘗這酒,這可是靈器星最好的佳釀,連我師兄都讚不絕口。」寧風雨迫不及待的飲下一杯美酒,頓時露出陶醉之色。
「院長都讚不絕口?」
凌仙來了興致,飲下一杯,只覺得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好酒。」凌仙讚嘆,目露陶醉之色。
其餘大宗師也都是如此,可想而知,此酒有多麼美妙。
「殿主,你也太氣了,每次都只拿出這一壺,都不夠我喝兩口的。」寧風雨撇撇嘴。
「那是你的嘴太大了。」神匠殿之主打趣,眾人也跟着笑了。
之後,眾人便隨意了起來,互開玩笑,相談甚歡。
片刻時間後,這些人像是約好一般,依次來找凌仙攀談。
或者,是考校。
他們提出一些與器道有關的問題,無一例外,都是只有器道大宗師才能回答的問題。
這讓凌仙明白,他們仍是有幾分不信。
故而,他來者不拒,將這些大宗師的問題一一回答。
半個時辰後,這些大宗師都打消了疑慮,也都為之震撼。
實在是不可思議,如此年輕的器道大宗師,如此深厚的器道造詣,簡直就是怪物!
「服了,與他一比,我算是明白了什麼叫驚艷。」
「太受打擊了,總算明白,寧老頭為何我們會受打擊了。」
「與這個怪胎一比,有幾個器道中人能不受打擊?估計,唯有傳中的器仙,能平靜視之。」
幾位大宗師長吁短嘆,心生苦澀,他們的弟子,更是苦澀不已。
「嘖嘖,那個女娃在看你。」寧風雨嘖嘖一笑。
「是麼。」凌仙淡淡一笑,沒有去看紅衣女子。
不用看也知道,紅衣女子此刻,定是百感交集,複雜難明。
「你你,非得打擊人家,這要是留下心魔,你可就毀了一個好苗子啊。」寧風雨戲謔一笑。
「關我什麼事?」
凌仙哭笑不得,又不是他存心打擊女子,完全是此女自找的,怪得了他麼?
就在此時,紅衣女子蓮步輕移,優雅走來。
不過,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很緊張,只是強裝鎮定。
「抱歉,昨日是我冒失了,還請尊駕諒解。」紅衣女子垂首,不敢直視凌仙。
「過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凌仙淡淡一笑,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這讓紅衣女子鬆了口氣,她之所以來道歉,就是怕凌仙心存芥蒂,會報復沈金兩家。
「嘿嘿,女娃,聽你想挑戰凌仙?」寧風雨嘿嘿一笑,頓時讓女子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