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北冥塵淡淡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做姿態,依然一副清淡的模樣。
菀晴忙拉了拉黎然的衣袖,福身道:「菀晴參加皇上。」
黎然有些呆滯了,被菀晴一拉,忙跟着福身,低聲道:「北冥皇聖安!」
北冥炙淡淡的掃了一眼,點頭道:「免了。」
菀晴忙直起身子,扶住黎然退到一邊。那邊,北冥塵輕輕抬了抬眼皮道:「臣弟想去看看蘇小姐。」
「不行。」北冥炙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絕,說罷,一甩衣袖轉身就走。
「皇兄,若是臣弟執意如此,你攔得住嗎?」北冥塵似是早有預料,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北冥炙的腳步果然停了下來,背着眾人沉聲道:「你認為你見到她又怎樣?她會願意見你嗎?」
北冥炙的話似是一劑毒藥般,使得北冥塵的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當年的事一直是根刺,重重的插在自己的心房上,可是這麼多年,不論他們兩兄弟如何針鋒相對,從來不會挑出來說,可如今!
北冥炙似乎還不解恨一般,轉過身,目光陰沉的盯着北冥塵,諷刺道:「若是當年的事你不記得了,朕不介意讓你想起!還是你覺得,你能為此贖罪?」
北冥塵的腳步顯得有些虛浮,聽北冥炙一說,頓時後退了一步,忙又站住,一臉陰鬱的看着北冥炙,久久不語。
「回去吧!」北冥炙似是很滿意,一抬手便欲轉身。
「皇上,是菀晴想見見師父。」菀晴見狀忙上前一步,福身道。
北冥炙抬頭看了看菀晴,放低了聲音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皇上,昨日剛回來的,特來向師父回稟。」菀晴很是尊崇的回答,眼前人是自己的表哥。更是一國之君,自小便聽遍關於這個神奇表哥的事跡,對於他,菀晴心中是驕傲的。是崇拜的,更是愧疚的!
「今日就免了,再過幾日朕大婚,再回稟也不遲。」北冥炙淡淡的開口。
一邊的黎然一聽,心中一緊。忙抬頭看去,正對上北冥炙的目光。
北冥炙一愣,死死的盯着黎然,半晌問道:「你是誰?」
黎然扯唇淡淡一笑,心知自己的面容已經出賣了自己,忙福身道:「小女子黎然,特來拜見姨母。」
「你就是黎然?」北冥炙目光深沉的可怕,目光中透出幾許危險的光芒,直看得黎然脊背發涼。
北冥塵見狀,忙道:「上一代的恩怨。皇兄何必對一個小輩耿耿於懷!」
「這裏有你說話的資格嗎?」北冥炙怒目橫視而去。
黎然心中暗驚,一直以為北冥炙與自己的爹黎文只是情敵,如今看來,怕遠遠沒有這麼簡單,這其中定然有自己所不知道的秘辛!
「皇上息怒!」菀晴忙跪了下來:「然兒只是一心來看師父,並無他意。」
黎然沉默了,此時的她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自己就像個局外人,對過去一無所知。
「菀晴,你起來。」北冥炙淡淡掃了一眼跪地的菀晴。開口道:「朕只是隨口問問,並沒有想怎麼樣。」
菀晴一聽忙起身,垂首站到一邊。
北冥炙目光回到黎然身上,低沉道:「抬起頭來。」
黎然暗嘆。認命的抬起頭,對上北冥炙如同侵略般的目光。
見兩人對視,一邊的北冥塵和菀晴都沉默了,空氣中瞬間便蕩漾起了一股莫名的危險氣息。
北冥炙的眼眸是美麗的,同樣也是令人沉醉的,可是這一切並沒有影響黎然。從北冥炙的目光中,她看到了仇恨,看到了憤怒,也看到了憐惜。
黎然不知的是,北冥炙的心中也翻起了波濤洶湧,從黎然的目光中,他看到了倔強,看到了疑惑,也看到了憤怒?
北冥炙甚至懷疑自己看錯了,但是黎然的面部神情卻沒有收斂,那確實是一種似是被人奪去寶貝一般的憤怒,甚至是嫉妒吃醋!
「你都知道什麼?」許久,北冥炙淡淡開口。
黎然搖了搖頭:「除了知道是蘇家人之外,一無所知。」
「你何以知道琉璃在北同國皇宮?」北冥炙微眯了眯眼。
黎然沒有回答,要怎麼回答?難道說菀晴的茶道漏了風聲?自己和名義上的姨母在這一世根本從未見過。難道說北冥塵所說?恐怕只會更麻煩,從兩人的針鋒相對就可以看出!
「是菀晴的錯!」菀晴見狀忙低聲道:「當日詩情大賽上,菀晴與然兒比賽時,一時說漏口,不小心說了師父的事。」
北冥炙似是相信了,點了點頭,又看向黎然:「如今你來了又有何意?」
「見姨母一面!」黎然堅定的回答,雖然剛剛那一刻她膽怯過,彷徨過,可是這一刻,她卻無比的堅定,因為太多太多的謎團圍繞着她。
「若是朕不允呢!」北冥炙扯嘴微薄的嘴唇,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或許姨母想見我呢?」黎然絲毫不讓,抬頭定定的看着北冥炙。
北冥炙忽然大笑,邪笑道:「此生琉璃最不願見的恐怕就是黎家人了!你何以如此自信!」
說着,北冥炙的語氣漸漸重了起來,一股漫天的殺意向黎然全身襲來。
黎然微微一愣,不顧後背的汗水,也不顧北冥炙熾熱的眼神,追問道:「為何?」
北冥炙扯唇一笑:「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
「正因為我一無所知,所以我更要來見姨母一面!請北冥皇成全!」黎然態度依然堅決,眼神依舊堅定。
北冥炙為黎然的眼神暗暗心驚,不僅面容極像,就是這眼神也是極像的,果然是一家人,只可惜,她姓黎!
「我不知道上一輩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姨母經歷了什麼,但是我必須見姨母一面!」黎然見北冥炙不言,以為已經鬆動,忙加上一句。
「帶她走!否則朕就殺了她!」北冥炙恍若未聞,淡淡掃了一眼北冥塵,轉身便離開了。
「不!我不走!」黎然一驚,大步追了上去,低吼道:「她必然想見我!」
北冥炙壓根不理,依舊大步前行。
身後黎然幾乎發狂一般,邊追邊道:「請北冥皇告訴她,我不是黎然,我姓蕭!我姓蕭!!!」
黎然最後一句幾乎是嘶叫出聲的,眼淚瞬間順着臉頰緩落下來,划過臉龐滴落到青褐色的地磚上。
北冥炙的身子猛然頓住了,一個閃身瞬間來到黎然面前,一把掐住黎然的脖子,低喝:「你說什麼?」
「皇兄!」不遠處的北冥塵見狀,腳尖微點落到黎然身邊。
菀晴也被一瞬間的轉變給驚嚇到了,忙追了過來。
「我...我姓蕭!」黎然忍住嗓口傳來的不適,艱難的吐出三個字。
看着黎然逐漸變紅的臉色,喘氣漸漸不穩,北冥塵忙抬手道:「皇兄!你難道真要殺了她!」
北冥炙一愣,鬆開了手。
黎然得以呼吸,忙大口粗喘了起來。
「你姓蕭?」北冥炙眯着眼睛定定的看着黎然。
黎然點了點頭,咽了咽口水,一手輕揉着有些發痛的脖子。
「蕭七明和你什麼關係?」北冥炙繼續問道。
黎然一愣,忙抬頭看向北冥炙,見其一臉疑惑,這才鬆了口氣,輕聲道:「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必須見她!」
「好!」北冥炙一口應下,乾脆的連北冥塵都覺得驚訝不已。
「多謝北冥皇!」黎然忙福身道謝,雖然自己差點死於這個人手上,但是她不怪,她知道這其中有太多秘密,而自己不過是個無辜的棋子罷了!
北冥炙抬手打斷道:「朕可以讓你見她,但是她是否願意見你就不是朕能決定的了!」
說罷抬步向黎然等人之前行走的方向走去。
黎然見狀一喜,忙抬步跟上,北冥塵與菀晴也是一愣,不敢多想,緊緊跟了上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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