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諾斯和帕西法厄的婚禮很快便舉行了。
在克里特島上,舉行了一場歡快盛大的宴會,昭告着兩人的結合。
雖然很快,但在希臘這很正常。
說是婚禮,但其實就只是一場正常的宴會,其實並沒有厄洛斯習慣中的隆重和認真。
希臘人的婚禮只是單純的昭告兩人的結合,甚至不一定會邀請自己的親朋好友。
除了當事的兩個家庭以外,其他的人也都並沒有通知和邀請,十分的簡單。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按照東方的傳統,隨便一個知名點的神結婚,怕不是整個希臘的神都要來。
大家都是沾親帶故的,甚至不出五服,實在是亂。
本來按照流程,還要對婚姻的保護神赫拉,以及家庭的保護神赫斯提亞進行祈禱。
不過在某種不可言說的默契之下,這一項便被直接忽略了。
在完成了婚禮之後,厄洛斯便直接婉拒了再多留幾日的挽留,迅速的逃離了克里特島。
他本以為帕西法厄的好奇和興趣,會隨着時間和些許的接觸而逐漸消退。
但婚禮宴會上,看見帕西法厄的眼神時,厄洛斯便知道這事還沒完。
這再怎麼對不起,也不能對不起自己的女兒啊。
厄洛斯只得連夜逃離了克里特島,避免自己犯錯。
「唉,誰叫我是個好父親呢?」
習習夜風之下,厄洛斯面對着黑夜中靜謐的海浪,無奈的吐露道。
只要不考驗他,他就能做個好父親。
這一點是各種意義上的,不僅僅只是帕西法厄,面對米諾斯也是同樣。
米諾斯拒絕了他的哄睡,這一點厄洛斯是相當欣慰的。
看來自己的女兒是相當有分寸的,推父逆女這種事情是決計不會發生的。
但另一個,顯然就沒那麼有分寸了。
唉,做人真難,做個好父親更難。
厄洛斯嘆了口氣,在夜色下朝着阿爾戈斯城進發。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達娜厄的生活還算是滋潤。
雖然依舊居住在高塔之上,但現在服侍她的侍女明顯變多了,吃穿用度也依舊保持着高標準。
雖然裏面基本全是她父王的眼線,但達娜厄絲毫不在意這種問題,逐漸開始放開了本性。
畢竟她現在已經不是那個青蔥少女了,女人在懷孕後性情大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所以無論是脾性嬌慣了起來,還是喜怒無常了些許,這些都不是問題。
而跟懷胎了數年才誕生的米諾斯不同,這才短短的時間,達娜厄的小腹便明顯的顯孕了。
神子的誕生總是特殊的,所有人都在耐心等待着那一天的到來。
當厄洛斯以無形的姿態穿過層層防護,抵達高塔之上時。
身穿金色長裙的達娜厄,正在對着身邊的侍女發着脾氣。
她將銀色的杯盞砸在地上,正乖戾的斥責着跪俯在地上,正瑟瑟發抖的侍女。
「我說過了,我只喜歡更加耀眼的黃金,你卻用卑賤的白銀?」
渾身都帶着黃金般的光輝,就連胸口上都有些金色的花紋,達娜厄此時的確是如同黃金般閃耀的少女。
只是她這乖戾的模樣,讓剛剛到來的厄洛斯有些錯愕。
而她也看見了厄洛斯,此時只有她所能看見的厄洛斯,只是她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只是眼神微微一滯,便繼續當做沒看到厄洛斯一般的轉頭繼續斥罵着侍女。
厄洛斯很快便明白了原因,打了個響指。
室內所有的侍女瞬間眼神昏沉,一個個陷入了渾渾噩噩的狀態。
所有的眼線都失去了監視的作用,原本還神色乖戾,發着脾氣的達娜厄神情瞬間一變。
在轉瞬之間,她又恢復成了當時那個痴迷於愛情滋味中的普通少女。
親密而又甜美的微笑着,撲上來抱着厄洛斯的手臂。
只是嘴上,依舊說着埋怨的話。
「哼,都這麼久了才知道回來看看人家嗎?」
「你也不知道人家過的有多麼的辛苦。」
這麼變化了一番,達娜厄才像是厄洛斯所認識的那個少女。
剛才那乖戾挑剔的模樣,簡直貨不對板。
厄洛斯抱住了她,輕柔的撫摸着她,只是對於她這番話還是吐槽了一番。
「我看你過的明明很舒服,想罵誰就罵誰,想怎麼發脾氣就怎麼發脾氣。」
達娜厄連連搖着頭,否認道。
「那只是表象而已,我難道像那麼喜歡發脾氣的人嗎?」
喜怒無常,敏感易怒,那都是刻意演出來的而已。
她雖然性格古怪了點,有點容易偏執,但的確不是性格乖戾的壞脾氣。
「這不還是為了我們的孩子嘛。」
如同邀功一般,達娜厄昂起頭,向厄洛斯說道。
「畢竟我的父王不像我這麼脾氣好,他疑心重,作為母親我當然要先替孩子鋪鋪路。」
「讓父王先從我身上學會適應,這樣以後免得我們的孩子,平白又要觸動他敏感的神經。」
這麼說來,達娜厄倒真的稱得上是一番良苦用心。
雖然她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像現在這樣,向厄洛斯邀功就是了。
身中了愛之金箭,她的痴狂全部都是為了厄洛斯,就連侍奉的主神也逐漸黯淡。
而這樣的痴狂與執迷,還是達娜厄她自己理智的選擇。
厄洛斯坐了下來,將達娜厄放在自己的腿上。
老實說,他還挺喜歡這個帶着幾分瘋勁和魔性的少女。
畢竟沒有人會討厭一個主動愛上自己的美少女。
「好了,不提這些,這些事情都只不過是小問題而已。」
阿克里西俄斯的事情,厄洛斯完全不在意,畢竟只是珀爾修斯預言中的一個配角而已。
他專程來,是因為差不多有了幾分預感,珀爾修斯差不多已快要誕生了。
「你應該快要分娩了吧?有什麼感覺嗎?」
厄洛斯問道,而達娜厄則是帶着幾分嬉笑的抬頭問道。
「感覺?人家第一次誕下神子,一點經驗也沒有,怎麼會知道有什麼感覺?」
「生孩子應該會很痛吧?我可是很怕痛的,你可要保護好我。」
看着一臉楚楚可憐的達娜厄,厄洛斯翻了個白眼。
她怕疼?
開玩笑,厄洛斯可記得當時主動要吃三根的就是達娜厄自己,比誰都勇猛。
都是女人的詭計罷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